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些篇章作者、时代有定论外,《礼记》的绝大部分篇章都是秦汉时期儒者所著,似乎也成为定论。至于《孝经》作者、年代,有多种法,但多数学者认为《孝经》是汉代儒者的作品。由此可以断言,《礼记》早于或和《孝经》是同时代的作品。从内容上看,《孝经》雷同于《礼记》的地方很多,以至于梁启超《孝经》“书中的文义都非常肤浅,把它放在《戴礼记》49篇中,可以是下乘之作,所以不读也罢”。
的确,《孝经》中有大量雷同于《礼记》的地方。比如,《孝经》:用孝敬的心态来与君王为事则忠诚;《礼记》:为君主做事不忠诚,就是不孝。《孝经》:用侍奉父亲的心情去侍奉母亲,爱心是相同的,用侍奉父亲的心情去侍奉国君,崇敬之心也是相同的;《礼记》:以侍奉父亲的态度来侍奉国君,把对二者的敬爱拉平,以侍奉父亲的态度来侍奉母亲,对二者的亲爱程度是相同的。
《孝经》:我们的身体毛发皮肤是父母给我们的,我们必须珍惜它,爱护它,因为健康的身心是做人做事的最基本条件,所以珍惜它,爱护它就是行孝尽孝的开始;《礼记》:天之所生,地之所养,没有比人更高贵的;父母完整地把自己生了下来,做儿子的也要把身体完整地还给父母,这才叫做孝;不使身体受到损伤,不使名声受到侮辱,这才叫做完整。
即使是《孝经》用五章来专门论述五等人的孝的思想,也可以在《礼记》中看到其理论源头,《大戴礼记》中道:卿大夫行孝,用美好的德行纠正父母的过错;士行孝,预先理解父母的意图,规劝他们不犯过错而后听从他们的使唤;普通百姓行孝,力所能及地准备好饭菜奉养父母;君王的孝,是不敢让三老做臣下。
当然,不可否认,《孝经》作为一片专门论述孝的文篇,和《礼记》比较起来,虽然在理论建树上没有多少新的创造,但在系统性上、易于传播推广方面,要优于《礼记》。两者同列儒家十三经,在历史上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不过两者的影响有自己不同的特。《孝经》不足两千字,专题专论,加上历代统治者的大力推广,影响面要大得多,不管是知识分子还是布衣庶民,都可能读到《孝经》,而《礼记》只能影响有一定儒学文化修养的读书人。但由于《孝经》无限制地将孝道泛化,又一开始就以“经”来立论,可能就会不屑于写“具体可以捉摸到的东西”一类的细微末节,这样使得孝的好多具体道德要求疏于论述。
总之,由《礼记》创造,而由《孝经》系统化的孝道理论问题和孝道的普遍原则,借助《孝经》而得以广泛传播。而《礼记》中的孝行部分则让一些比如《二十四孝》《三十六孝》《弟子规》《女儿经》等许多童蒙和教训的书得到流传,慢慢长期影响中国人的家庭生活礼仪和社会交往方式,成为礼仪之邦的生活方式。因此,我们不可低估《礼记》对中国孝道的形成、发展以及对中国人传统生活方式的巨大影响。
儒家认为:在政治上的最高理想施行的时候,天下是人们所共有的,把品德高尚的人、能干的人选拔出来,人人讲求诚信,培养和睦的气氛;做人不应当只把自己的亲人当作亲人对待,不应当只把自己的孩子当作孩子教养,而是应当使老人能够安享晚年,使中年人能够实现其价值,青年人以及孩有自己的特长,使丧偶者、孤苦无依者、残疾人以及生病的人的生活都有保障;男子要有职业,女子要及时婚配;人们憎恶财货被抛弃在地上的现象然后去储藏它,并不是为了独自享用;也憎恶那种在共同劳动中不肯尽力的行为,总要不为私利而劳动;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搞阴谋,不会有人盗窃财物和兴兵作乱,家家户户都不用关大门了,这就叫做大同社会。
现在,大同社会的准则已经被破坏了,天下成为一家所有,人们各自亲其双亲,各自爱自己的子女,财物生怕不归自己所有,气力唯恐出自自己身上。天子、诸侯的宝座,时兴父传于子,兄传于弟。内城外城加上护城河,这被当作防御设施。把礼仪作为根本**,用来规范君臣关系,用来使得父子关系亲密,用来使得兄弟和睦,用来使得夫妇和谐,用来设立制度,用来确定田地和住宅,用来表彰有勇有智的人,用来把功劳写到自己的账本上。
因此,勾心斗角的事就随之而生出,兵戎相见的事也因此而起。夏禹、商汤、周文王、武王、成王、周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佼佼者。这六位君子,没有一个不是把礼当作法宝,用礼来表彰正义,考察诚信,指明过错,效法仁爱,讲究礼让,向百姓展示一切都是有规可循。如果有不按礼办事的,当官的要被撤职,民众都把他当作祸害。这就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