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度一行人急急赶往边关与司马曜汇合的时候,却不知无忧此时却正在被运往京城的途中。这一路上众人都没有放松对她的戒备,每日都给她喂食了**,她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去往何处。
恰巧这日她清醒过来却正听到京城守卫的盘问,她才知道兜兜转转了六载,她又回到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这里有她美好的记忆,也有让她不想回忆的过去。
当那些人将她搬下来放在床上时,她顿时有一种世界真是太的感觉。原来她回到了皇宫,还是凤鸾宫,还是那张床。无忧对这里实在熟悉的紧,即便六年过去,她仍是一眼便认出了这里是凤鸾宫。
若不是知道司马曜绝不会用这种方式逼她就范,无忧几乎便会以为这是司马曜一手操办的了。为什么他们要将她送回皇宫?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所幸,无忧没有等多久,便见到了答案。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无忧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的感觉。有一种怎么会是她的惊讶,又有一种果然是她的感觉。
“师嫂好像并不意外见到我?”这隐藏了许久的人正是司马曜的师妹,倾城。从无忧第一眼见到倾城的时候,她便直觉不喜这个人。无关司马曜,无关其他,虽然那时的倾城一脸的柔弱,可是这些却全都让无忧觉得不真实,反而有一种做作的感觉。
倾城此时的模样却没有以往在无忧面前的恭敬,孱弱,反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她这一生走到哪里都被人喜爱,她的柔弱能激起无数人的保护欲,可是这一切到了凤无忧这里便终结了。
无论她在无忧面前表现的如何无害,无忧从始至终都不曾相信过她。唯一对她有过些许怜悯也是因为她谈及自己早逝的母亲,可是也仅仅是一些怜惜而已,无忧对她始终未曾交过心。
她以前并未将司马曜放在眼中,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丑八怪。可是却不知道那张丑陋的鬼面下竟然是一张如此英俊的脸。她原以为凭着自己和司马曜多年的情分以及她父亲的关系,司马⊙⊙⊙⊙,m.√.c⌒om
可是司马曜不要碰她了,连一些肢体接触都是能免则免,这让她如何甘心。当她知道无忧死去的消息时,她是最开心的那一人,她以为司马曜便会接受她了,她在等着司马曜的变心,可是这一等便等了六年。而让她最想不到的是在六年之后,她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让她如何甘心?
她本以为今日出现在无忧的面前,可以看到凤无忧惊慌失措的表情。可是,没有,那人依然那么不屑的看着她,仿佛她只是世间的一颗尘埃。
无忧可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倾城便想了这许多。她现在想的是倾城同那神秘人的关系,为何神秘人会将自己交到倾城的手中?无忧觉得有什么突然从脑中一闪而过,可是待她要细细查询时,却又窥探不得。
也许只能从眼前这人着手,无忧打定主意后,便试探道:“倾城师妹邀我回来是何事?总不会是想要同师嫂叙旧吧?”
听到无忧的问话,倾城那绝色的脸庞上终于有了些笑容,原来凤无忧也不是神,她也会担心,也会害怕的。想到这里倾城开口道:“师嫂一走便是六年,妹甚是想念师嫂,可是师嫂又不回来见妹,妹只好出此下策,万望师嫂别见怪。”
无忧听后不由一笑:“哦?我倒是不知道师妹如此的想念我?竟然如此大费周泽,师妹手上的人真不少。看来以往都是师嫂低估师妹了。”
倾城闻言却但笑不语,:“和师嫂话可真是要心啊,师嫂的话步步机锋,稍不注意便会掉进师嫂所设的陷进。”
无忧也知道想要从倾城的口中套出那神秘人的真实身份不是那么的容易,因为倾城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相反这个人有勇有谋,又擅于伪装,连司马曜那样的人都会被她所迷惑。这不得不是倾城的本事。
见无忧不开口,倾城挑了挑眉:“怎么?师嫂这么便放弃了?也不问妹请师嫂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无忧好笑的看了倾城一眼,:“有什么可问的?方才师妹不是已经了是想念师嫂了吗?师嫂虽虚长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记性如此不济。”
倾城被无忧的话呛住,半天不曾开口,过了一会儿她才笑道:“以往便知师嫂对妹的好,现在妹有事相求,师嫂也不会不同意吧?”
无忧扫了倾城一眼,没有答话,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倾城见无忧不开口,便径直道:“妹想要拜托师嫂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妹不是身患痼疾吗?有人告诉我,只需每日饮下师嫂的一碗血,妹的痼疾便可全消。师嫂也是知道的,妹我自便被这痼疾困扰,若是师嫂能出手相助,妹那真是感激不尽。”
倾城完便一直看着无忧,她希冀能从无忧脸上看到惊慌,看到害怕,她希望无忧能求她。可是,没有,从始至终,无忧便只看着她,连眼神都没有闪一下,仿佛她如那跳梁丑一般。
倾城再好的耐力此时也被无忧磨的差不多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一都不害怕?为什么自己在她的面前总是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我倒很想知道是谁对师妹了这些胡言乱语?师妹连这话也信?”无忧摇摇头笑着看着倾城,那眼神,那神态好似倾城便是那无知的妇人一般。
倾城再也坐不住,“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走到凤无忧跟前,颇有些气恼的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师嫂难道不知道吗?既然师嫂不肯,那便不要怪妹了。每日一碗血,这是必须要给的。”
无忧头,颇为赞同的道:“确实,试试也好,万一我的血真的对你有用呢,那师嫂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不过,我被喂了这么些天的**与软筋散,若是师妹要饮我的血,还是要先停一段时间的好。免得到时候会对师妹产生影响。”
无忧好像是在讨论抽别人的血一般,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害怕,反而还向倾城建议先给她停药一段时间。
倾城此时看无忧的眼神不由有些变了,她的心里一直是不服无忧的,认为无忧只是靠容貌和那假装的清冷与高傲俘获了众人的心。可是在这一刻,她却知道这一生她都比不上凤无忧了,因为她可以对别人狠,却无法对自己狠。可是凤无忧却不一样,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换地处之,若今日是她处在无忧那个位置,她是绝对做不到如凤无忧那般谈笑风生的。
她脸色复杂的看着无忧,却没有再什么。“每日给她放一碗血。”倾城这话是对那四婢的,眼见那四婢犹豫了一下才头,无忧愈发肯定她之前的猜想了。倾城并不是幕后黑手,充其量她只能算作一枚棋子罢了。
接下来的几日,无忧便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头猪了,她不停的在吃东西,极品血燕,鲍鱼,熊掌,什么补她便吃什么。可是即便这样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的身体本就很特殊,一个简单的伤口,她愈合的速度比常人要慢五倍。所以这几日,每日一碗血已经快到了她的底线。
她不知道这次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将身体调理好,要知道她的造血能力比常人慢了不知多少。她慢慢盘算着日子,盘算自己还能撑多久。
“姐。”那伺候她的婢女为难的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无忧,心里却有些怜悯。她们几个这段时间日日和无忧相处,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禁为无忧的气度而折服。
“又到时间了?唔,抽吧。”无忧今日精神有些迷离了,她方才都有些迷糊了。听到侍女的喊声,她才知道每天抽血的时候又到了。
那侍婢看着无忧苍白的手上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却怎么也下不去手。这几日,她们每次放完血后便会为无忧包扎伤口,可是在第二日又会在那伤口上再割上一刀。眼见这伤口已越来越深,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她不知道抽了这碗血无忧还能不能活。她看着无忧那苍白的容颜,仿佛随时便会死去。她心一狠,将手中的匕首往自己的手臂上划去。
过了许久,无忧仍没有感觉那熟悉的疼痛传来,可是她却闻到了血腥味,她睁开眼睛一看,却原来是那侍婢割开了自己的手臂,正在往碗中放血。
无忧一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终是徒劳,“你这又是何必?”无忧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这侍女竟然会为她这么做。这要她如何感谢呢?
“我们从被主人收养,我不能违抗主人的性命,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这是这侍女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开口同无忧话。
“你们的主人?他是谁?”无忧幽幽的开口道。
那侍女却摇摇头:“我不想你死,却不代表我要背叛我的主人。因为主人没有要你的命,所以我才会这么做。若是有一天,主人要你死,我一样会杀了你。”
无忧闻言笑了笑,淡淡的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