黄玉梅的婆婆骂的是淋漓尽致的,连病房里的人也都闻声出来了,一些人在外围看热闹,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抱着孩的女人走到了老女人的身边,这就是黄玉梅的前夫张信和他现任的妻子刘倩。
张信的脸上有些麻木,他的目光不时从黄玉梅的身上闪过,只是一闪而逝。最后他不敢再看自己前妻那绝望的眼神,他扭头对着身边的妻子低声了些什么,可惜却换来了一个白眼。
“我,你这个阿姨怎么嘴那么臭呢?就凭你现在的一副泼妇相,谁敢嫁给你儿子啊?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林默眼睛一瞟就知道这家人是什么德行,当儿子的是个猥琐男,看着就觉得不像是个男人,而当婆婆的她一看就是个泼妇,而且还尖酸得很,黄玉梅真是今生不幸才会嫁到她家。
“你是什么人?我家的事你凭什么指手画脚的,难道你真是这个骚狐狸的野男人?哈哈!这下你没脸了吧!”老女人指着黄玉梅笑得猖狂,却不防把林默激怒了。
“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滴?我也没那闲工夫跟你扯淡,我今天就想问一个问题。”林默向前走了一步,眼角鄙夷的瞟了张信一眼,这种男人还真是极品,面对着自己的前妻不言不语的,全靠自己的老娘来冲锋陷阵,真真是男人之耻。
林默侧身指着后面的黄玉梅道:“你凭什么不让一个母亲看望她的儿子?这是谁给你的权利?咱们国家的哪一条法律规定的?你今天要是不出一个幺二三来,咱们就到法院理去,看看法院会支持谁?”
边上围观的人现在才知道事情的起源,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张信一家,大多都是鄙夷。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红杏出墙呢!原来是不让人家当妈的见儿子,这家人也够残忍的。”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孩子的奶奶吧?这么大年纪了还真是恶毒,孩子没娘就像是一根草,你还别这孩子现在就在我们的病房里,一天就喊着妈妈、妈妈的,我们听着都心酸。”
“你们倒好,我还以为孩子的妈不在了呢!谁知道是他家不给见,你这是人事吗?”
“这个伙子倒是和孩子的妈般配的很,我看不如他们干脆就结婚算了,然后再到法院去起诉,要求孩子的抚养权,我看希望蛮大的。”
“老哥你得对,你看她前夫那副萎靡的样子,多半是不中用了,还是那个伙子看着精神,比她前夫强多了。”
围观的群众渐渐的开始歪楼,白雪听着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就突然冒了一句:“连孩子住院的钱都是她妈给的,还有每个月都要给三百块钱的生活费,这样才能每个月见一次孩子。”
看到更加群情激昂的围观者,林默斜睨了白雪一眼,她吐出舌做了个鬼脸,马上就缩到了焦翠芬的身后。
“太不像话了,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吗?”
“一家的财迷,你财迷就财迷吧,可收了钱还不准人家母子见面,这简直就是无耻!”
看着大家都在指责自己一家,张信的老婆刘倩却突然发飙了,你们骂他们不就等于是在骂我吗!当真以为老娘是吃素的啊!
“关你们几把事,孩子户口就上在我家,怎么了?我家的孩子管不得?那个女人都和我爱人离婚了,那孩子和她就没关系了,她爱给钱那是她的钱多,人家愿意给你们也要干涉啊?多管闲事少发财!”
刘倩的话堵住了大家的嘴,是啊!人家的家事我们能什么?孩子的户口也是随爹,人家乐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别人还真是管不着。
张信的母亲赞赏的看了儿媳妇一眼,往日这个儿媳妇好吃懒做的,而且还不听自己的话,只是今天她算是立功了,回家后就奖励她十块钱,反正那个骚狐狸的钱多,咱不差钱!
林默被这无耻的话给气笑了,他指着刘倩道:“你懂不懂法?不懂我今天就来教教你,我国的法律从没有规定过不准母亲探视自己的子女,相反,如果持有抚养权的一方用孩子来讹钱的话,那么另一方就有权要求夺回抚养权;还有,如果一方没有子女,而另一方有其他子女的,那么法院同样会支持无子女方的诉求,你们现在有没有子女啊?”
雷登权对林默的反应有些惊讶,他原以为林默就是仗着兰卫军的关系才得以驱使自己,没想到林默还真是有条有理的把对方驳斥得哑口无言,怪不得兰局时常林默要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你看看他的气势哪像是个初中生,比自己都还要凛然生威。
张信的母亲张嘴就想大骂,可却被自己的儿子给止住了,张信非常清楚当年离婚时的情景,那时的黄玉梅浑浑噩噩的,所以没有注意到一条法律条款:在孩子未满二周岁的情况下,母亲是有优先抚养权的,他当时在法院里有个熟人,所以才没有露陷,要是黄玉梅现在闹起来的话,自己家可没有好果子吃。
刘倩看到婆婆和丈夫都歇菜了,顿时心中一股豪情涌上来,你们都不行,最后还得是看我的,可惜还未等她酝酿好发言,林默接着发炮了。
“你家是怎么想的?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法院?相信这种难度的案子他们肯定能当场决判。”
林默的咄咄逼人让张家母子都慌了,张母的眼中一狠,她马上就坐在地上撒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自己的不容易。
“法院就法院,谁怕谁啊?张信,你不是在法院有一个哥们吗?咱们还怕他不成,让他去!”刘倩觉得婆婆给自己丢了脸,于是就冲到了第一线,火力十足的向林默开炮。
“不去你就是我儿子!”刘倩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气势不够,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完她还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张信也觉得自己老婆的不错,于是士气大振,他也不甘示弱的瞪着林默,大有老子随便你的意思。
老婆的无知,母亲的愚昧,自己的懦弱,林默对这家人也是无语了。他早就发现了那个漏洞,只是想着黄玉梅知道后会后悔难过。而且现在这些都是一笔糊涂账,黄玉梅是八五年和张信闹的离婚,那时的张博还没有满两岁,可他们离婚时张博早就超龄了,所以纠缠这个毛病已经没有了意义。
“郑荣。”林默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大喊一声,郑荣马上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走到林默的身前恭谨的垂首不语。
“把那个男的拉走,咱们今天就去法院见个真章,我还真不信法院里还有人能一手遮天了。”林默的气势一下就爆发出来,不单是张家震惊,连雷登权都侧目不已,他生怕事后兰卫军会看低他的能力,急忙站出来发话。
“你家确定要去法院?你的哥们是谁?,看看我认不认识?”雷登权的这个出场有些突兀,让大家都有些意外,而且雷登权还是穿着制服来的,这就更是意外了。
“我,我哥们叫王年,在…..”张信看到雷登权的制服就有些心虚了,他犹豫的道,还未等他完雷登权就打断了他。
“王年?法制办的?你现在叫他过来,我看看他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夸下这个海口。”
张信马上就被惊呆了,这个人怎么对政法系统这样熟悉?难道他是那个子的救兵?想到这里他马上就软了。
“咱们有事好商量,这本身就是一家人的事,有…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嘛?玉梅,你看…”
“闭嘴,玉梅也是你能叫的?”焦翠芬搂着憔悴的黄玉梅骂道,而白雪也是恶狠狠的瞪了赵信一眼,她觉得黄玉梅当年和赵信结婚简直就是个天大的错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怎么能托起一个家?这个男人和林默相比简直就是差远了!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心疼黄玉梅,急忙帮她抚胸顺气。
“晚了!”林默知道打蛇要打死的道理,于是对着郑荣使了个眼色,郑荣当即就拉住了张信往外走,就在此时病房里却传来了孩子的哭喊声。
“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啊?我的肚子好痛哦!呜呜呜…”
黄玉梅听到这哭声浑身都是一震,她猛的挣开了焦翠芬和白雪,脚步慌乱的朝着病房跑去,路上差被绊了一跤。
这个变故让郑荣都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林默,等待着老板的进一步指示。可现在林默也没辙啊!这孩子在找妈,你如果硬要把他爹拉到法院去,这!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看到林默的脸色后,郑荣放开了张信,拍拍手又钻进了人群中去,让大家都有些好奇林默的身份,这么强悍的男人怎么会对他言听计从的,而且还很恭敬,这个伙子难道是有什么强大的背景?
雷登权走到林默的身边道:“林默,这个事你准备怎么办?如果要走法律程序的话我就调几个人来。”
“法律程序?难!”张博是张家唯一的独苗,这在人们看来就应该是姓张的,就算是把张博的抚养权争到了又如何?三天两头的来闹事谁受得了,而且孩子被夹在中间会怎么想?这事最后还得看黄玉梅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