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林内紫天正感无奈,对包不同风波恶二人鄙视万分之际,只听林外远远传来阵阵喊叫声。
“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
“上了他们的当了,给关的真是气闷”
接着一阵乱哄哄的嘈杂声从东北角传来,之后但见林边走出大批做乞丐打扮的人,乔峰一见来人大喜,原来却是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加之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位舵主率同大批丐帮弟子到了。
见得一众心腹赶到,乔峰压抑在心中的紧迫感终于放松下来,好似石头落地般松了口气,心中有了底气的乔峰这会终于有心思处理帮内叛逆的事情了,不过在这之前乔峰准备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想到这乔峰为表尊重带着段誉引见完吴长老后,才对着赶来的一众心腹说道“大伙分别坐下,我有话说”。
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加之四大舵主带来的丐帮弟子具都尊敬答道“是”。
乔峰见这后来的丐帮弟子都守规矩,坐落有序,心里宽了几分,说道“咱们丐帮承蒙江湖朋友看得起,百余年来被尊为江湖第一大帮,既然帮大那便人多,人多了想法便会不齐,这是难免的事情,单有不同想法,只需分说明白,大伙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不必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太过看重,伤了和气”。
一众丐帮弟子听闻乔峰一席话,原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
白虎见得乔峰的处理手段,不禁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恩威并施,无愧于一帮之主,此子有星主风范,治理这么个小小的帮众屈才了”。
紫天也不答话,笑嘻嘻的看着乔峰施展手段。
坐于乔峰右首的一老丐听完一番话后,站起来说道“请问奚陈吴三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上,意欲何为,而与你们伙同的宋长老又去了哪里”。
因年长的宋长老不在,三人中的红脸吴长老上前窘迫的答道“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执法看在我们几位老哥哥的脸上,就不要介意了,至于宋长老之前还在这里的,这会我也不知去了那里”。
紫天闻听那吴长老的话,感觉好不要脸的说,如此犯上作乱的事情,一句轻飘飘的看在老哥哥的脸上,就想揭过,哪有这等轻松,至于听到说宋长老不知去向,怪异的看了一眼晕过去的白须老者,觉得十分可乐。
果然,又听那执法白长老道“吴长老一句并无恶意,倒是说的轻松,我与传功长老他们一起被困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中,船上堆满柴草硝磺,还道我们若要逃走,便立马引火烧船,吴长老这就是你所说的并无恶意么?”。
吴长老本就面红的脸色有了几分肿胀,尴尬的说道“这个……这个嘛,确实做的太过分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以后见面,这不是挺难为情的么?”,后来这几句话倒是向着陈长老说的。
白执法这会指向一条汉子,厉声喝道“李春来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召见,假传号令,该当何罪?”。
那李春来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弟子职份低微,如何敢做此犯上欺主之事,都是……都是……”,说完眼睛瞧向全冠清,意指全冠清。
但这李春来是全冠清下属,哪敢公然指正,白执法追问道“是你全舵主吩咐,是也不是?”。
李春来任凭白执法连番追问,只是垂首不语,白执法几番追问,见李春来默不作声,冷笑道“李春来,是帮主对不起你吗?或是我对不起你吗?你向来是个敢作敢为的硬汉,是不是?大丈夫有胆子做事,如今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不敢承认”。
这一激,让那李春来面目涨红,胸膛一挺,脸露刚强之色,朗声道“都不是,帮主待属下义重如山,白长老公正严明,我对谁都没有怨言,是我李春来自己做错了事,任杀认剐,我毫无怨言,姓李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我向你传达帮主号令时,明知那是假的,触犯了帮规,死有应得,但这中间的原因,非属下敢说”。
李春来说完看了一眼全冠清,又看了一眼乔峰,手腕一翻,白光一闪,一柄刀直插心窝,当场毙命,诸帮众哗然,但均席坐原地,无人移动。
白虎已从紫天处了解了始末,见的李春来如此下场,赞到“好汉子,可惜跟错了人,害了自己的命”。
紫天也是对那李春来欣赏不已,点头道“是呀,处在他的位置上实在为难,为忠不能出卖全冠清,为义不能说出真相使乔峰陷于被动,如此唯死而已”。
接着紫天又道“那执法长老白石镜,倒是有几分能耐,几句话就逼死了李春来,接近了事情真相,估计一会就让他把四大长老准备废除乔峰一事给查出来了,这人看着倒是颇具忠义,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他的底细,倒还真被他给骗了呢,唉,白叔你看我们过会要不要拆穿他的真面目呀”。
白虎哑然一笑“随你高兴了,开心就好”。
紫天嘿嘿一笑,眼睛戏虐的看着白石镜,心里盘算着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拆穿白石镜的真面目最好玩。
尚不知紫天正准备算计自己的白石镜,眼见李春来自杀身亡毫不动色,面无表情的说道“明知号令是假,却不向帮主举报,反来骗我,本就该处死”。
说完不再理会李春来的尸首,朝着传功长老问道“项兄,骗你上船的,却又是谁?”。
话音刚落,突然从人群中跃起一人,向林外奔逃而去,这人背负五只布袋,乃是丐帮五袋弟子,不用说,他便是假传号令,骗项长老上船之人了,白石镜与那项长老相对叹息,并不说话也不追赶。
眼看那五袋弟子将要逃出林外,只见人影一晃,一人抢出拦在了那五袋弟子身前,确实那手使鬼头大刀,满脸红光的吴长老,鬼头刀一横便厉声喝道“刘竹庄,你为什么要逃?”。
那五袋弟子颤声道“我……我……我不想死”。
吴长老气愤道“懦夫,咱们身为丐帮弟子,须当遵守祖宗遗法,大丈夫行事,要敢作敢为,也敢担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怎可像你这般窝囊”。
啐一口唾沫,转身向乔峰道“乔帮主,之前我们大伙一起商量了,要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件大事,宋奚陈吴四大长老都参与了,我们怕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不允,是以才设法将他们囚禁起来,这是为了本帮大业着想,不得不冒险而为,今日势头不利,被你占了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我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谁都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
说完将鬼头刀一扔,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废去帮主’之事,所有参与之人,具都心知肚明,可谁也不敢宣之于口,吴长风却第一个直言无隐,所造成的震动无疑是巨大的,诸帮众人人哗然,声音嘈杂一片。
紫天嘿然一声道“重头戏来了,我到要看看乔峰是怎么处理废帮主危机的”。
白虎疑惑的问道“你不是都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不过那毕竟是前世记忆里的,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情况我根本不了解,即使知道也不如亲眼看到来的真是刺激嘛”紫天解释道。
白石镜见事情真相大白朗声道“宋奚陈吴四大长老背叛长老,违反帮规第一条,执法弟子,先将奚陈吴三位长老绑了”。
白石镜说完立即有手下执法弟子取过牛筋,上前邦了奚陈吴三位长老,吴长风含笑而立,毫不反抗,跟着奚陈两位长老也抛下兵器,反手被缚,临了,陈长老尚且不服的呢喃道“懦夫,懦夫!群起一战,未必是输,可是都怕了呀,都怕了他乔峰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那白石镜吩咐弟子燃起了火堆,火光照在被绑各人脸上,显出一片沮丧阴沉之意,白石镜扫视过去,最后落到刘竹庄身上,说道“身为丐帮弟子,如此懦弱,还配做丐帮弟子吗?你是想让执法弟子动手,还是想自己了断洗清一切罪孽”。
刘竹庄嘴唇颤抖,半响无语,抽出刀来想学李春来,但手臂颤抖的厉害,竟无法刺下胸膛,又欲横刀自刎,旁边一执法弟子见他手脚颤抖无力,叹息一声,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挥,自刎成功,那刘竹庄临死感激的看着那名执法弟子“我……谢……谢”,随即断气。
原来在丐帮有一个规矩,但凡犯了帮规是要处死刑的,如果自行了断的话,帮中仍然将他当作是兄弟,只需一死,便能洗清一切罪孽,但是如果让执法弟子动手的话,那么便得不到原谅,永远无法洗清自身的罪孽,这刘竹庄自然是知道这个规矩的,但是自己真的下不去手,虽然最后是由那执法弟子帮自己自刎的,但也算是洗清了罪孽的,自然要说一声谢谢。
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