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声音相较于之前显得更加尖细,好像是在戏台上念台词的青衣,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云看了眼江沅,主动后退了一步,侧头小声对我们说:“等会儿万一打起来,你们俩就找机会往前跑,黄帅,这里的路你比较熟。”
黄帅摸了摸下巴,“逃跑不难,关键是前面有机关,必须要两个人配合才行。”
白云指了指我的鼻子,“他就行。”
黄帅看看我,一脸的愁云,“行吧,不过你们也快点儿啊,我看他不怎么靠谱、”
“你说谁呢?”我轻轻打了他后脑勺一下,“你小子看不起人是吧、”
白云无奈摇头,“行了,机灵着点儿。、”
他说完,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对面去了。
张扬的影子开始出现,慢慢的他整个人也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看到江沅的时候,明显有些吃惊,不顾依然硬撑着,“你到底还是逃出来了。”
江沅摇摇头,“贵人相助,我自己可没那个本事。”
张扬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何必妄自菲薄,你有多少斤两,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凌云顶的实验室岂是能困住你的,你拖这么久,无非就是想引出郭家人罢了,怎么样?郭宇那小子呢?”
“与你无关,张扬,助纣为虐的下场你不是不知道,你忘了张昊是怎么死的了?“
张扬破罐破摔的朝我们耸耸肩,”他该死,人笨,没办法。“
我在身后听他说话憋得难受,心说他的死你也脱不开关系,当时我没在意,可是后来我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景,分明是你故意触动机关,这才让他着了道了。
江沅似乎也很无语,在他看来,这个张扬已经不在是之前的那个人信息天才了,江沅私底下曾跟我说过,瀚海内部其实都是面和心不合的,当初江百川在,江沅的地位稳固如山,识时务者都会向他靠近,而当时作为副堂主的张扬,自然也是随波逐流,后来瀚海总部大清洗,他们都沦为被追杀的对象,所以要想活命,就必须团结,可是现在,瀚海总部恐怕是用了什么手段,离间了他们四个,张扬和张昊先后背叛兄弟情,张昊没了,这剩下的一个张扬,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张扬身后跟上来四五个人,不过这几个人的状态看着不太好,虽然说胳膊腿齐全,但全身都是伤口,脸上也是,一道道血口子就好像是棋盘似的,流血不多,但看着恐怖。
我问黄帅这是什么机关造成的,他嘴角扯出一抹阴森恐怖的笑容,”我说了你可别害怕,这叫绞肉机、“
”什么?”
“这个机关是二叔设计的,那时候不过十几岁,别急,等会儿咱们会经过那里,你自己看就明白了。”
张扬注意到了躲在暗处的我,呵呵一笑,“原来你也在,这可真是兄弟情深啊,那正好,省的我到处找你了,萧家老宅的密室我已经去过了,那本手札不在那里,是不是在你身上呢?”
我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胸口,这手札被我藏在内衣的夹层里随身带着,我跟谁都没说过,就是江沅也一样,可是张扬现在说起来,江沅也是有些吃惊,他回头看我一眼,意思是究竟在不在你身上。
我立刻从黄帅身后钻出来,站在江沅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上,“我们家的东西,我爱搁哪儿就搁哪儿,你管的着吗?”
张扬神秘一笑,“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们废话,我也不想与你们起冲突,东西拿来,咱们各走各路、”
我听着这话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回头看了下黄帅,他似乎也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白云洞察力很强,他非常小心翼翼的变化了下自己的站位,尽量用身体挡住我们。
张扬似乎真的很赶时间,并不想和我们多废话,他拔枪的瞬间,枪也脱手了,江沅已经捏住他的手腕,双方距离不足一米,局势异常紧张。
他身后的四个人看到自己老大吃亏了,立刻凑上来想教训我们,不过白云也不是吃素的,两边的老大就像被时间定住了似的,身边的小弟们已经打得昏天黑地了,白云被两个伙计缠着,而其他的几个人看到后面的我和黄帅,立刻冲过来想抓我们,我肩膀有伤,打架是吃亏的,所以,我只能躲。
“你小子倒是上啊,人都过来了。”我抓着黄帅的胳膊东躲西藏的。
黄帅先踢倒了一个准备过来抓我的人,然后推我到一盏壁灯下面,“左转。“
我立刻身后抓住壁灯的底座,左转三圈,直到转不动为止,然后脚下的石砖就开始松动,有的上升,有的下降,结果就形成了坑坑洼洼的结构,而且这种趋势愈演愈烈,上升的继续上升,下沉的继续下沉,眼看就块形成巨石阵了,白云从对方一个伙计的身上夺过来一把匕首,他下手很有分寸,脱身之后踩着”梅花桩“是的节奏冲过来,拉着我和黄帅,”前面走。“
黄帅踩在这梅花桩似的石砖上倒是游刃有余,而我就惨了,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也没办法,好在我平衡感还不多,跟着白云和黄帅算是行走平稳。
江沅和张扬自然是势均力敌的,他们俩在这梅花桩上已经从自己的任务中演变到同门之间的较量,究竟谁更强。
白云让我别多管,他让黄帅先带着我往前走,因为黄帅说如果赶紧到前面的密室中关闭这个机关,那么这些上升的石条就会戳破顶棚,上面堆积的黄沙就会倾泻而下,活埋下面的一切。
”前面的密室在哪儿?“我一边走一边问,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
”右手边有一盏铜制的壁灯,需要咱们俩同时转动两边的环形玉璧,你跟着我,千万别掉下去。“
我心说这个自然,要是掉下去可就是崴脚这么简单了。
也许是我和黄帅的计算出现错误,我们走了很远都没找到有铜制的壁灯,而此时这梅花桩已经升到一米多了,我们站在上面,头马上就要顶着顶棚了。
”有没有啊,你会不会记错了。“我喊道。
黄帅也开始心慌,”不可能,我这边我没漏掉一个。“
我忽然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问道:”帅哥啊,右手边,从哪边开始算的右手边啊,会不会是我这边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