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第二日,无忧是被痛醒的,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感觉周围天旋地转。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一都不受控制。头痛也就还罢了,但是浑身上下都痛,仿佛被马车碾压了一般。
无忧没有想到宿醉是如此的难受,以前碰过两次酒,但都是浅尝则止,从未像昨日一般喝了那么多。
打量了一下四周,无忧放下心来。闭上眼,缓和了一下才开口唤着白芷。“姐,你终于醒了。”白芷听到无忧的呼唤,推开门,看见无忧终于醒了,姐这次睡了太久,天都快要黑了。
“姐,你昨夜怎么同二少爷喝了那么多酒?昨夜你可真是醉的一塌糊涂。”白芷一边帮无忧梳理头发,一边问道。
“二哥?”无忧疑惑的看着白芷。她昨夜明明是同千度一起饮的酒,怎么变成二哥了?难道她记错了?
“是啊,昨夜二少爷送你回来的时候,你同他喝酒喝醉了。”白芷以为无忧酒还未醒,遂解释道。
无忧看见白芷笃定的眼神,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记错了。难道昨夜同自己饮酒的人真是二哥?
“王爷呢?”无忧梳洗完,默默的用了一碗粥,随口问道。
“王爷昨夜先你回来,今日天还未亮就出去了,临走时让我们不要打扰你。”白芷无奈的看着无忧,姐平日如此警觉的一个人,喝了酒就完全不知人事了。连王爷昨夜和她宿了一宿她都不知道。
听了白芷的话,无忧总算是明白为何自己今天会觉得浑身疼痛了。搞了半天,昨夜司马曜回来了。无忧想到昨夜被人摆弄了一晚上,自己却丝毫不知,便深觉酒这个东西不能再碰了。
而且现在她肯定昨夜同她饮酒的人是千度,他们两人过的话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至于后来为什么换成了二哥,她着实不知道了。看来有机会要找二哥问问。
“无忧,你怎么样了?”无忧正在同白芷话,便听到阴姝在门外唤着她。
“阿姝,你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无忧见到阴姝站在外面,并不进来,觉得有些惊讶。
阴姝闻言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来,这是宫变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对无忧有一种愧疚感,幸好无忧没有出事,不然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怎么了?”无忧察觉阴姝兴致不高,不由开口问道。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明日我便要走了?”阴姝开口道。
“怎么这么突然?”无忧有些讶异。她不管二哥了吗?她走了,二哥怎么办?“二哥知道吗?”无忧又问道。
阴姝摇了摇头,此事她并没有告诉凤无澜,只是她一个人做的决定。她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脸见凤无澜,也没有脸见无忧。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同二哥闹矛盾了?”无忧不解的看着阴姝,究竟除了何事让她突然有离开的想法。
“同他无关,是我自己想离开。我没有保护好你,有负他所托。”这是阴姝心里的一根刺,虽然没有人责怪她,可是她自己却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无忧听到是这件事,反而松了一口气,“我并没有出什么事,你何必自责?况且当日是我一意孤行要同司马月走,怎怪的你?”
“好了,明日随我回凤府,见见二哥。”无忧见阴姝面色仍有些不愉,不由开口调笑道。来也真是难为他们两个了,在京城这么久,见面的时间也屈指可数。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了,也是时候让父亲母亲见见他们未来的儿媳妇了。
阴姝还想什么,却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发现是司马曜回来了。她见状连忙同无忧了一声便告辞了。她现在对司马曜可是害怕的紧,实在是那夜司马曜看她的眼神让人觉得十分害怕。
“你是不是责怪阿殊了?”无忧见阴姝心虚的样子,便知道当日司马曜肯定对其发火了。
司马曜挑挑眉,未作答。若阴姝不是阴澈的妹妹,两人也有那么交情,他才不会对其手下留情。譬如那夜留在府里的暗卫,他可是一个都没有放过。他出发之时明明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保护好无忧,不容她有半分危险。他们居然让无忧随司马月那个混蛋离开,他们理应受到惩罚。
司马曜显然不想对无忧多谈这个问题,便扯开话题道:“你为何昨夜同凤无澜饮那么多酒?”这件事让司马曜耿耿于怀了一整日。
见司马曜对于自己同二哥饮酒便已如此不满,无忧便就打消了想告诉他昨日同她饮酒之人其实是千度的打算。他对二哥都这么忌讳,若知晓那人是千度,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见无忧不答话,司马曜上前抱住她,有些哀怨的道:“你答应过我不同其他人饮酒的,若是你想饮酒,可以找我啊,我可以陪你。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醉酒的样子,阿无,答应我,好不好?”司马曜到后来多了些诱哄的成分。
无忧对这样的司马曜总是毫无招架之力,只得开口道:“好,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都不会饮酒了,醉酒的滋味太难受了,现在我的头还疼。”
司马曜闻言心里立马舒坦了,忙将无忧抱到床边坐下,开始为她按着头,边按边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是偶尔可以喝一的。你喝了酒的样子极美。”司马曜到这里,极是怀念无忧在宫宴那日饮酒后的姿态。他寻思着什么时候得让无忧再喝一次。
“宫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无忧虽然不想问,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逃避。
“司马秦和司马月都在大牢里呆着,老头子的意思是放他们一条生路。不过他们身后的那些追随者,一个不留,全部处斩。”司马曜着这两日的结果,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无忧听着却莫名的觉得寒冷,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秦王与月王身后的可是两大世家,全部处斩?这恐怕不是几十口人便能解决的问题。她拉住司马曜的手,:“好了,不用按了,我好多了。”完,拉着司马曜坐下,看着他道:“那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司马曜知道无忧的意思,想让他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他却沉默了。他不能忘记幼时被人欺负的样子,他不能忘记母妃的惨死,他不能忘记自己被人强自灌下寒毒终身不能有后嗣的事实。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巴不得由他亲自操刀结束那些人的性命。可是无忧却让他放过他们,他如何能答应?
“景溟,我们只对主谋下手好不好?那些老弱妇孺便流放吧,他们又知道多少呢?不过是投错了胎而已。”无忧叹道,这就是谋逆的下场,会连累整个家族。
“阿无,你可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日我放过他们,不定哪一日他们便会对我持剑想向。”司马曜对无忧的这番话很是不能认同,他觉得无忧变了,变得越来越心慈手软。
“照你的意思,你不是也要除掉我?别忘了,我也是隐族的人。”无忧看着司马曜,淡淡的开口道。
司马曜闻言恼怒不已,:“你不一样,阿无,永远别这样的话。”
“有什么不一样?按照你的意思,斩草除根,我便是那后患。再者,若是真要计较,我是不是应该向你报我的杀母灭族之仇?”无忧生气的问道,她不想要司马曜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同意他处死那些领头之人,可是那些幼子又何其无辜。为什么一个人犯错便要连累一个家族。
“你。”司马曜不过无忧,顿时住了口,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好,我答应你,只斩领头之人,其余的人改为流放。但是日后你再也不要今日这番话,阿无,我受不住的。”司马曜终究还是妥协了,因为无忧的是事实,他害怕他若一意孤行会导致最后两人无法收场。
见司马曜终于松口了,无忧也松了一口气,她将头靠在司马曜的肩上,道:“景溟,我知道你幼时吃了很多苦,你的母妃也是因为他们而死。我不拦着你报仇,只是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成一个杀人恶魔。那些该死之人你将他们凌迟,我都不会阻止你,可是那些无辜的人便放他们一条生路吧。今日,我知道你改变主意已属不易,但是我还有一件事要让你答应我。”
无忧完抬起头看着司马曜:“景溟,答应我 ,别对他们两人出手。”这是无忧最担心的地方,司马曜最恨的两人必定有司马秦与司马月。正宣帝虽然准备留他们一名,可是无忧却知道司马曜绝不会轻易罢手。
司马曜没有作答,不得不无忧十分了解司马曜。他最恨的人便是司马月母子。当日若不是皇后的指使,母妃何至于会遭受那样的罪。而司马月更是对自己下了无解的寒毒,让自己此生都无法圆满。此仇此恨他怎能不报?
“景溟,饶了他们的性命,囚禁他们一生吧,这会比杀了他们还痛苦的。”无忧见司马曜迟迟不肯答应,便巧妙的道。司马曜既然如此的恨他们,自然不希望他们轻易的死去。先保下他们的命再吧,无忧不愿看见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
无忧的提议显然符合了司马曜的心意,与其让他们舒服的死,还不如让他们苟且的活,他会让他们活得比死还难受。
终于写完了,吃夜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