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倩女幽魂(陈晓东,纯音乐)>知道此战之后……你会安全无恙……明知赴死……那一刻……我也无惧……无悔……————————————————————————————
“依依!”百里屠苏惊呼出声,飞身出洞,四下寻找。
洞外已是星辰漫天。
远远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立在紫胤洞外。百里屠苏飞扑上去,果然是依依。
“依依!你何时醒来?怎的一个人到这里!你可知我……担心。”
百里屠苏又惊又喜,又急又怕。
依依却并不答话,只是木木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直勾勾看着紫胤洞口,眼神空洞,没有表情,宛如一个没有生气的泥娃娃。
“依依,你话,你对我句话!……不要吓我!依依!”
依依依然不言不语,动也不动。
百里屠苏心下大骇,将手指置于依依鼻下,有温热气息吹拂而过,又扣住依依脉门,也是平稳,才略略放下心来:“依依,何事?你句话啊!可是担心师尊么?师尊闭关疗伤而已,没有大碍。”
依依依然不言不语不动。
百里屠苏惊觉不妙,却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灼灼,直痛的撕心裂肺:“难道是伤重之患么?难道是伤了魂魄么?”
“屠苏!依依!”却是陵越在尚辛搀扶下,循声而来。
原来百里屠苏方才找寻依依,四下呼喊,惊动了闭关的陵越。
“依依,你好了么?”陵越见之大喜,挣脱尚辛,疾步上前。
依依仍无反应。
“这……这是何故?屠苏,究竟怎么了?依依怎么这般模样?”陵越一见之下,心头震动,气血翻滚,忙以手按住心口。
“师父!”尚辛忙上前搀扶了,看着依依,也是心头惊骇不已。
百里屠苏缓缓摇头,心中伤痛难耐,拉住依依道:“依依,回去吧。跟我回去吧。夜深露冷,会着凉的。”见依依还是不语不动,只得柔声哄到:“依依,你乖乖听话,师尊好些,再来看他……师尊歇下了,天亮再来看他可好?”
依依不理。
“依依,师尊休息不好,伤便好不了,不能出关,便见不着。你乖乖回去睡觉,天亮了,师兄再陪你来看师尊可好?”
依依还是不理。
“师叔难道是想见师祖?”尚蕴匆匆赶来,见此情形,便道:“不如,求见师祖,兴许就无事了。”
尚辛对尚蕴缓缓摇头:“不可!除了师叔,就数师祖伤势最重,怎能惊扰!”
众人一时沉默。只陵越按着心口,沉声而咳。
“师兄,你伤重未愈,还是回去闭关疗伤吧!这里,自有我。”百里屠苏心痛道。
陵越缓缓摇头:“我无妨的。依依如此,叫我怎能放心的下!”
“师兄,若你伤势再有反复,依依又是如此,叫我们如何是好?…..依依若好了,知你如此,又教她如何是好!”
尚辛、尚蕴也忙依声而劝:“师父,你在这里并不能有所助益。师叔这般模样,也不是一时能解决的。你还是闭关吧,待痊愈,才好为师叔筹谋!”
陵越沉吟半晌,终究还是不支,只得对百里屠苏道:“若有什么,尽快使人告知我!”百里屠苏允诺,陵越方在尚家兄弟搀扶下,三步一回头,慢慢回到兰馨阁中疗伤不提。
百里屠苏用尽心思,百般劝、千般哄骗,依依只是不理。百里屠苏只得默默在侧陪伴。
—————————————————————————————
突地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将树枝都打折了,落叶满地。百里屠苏在侧,为依依撑起一把油纸伞,风雨太大,将伞都打破、卷走,依依依然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动。
斗转星移,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风雨依旧,依依依旧,站在那里,直勾勾看着紫胤洞口。———————————————————————————————
三天三夜,暴风雨没有停歇,似乎越来越猛烈,将天柱峰腰粗的松树连根拔起,抛在一边;雷电也似越来越密集,将天墉城凌空悬着的巨石宝剑,生生劈碎一把。
分明已是白昼,但天墉城乌云翻滚,暗如深夜,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惊雷不断在依依头炸响,一道道闪电破空而来,几乎将天幕都要撕裂,似乎随时都要朝着依依头劈下。百里屠苏心下惊骇,却毅然站在依依身侧,寸步不离:“依依莫怕!我高些,若要电击雷劈,也总有我在前!”
不知何时,陵越也走来,毅然立于依依另一侧:“不要劝我!我虽不知究竟出了何事,但今日之事,必有不妥!若有雷霆之劫,我愿以我之身,为依依遮挡一二!”
疯狂的闪电,犹如条条垂死的银蛇,扭曲着在三人身旁劈下,照亮了三个人的身影,照亮了两个男子坚毅的表情,照亮了依依的面孔,雨水顺着依依的脸不断流淌而下,看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突然之间,依依飞速转身,自思过崖头纵身跳下!淡紫色的衣裙翩飞,犹如夜空中一只美丽的荧蝶。
“依依!”阻挡不及,百里屠苏、陵越双双惊呼出声!
“师兄,我去!”百里屠苏紧跟着一跃而下。
“屠苏心!”陵越冲到崖头,却咳嗽着委顿在地。
“师父!”尚辛尚蕴忙赶上前来,扶住陵越,只觉陵越气息凌乱,脉搏急骤。
“师父!求你保重自己!师叔尚未如何,你先要了自己的命么?再不好生将养,只怕会成大患!”
陵越缓缓摇头不语。
只见一道日光突破乌云洒将下来,正照在陵越身上,天墉城,云开日出了。——————————————————————————————————————————
紫玉洞中,紫胤背向洞口,面向石壁,盘膝而坐,并未打坐吐纳,只是静静听着洞外的动静,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悲。突地,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目,身影竟似无比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