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洒在已被时光染黄的银杏叶上,脉络纵横。午后的凉风从肌理分明的叶片缝隙间扫过,勾起漫天“秋雨”。
招摇落下,安静的林间道上便铺满层层杏叶。
“快!别他妈都跟个娘们似的磨磨蹭蹭的,去晚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跑在前面的男子一脸不耐,“这可是祭元长老和云和尊上亲授弟子间的比试,能给你们碰上那是你家祖宗积了八辈子的德了。”
道上一群黑压压的人头不停往前攒动,浩浩荡荡五百人的队伍,两分钟不到便消失在了林间深处,只留下满地伤残的叶片。。。
宽敞的空地上
清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花团锦簇、树木成荫,还不错。。。
她到中医会这么些天了还不知道原来这里有这么个好地方。
“师叔啊,你等会不要紧张,就跟玩似的。”额头上浸满汗珠的皇明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就算输了也不要紧,在我心里最厉害的永远都是师叔。”
清辰收回视线,看了眼面部肌肉僵硬得冰块似的皇明,开口,“我不会输。”
“哦哦,师叔你不紧张就好。”
一向淡然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诧,清辰看着表情呆愣的皇明,沉默半响,随即唇角微启,
“恩。”
不远处的祭尘将两人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额头莫名滑下几道黑线。
究竟是谁在紧张啊。。。
一座高台矗立在场地中心,下方摆着极度公式化的三张桌椅。高台三米开外围满了中医会的入室弟子,每个人眼里都闪着耀眼的光芒,一脸激动。
看着众弟子的表现,一丝欣慰在祭尘眼里浮现。
中医会,好久没有这么闹腾过了。
余光瞟过身旁一脸沉静的女孩,,,也该是到中医会沸腾起来的时候了,腾于整个京都!祭尘眼神坚定,他相信师尊,也相信,这个孩子。
“长老们来了!”
高台下突然喧闹起来,一阵吵杂后,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三道身影众星捧月般朝着清辰而来。
眼神一凝,清辰定定地看着走在祭元身后的两个男人。
一身黑装的男人气势尽显,漠然的双眸写着生人勿近,面色白皙,也许,用苍白来形容更符合他那白得不正常的肤色。而让清辰惊讶的是,那张脸上竟然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毫无皱纹的脸使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样子。据清辰所知,中医会里的长老都是年过半百的年纪,难道。。。
想到这儿,清辰眉头一皱,随即一个“活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大家好啊!好久不见,你们有没有想我啊?!”一袭红衣的老头满脸笑容,不停甩着媚眼的眼角堆满了褶子,嘴角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想!”地动山摇的声音震醒了恍惚的皇明,转头便看见清辰一瞬不瞬地看着几位长老,
“师叔,黑衣服的那个是二长老祭恒,红衣的是四长老祭蕴。祭元长老在长老里排名老三,而之前你见过的是大长老祭尘。”皇明师侄为清辰讲解着。
“恩。”视线不移黑装男人,清辰淡淡回道。
不多时,三位长老已到清辰三步之外。
“大哥,一听你急召,我可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怎样?兄弟我是不是特让你感动啊。”四长老祭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让一向态度严肃的祭尘也稍稍和缓。
未等祭尘开口,一阵夸张的惊呼在偌大的空场里响起。
“哟,这个娃娃就是云和那家伙的徒弟吧。”红衣“骚包”地甩了甩自己稍长的衣袖,“长得倒是清秀可人,比云和好看多了。”
听见有人讲自己师傅的坏话,清辰眼神一暗,手抚向腰间,握住里面的银针,攻击姿态尽显。
“呀!娃娃你竟然要袭击我!”祭蕴见清辰对他一脸警备,面带忧伤,“你怎么就舍得伤我这般美貌与智慧集于一身的绝品好男人呢?”
而场下的众弟子早已闹开了锅。
“不是吧,那个女孩是云和尊上的徒弟?!”
“刚才就看见她和大长老站在一起,还在想那是谁家的孩子呢,没想到竟是尊上的亲授弟子。”
“不过,这么的孩子能在祭元长老手里讨得到好么?”
。。。。。。
“安静。”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祭尘凌厉的双眼扫视着众人,在逼人的气场下,弟子们都怯怯地闭上了不安分的嘴。
“下面,是祭元长老和尊上之徒清辰的比试,第一局:药比!,评委与参比者入场,无干人等退离三米之外。”
红衣“骚包”大叔妩媚地望了眼清辰,扭着自己妖娆的身姿,飘摇向评委座而去。
祭恒冷着一张脸走向自己的位置,仿佛面前缩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经过女孩的时候,脚步不可见地微顿,随即大步离去。
清辰随即感觉一道阴沉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
祭元今天穿着坚挺的西装,脖子上还打着厚实的绷带,整个人较之前消瘦了许多,本来合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落落的。
“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没事了,我会让你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撂下一句狠话,祭元转身走向高台。
“师叔,你放心地去吧,学校那边我已经请过假了,你只要安心比赛就好了。”皇明的手再次绞在一起,“不要紧张啊!”
瞟了眼“原形毕露”的皇明,清辰头,踏上通往高台的阶梯。
一高一矮在高台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辰依旧一身纯白的夹棉,淡然接受台下几千只眼睛的打量。
“由于清辰友打伤祭元在先,便由你开始,可有意见?”祭尘询问高台上青竹般挺立的女孩。
女孩微微头。
“好,第一轮:初起风寒。”
“连须、生姜片五钱,水一碗煎开,加适量红糖,称热服下。睡前出汗,次日即愈。”药理从女孩不停张合的嘴里吐出。
祭尘看了眼台下依旧面无表情的祭恒,后者淡然头。
“清辰过。祭元:积日风寒。”
“白天疗法同初起风寒,睡前用糊状大蒜敷于两足涌泉穴,白布缠足,次日揭去,二三日即愈。”祭元满脸不屑,就这种程度的问题还想考他?笑话!
祭恒依旧头,“骚包”四长老躺在椅子上,呵欠连天。
“一轮皆过。”祭尘的声音在场内回荡,
“清辰,第二轮:哮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