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林》:红颜!红颜!谁的错
根据《左传》记载,春秋时期,陈国的陈灵公、大夫孔宁、仪行父,这三个人都和大夫夏御叔的妻子夏姬乱为,经常一同去夏家乱混。他们竟然把夏姬的里衣贴身穿着,而且在朝廷上互相戏虐。大臣泄冶进谏道:国君和众位卿大夫宣扬乱事,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况且这怎么能让百姓信服呢?君王您还是把那件汗衫收藏起来吧!陈灵公表面上知道改过了,转身却把这话告给了孔宁和仪行父两个人。这两个人请求陈灵公杀了泄冶,陈灵公没有加以制止,就这样,泄冶因为进谏被杀害。
第二年,陈灵公三人又去夏御叔儿子夏徵舒的封邑饮酒作乐,陈灵公竟然当着夏徵舒的面嘲弄仪行父,夏姬之子长得像仪行父。仪行父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还是像君王您啊!这惹得夏徵舒羞怒难忍,最终设下埋伏,将陈灵公射杀,酿成了一场臭名远扬的内乱。
夏姬,是郑国国君郑穆公与少妃姚子生下的女儿,她生得杏眼桃腮,是春秋时代公认的四大美女之一。夏姬妖乱成性,与多位诸侯、大夫乱为,引发了一连串的历史事件。夏姬还未出嫁的时候,就和自己的庶兄公子蛮乱来,不到三年,公子蛮就死了。后来,夏姬远嫁给陈国大夫夏御叔为妻,夏姬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夏姬嫁给夏御叔不到九个月,便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孩子取名为夏徵舒。虽然夏御叔有些怀疑,但他还是痴迷于夏姬的美貌,也没有去深追究。在夏徵舒十二岁的时候,正直壮年的夏御叔因病而亡。从此夏姬成为一位寡妇,独守空房,隐居于株邑。历史上记载,她三次成为王后,先后七次嫁给别人成为夫人,共有九个男人因为她而死,号称“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是典型的红颜祸水。
百姓们面对陈灵公君臣如此混乱的生活,给予了无情地揭露和讽刺。
陈灵公和大臣孔宁、仪行父大概刚出行,辚辚的车马正喜滋滋地向夏姬所居住的株林奔驰,路边的百姓早已知道了陈灵公君臣的隐秘,却故作不知地大声问道:他们到株林干什么去?另外一些百姓立刻心领神会,却又故作神秘地回应道:当然是为了找夏南了!问的人似乎装作没有领会其中的奥妙,又逼问了一句,回答的人态度很坚决,但又显得很介意,回答道:只是去找夏南!
百姓明明知道陈灵公君臣所干的丑事,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接连探问,问得似乎也太过仔细。明明知道他们此去是为了找夏姬,却非得掩饰找的是她儿子夏南,这答得也未免太欲盖弥彰了。发问的人看起来真是不知好歹,表现出一种似信似疑的狡黠;应对的那个人又是极力肯定,做贼心虚的样子表露无遗。这样的讽刺,比义愤填膺的唾弃还要来得爽快;这样的锋芒,直接把这帮衣冠禽兽的灵魂穿透。
奔驰的车马,终于甩开了这群路人无聊的问答,遥遥在望的株邑到了,陈灵公君臣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陈灵公把自己的四匹大马停在株林,再也不用像刚才在路上那样伪装了,一想到马上就有美貌的夏姬相陪,他立刻眉飞色舞起来。君臣三人心领神会,笑眯眯地开起了玩笑:现在到株邑之郊,正好赶上有早餐吃!
真是一帮无耻之徒:
为何去株邑之郊?只为把夏南寻找。不是到株邑之郊?只想把夏南寻找。
驾大车赶起四马,停车在株邑之野。驾轻车赶起四驹,抵株邑早餐息歇。
《泽陂》:女子的单恋和思念
水泽边,一位女子正深情地思念着一位男子。每当它看到池塘边的蒲草、兰草、莲花时,便会想到那位恋慕已久的男子,她不禁心烦意乱,情迷神伤,甚至到了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在春秋战国时代,在爱情方面,女性还是有很大自由空间的。在那个时候,封建仪式形态中的伦理观念还没有成为社会伦理的统治思想,特别是在民间,男子喜欢女子,女子喜欢男子,感情都是真挚动人的。女子思恋男子,更是直率坦诚,清新自然。
蓬蓬勃勃的植物,波光粼粼的池水,呼唤着生命的旺盛发展。女子睹物生情,自然而然地想起所思恋的男子,而此时的女子,似乎已经强烈地爱上了那位男子。在她的心里,男子身材高大健美,神态庄重威仪。爱情是感性的行为,这些可以捉摸的外形和品格,慢慢地成为了女子深爱的理由。可能,思念中的男子,和女子心目中的爱人是完全一致的,所以女子真诚坦然地赞美起男子来。不过,眼下女子似乎还没有得到男子爱的允许,还不知道男子会不会以爱来回报。所以,她睡不宁,行不安,流泪伤心,希冀等待。
这是真挚的爱,这是发自内心的爱:
那个池塘堤岸旁,既长蒲草又长荷。有位健美的青年,使我思念没奈何。睡不着啊没办法,心情激动泪流多。
那个池塘堤岸旁,既长蒲草又长兰。有位健美的青年,高大壮实头发鬈。睡不着啊没办法,心中愁闷总怅然。
那个池塘堤岸旁,既长蒲草又长莲。有位健美的青年,高大壮实很威严。睡不着啊没办法,枕上翻覆难安眠。
鬈(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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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桧风
周武王灭亡商朝之后,将火神吴回的孙子,陆终的第四个儿子求言封于郐(kuài)地,郐也可以写成桧,大概是今天的河南新密,后来建立了桧国。到了春秋时期,公元前769年,郐国被郑武公灭掉。郐国被郑国吞并后,郐国国君的后代中就有人用原国名郐作为自己的姓氏,郐在用作姓氏的时候读gui。
郐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家,大约在夏代的时候就正式立国,到了西周初年,郐国又接受了重新的分封,于是成为东方为数不多的大国。但是在西周末年,郐国国君变得非常贪财好利,骄横**,成了一个只知道吃喝打扮、剥削民众、无所作为的昏君。就在这时,身为周王室重臣的郑桓公打起了郐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