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一走,黎塞留按着桌子委屈不忿地抗议:“你知道我战斗了几年才燃烧掉那些顽固的脂肪细胞吗!一点都不好笑啊,目前保持在一百零一磅比国家独立更来之不易啊!不准笑!”黎塞留恼火地瞪着气定神闲吃甜品的VV,“一点都不好笑!虽然过程很辛苦但是,但是请不要替我宣传,谢谢。”
VV低头笑够了,抬头脉脉望着黎塞留,顽皮地关心道:“一百零一磅?那个零头好讨厌啊,为什么半途而废啊,为什么不减到一百磅,去零取整啊?”
一边说,一边目光闪闪地凝望黎塞留双瞳,把一勺蛋糕含进口里。
黎塞留被撩到痛处,气急要骂,欲说还休地克制住,努力矜持,鼻息咻咻地盯VV:“我也不想啊,可是战斗越来越艰苦啊,随着体重的下降,身体动员脂肪分解的效能也下跌啊……”说一半心烦意乱,掷下餐巾,竖起叉子烦恼地戳着蔬菜:“不说这个啦!你这个人说话像下毒。”
VV笑盈盈:“说了让你后悔坐这儿。”
庄言听的惊心动魄,埋头默默喝汤,暗想原来女神过得比吊丝还辛苦。他想起自己肆无忌惮的吃喝,昏天黑地的睡觉,能歪着绝不坐着,能待着绝不出门,顿悟原来自己过的正是女神黎塞留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糜烂生活,不由得对面前的牛肉蔬菜汤充满感激,喝得更香了。
黎塞留用完沙拉,意犹未尽地抚摸小腹,恋恋不舍地带刀走了。VV陪庄言吃完,一起踱到分开的岔路口,临别不舍,VV攥着他的袖子假装说正事,一本正经地拖延:“尉栩的注意力转到黎塞留身上了,你又被特别豁免条例保护着,总算能安心努力了。我相信只要做好手头的事情,就会不断创造价值,所以任何领域都会出现奇迹。谁知道名留青史的会是谁?对吧。”
庄言四下打量,瞧见没摄像头,牵着VV的手拉她过来,VV“啊”一声跌进他怀里,捶他两下就不扭了,双掌抚在两人中间,欢喜地喘息,低头嘟囔:“你好霸道。”
庄言低头贴着VV喷香的银发,轻轻说:“内务部悄悄和我约了个项目,主持建造反天基离子炮电磁屏障,耗资在八千万到一亿两千万左右,内务部内定由我来负责。”
VV拍手笑道:“是吗?你可真棒!内务部长真是慧眼识人。”
庄言爱怜地撩开她的银发,让她羞赧的一怔,以为他要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拍手也不跳了,矜持地睁大眼睛期待着,薄唇微开,等他耍流氓。
但是庄言皱眉想半天,最终决定告诉VV真相:“但是尉栩绝对会激烈反对这个计划,因为他会发现预算动用的是他的钱。这项计划的负责人绝对会和尉栩正面碰撞,火花浓得像削铁器的磨砂轮。魏东娴似乎要用这项计划抽尉栩的筋。”
VV迷惘问:“魏东娴?”马上眼神一变,警惕道:“女的?”
庄言点头:“内务部长魏东娴,今天在栈桥上和我打得不可开交的那个。”
VV拍手顿悟:“噢噢!我记得她,目光很温柔呢,但是她唯独对你不爽的样子。你说话太霸道了,棍打一大片,连她也没幸免。”
庄言目光幽怨吱不吱声,暗想那都是说给你听的啊。
然后维多列奥大人摇着庄言的手,柔声劝道:“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吧,被友好的利用不应该高兴吗?魏东娴觉得棘手的事情交给你去做,当然有她自己的小九九啊,她又不是你妈。干嘛无条件对你好。”
说着说着,VV自己都觉得立场拐到对岸去了,连忙纠正话头:“不对,反正你和尉栩都争得头破血流了,这个项目对你来说是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做成,这是珍贵的资本。”
庄言点头,抱紧VV,低头说:“一定要做成。不搬迁基地非常危险。万一天塌下来,只有反离子炮磁场能救我们。”
VV伸手环住他,抬头期待地注视:“喂庄言,花他的钱做你的项目,尉栩一定会炸毛的吧!你这次能不能赢他啊?”
庄言抿唇笑,眼神飘开,思绪缭乱牵扯,走神想了一阵,竟忘了回答。
VV用力拍他后背:“一定要赢啊!痛打落水狗给我看!像他这种损人利己的人,不打倒不幸福。”
庄言吃痛笑道:“我要他加倍奉还。”
磁场屏障发生器的建造技术基本成熟,之所以选取庄言做负责人,第一是因为他已经进入机密层,具备负责权限。第二是这事儿除了他真没人办的了。
这件事第一要瞒着尉栩做。第二要在十天里迅速地做。这二者矛盾得水火不容,因为唯有人多才能高效,而规模增大会让泄露概率激增,从而让尉栩加紧运作,在批文下发之前另立名目移走那笔钱。
而项目成功,负责人迟早会直面措手不及而暴跳如雷的总决策官。纵览基地,估计只有庄言敢站出来。
庄言偷偷问过魏东娴那笔钱的数额,魏东娴讳莫如深。可见数目不小,很可能磁场屏障发生器的主要资金就仰仗这笔钱。所以必须瞒住尉栩,不能让他有防备。
所以庄言不能自己组织人手。他初来乍到,不知道谁可靠。于是他踌躇了下,想到一个人。
他匆匆走回办公室时,秘书台后面的苏小美突然站起来嚷道:“喂庄言,你是不是拿假地址糊弄人啊!维多列奥大人根本不回信!”
苏小美显然等他很久了。青春被禁锢在三尺办公桌后面的年轻女性,怨恨滋生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她在区区一小时里不知道刷新了几百次邮箱,已经快被失望刺激到抓狂,望眼欲穿苦等庄言回来讨说法。所以“噌”站起来那一下比鬼屋里窜出女鬼还突然,险些把庄言吓中风。
庄言暗想当然不会回你啊。已经很作孽了难道还要发展一段孽缘吗!
所以他不以为然地横了苏小美一眼,瞧见她的发丝旁逸斜出,像睡醒没梳头,可见烦乱之下挠头不断,不顾形象了。莫名心里一软,认真答道:“维内托今天棋逢对手,估计在筹划全面超越黎塞留的励志计划所以没空回复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