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城内松鹤楼中,紫天小大人似的坐在一个加高的座椅上,兴致勃勃的吃着松鹤楼中的菜品,白虎还是照着在苏州城内的样子让店家找来一个矮茶几铺上毯子,卧在上面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一壶上好的花雕,时不时的扭头看看紫天。
在紫天与白虎的旁边伺候着一个满头冷汗,浑身颤颤的跑堂伙计,伙计没一会就要满脸哀求的看着掌柜的,掌柜那边全当没看见,甚至缩了缩头,连拨算盘的声音都小了好多,整个松鹤楼也是不同往常那样吵闹,安静好多,跑堂伙计欲哭无泪的看了一圈,认命的耷拉下脑袋来,脑海里还残留着白虎进楼后那一声惊世虎啸,谁叫自己狗眼看人低以为少年没钱吃饭,不搭理人家呢。
紫天吃饱拍拍自己的肚子,扭头笑眯眯的看着跑堂伙计说:“小哥,来壶茶呗,茶钱就从给你的那锭银子里扣,上完茶这里就不用你伺候了,把这些收了”。
“谢谢小爷,谢谢小爷,这就给您上茶,您稍候,您稍候!”
伙计那可是惊喜万分,冷汗一擦屁颠屁颠的就给紫天上茶去了,上茶收拾利索,接着就跑没影了,掌柜的喊都喊不回来。
紫天笑得咯咯乐,对着白虎传音道:“白叔看你把伙计给吓得,得亏张岳大哥托知府给我写了个官府公文,不然咱们又得麻烦死了。”
白虎道:“哼,一个凡夫俗子也敢无视咱们,要不是看在他识相的份上,白叔一巴掌拍死他!”
镜灵告诫道:“白虎你收敛点脾气,我们是陪紫天玩的,不要为了一些蝼蚁招惹些闹心的麻烦事。”
白虎虎眼一瞪:“谁敢来找麻烦统统拍死,来多少拍死多少看谁还敢来”。
“停,白叔你忍忍了啦,你可别跟镜叔争执了,镜叔你也别再说白叔了,要不一会你们又要掐起来了呢……”
就在紫天劝阻镜灵与白虎争执时
松鹤楼门外走进来了个大汉,大步上到二楼高声喊道:“酒保!来两大壶高粱酒,一碗汤,一盘熟牛肉。”说完便到西首座坐下。
大汉这一开口就显得比较异样了,松鹤楼内因为白虎之前的一声怒吼,那可是安静了不少,现在除了一些江湖人士外,仅剩下一些胆大的了,但是说话之间也是小心翼翼的。
没办法,看白虎那威猛到眨眼拍翻赶来官差的身躯,谁还敢触这个霉头,再说眼见紫天随手拿出个腰牌和公文样子的纸张就挥退了官差,更是没人愿意自找麻烦了,于是大汉的这一嗓门可让松鹤楼变得鸦雀无声了。
大汉感觉有些异样,回首四顾,见食客们俱是看向紫天的方位,便也是看了过去,然而看到的只是一个少年倚栏品茶的景象。
不过少年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却是好奇的盯着自己,看到自己看过去还回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让大汉一头雾水。
旋即自嘲一笑,暗道一声多疑!
接着喊道“酒保怎么还不上酒!”
‘哗’的一声,松鹤楼好似从静止的水墨画,变成了水墨动画一般,恢复了之前的嘈杂,跑堂继续喊着号子,厨子接着叮当做着熟食,食客们小声议论着。
而大汉也不管他人议论什么,独自想着些心事。
紫天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注视着大汉,看哪大汉英气勃勃,顾盼之间,自有一番威势,满脸风霜之色,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张四方的国字脸,标准的英雄脸,高鼻阔口,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紫天前世电影电视里的英雄人物,就是那一身灰色旧布袍坏了形象,都有些破损了。
紫天好奇的打量着大汉,久久不出声。
白虎忍不住传音到:“紫天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天品实力的武者吗”。
“白叔,你确定吗,他有天品实力”紫天回道。
“这点实力白叔难道还能看错了,这小子刚刚达到天品的力量,怎么小天,就这点实力你也感兴趣?你不是说你要找那个叫做乔峰的小子吗”白虎好奇的传音。
“嗯,我确实感兴趣,跟据镜叔和白叔你所说的实力参照,这个世界的天品高手可是不多呢,但是随随便便就出现了个相当于这个世界绝顶高手的家伙在我们面前,而且还是出现在乔峰会出现的地方,我能不感兴趣吗,白叔我怀疑他就是乔峰呢!”
紫天笑嘻嘻的跟白虎用神识聊着天。
正在白虎跟紫天讨论那大汉到底是不是乔峰时,松鹤楼又迎来一位客人,这一客人倒是生的英俊,一袭白衫也衬得其英姿飒爽,不过就是那一脸神情忧愁,失心落魄的样子让其变得有几分颓废,这人来到楼上叫了一些酒食,坐在楼边栏杆处自斟自饮,蓦地长叹一声,引得松鹤楼内又安静几分看向了紫天,西首座那大汉也是回过头来,不过看得是哪青年客人。
那大汉目光在青年客人身上转了两转,便转过头,自行吃喝去了,那青年看楼内只有那大汉看向自己,正感寂寞无聊想结交个朋友畅谈一番,于是叫来跑堂指着大汉背心说道:“这位爷的酒菜账都算在我这儿”。
大汉听了青年的吩咐,回头微笑,点了点头,却也不说话,又转过头自行吃喝去了。
紫天看的有趣,又咯咯笑了起来,青年听见笑声望了过来,看到紫天笑得那么开心,是个少年,又一副可爱模样,尴尬的不是说什么好,闷头又喝起酒来,倒是大汉多看了紫天两眼,紫天也不管他,只管笑,咯咯的乐。
笑完看着白虎疑惑的目光,解释道:“白叔,你不觉得那个像公子哥的青年比较好笑吗,愣愣傻傻的,还有白叔,我想我们不用争了,那个大汉我想就是乔峰无疑了,至于那个青年我想我也知道他是谁了,过会如果再来两个乞丐打扮的人找那个大汉,那就更加错不了了”。
“不对呀,小天你不说乔峰会在这里跟人拼酒吗,我也没见那个大汉跟人拼酒啊”白虎纳闷的传音给紫天。
“会拼酒的,过会乔峰就会跟那个青年拼酒了,那个青年就是要跟乔峰拼酒的段誉”紫天笑嘻嘻的说道。
“噢,他就是你跟我说的老是喜欢上自己妹妹的倒霉蛋啊”白虎新奇的看着段誉。
紫天直接笑喷,抱着小肚子笑得在加高的大座椅上打滚,吓得旁边经过的跑堂伙计赶紧跑过去护着,心里喊着,小祖宗唉,您可别闹腾了,摔下来这头老虎还不得吃了我们啊,眼睛瞟到那头老虎赞赏的看着自己眼神,莫名的感觉到了荣幸与自豪。
不对,不对,伙计甩甩头。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呢,伙计将紫天扶起来后,总算想起来是那不对了。
我滴个亲娘嘞!
赞赏!
赞赏你大爷啊!
你是老虎啊,你会赞赏!
你成精了啊,我竟然还看出了赞赏!
伙计浑身那个冷汗唰唰的冒,又偷瞄了一眼白虎的眼神,伙计算是彻底崩溃了。
看着白虎由赞赏变成戏虐的眼神,伙计大喊一声:“妈呀!救命啊!”
喊叫着,伙计乱滚带爬的疯狂跑了出去,一路滚爬的跑回了后院,再也不出来了。
镜灵在昆仑镜里看着白虎毫无下限的逗弄他人,无奈地叹气,隐入镜中疗伤去了。
乔峰听见笑声略感烦躁,回首望来,见紫天正笑得打滚,在大座椅上笑的缩成一团,意外的可爱,又看到跑堂的过去护住紫天,于是误以为是松鹤楼少东家,微微一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倒是段誉有些尴尬,老是感觉紫天笑得好像是自己一样,浑身上下看了看,衣冠正常啊,没有什么可笑的啊,于是闷头不语。
笑歇了的紫天,看着已经跟乔峰开始回报‘工作’的两个乞丐,赶紧拍了拍身后的白虎。
说道:“白叔,白叔,好戏快开场喽!”
白虎随口抿了嘴花雕,便神识笼罩了过去。
乔峰那边听完两个手下的汇报,有意无意的目光在楼内巡视一圈,见只有段誉在那低头沉思,显然是听到了自己说的话,于是眼中精光一闪,重重的哼了一声,段誉本来就在聚精会神的偷听,这一下却着实让惊着,左手一颤将酒杯摔掉了地上。
乔峰微笑道:“这位兄台何事惊慌?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段誉也是笑道:“最好,最好,请问兄台贵姓?”
说完吩咐酒保将杯筷移将过去,与乔峰同席。
乔峰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了余味了”。
段誉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人了,以为我是敌人,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欢,请了”说完自斟一杯酒,一饮而尽。
乔峰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你的酒杯太小,酒保,取两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酒”。
酒保和段誉听到‘十斤高粱酒’五字,都吓了一跳,段誉脸都吓白了。
酒保赔笑道:“这位大爷,十斤高粱喝得完吗”。
乔峰指着段誉道:“这位公子爷请客,你何必给他省钱?十斤不够,打二十斤的。”
酒保应声称是,过不多时就取来两只海碗,两大坛酒,段誉看着两坛酒,脸都快紫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紫天倒是挺乐呵的,趴在桌上撑着小脑袋,一会看看段誉的脸色,一会又看看乔峰的神情,感觉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