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破阵乐(纯音乐)>也许……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吧……我实在知道太多的秘密……可惜我只能听着,我不能……她其实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个桀骜的……丫头……(风云)
阴阳洞口,封鉴看着缓缓转动的星盘封印狐疑道:“这是无情谷九库结界之法,又兼施加封印之术,世上无几人能解,即便知晓破解之法,实力不济,也徒劳!听闻百里屠苏出入自如,他怎样破解?”
依依笑道:“就如我这般。”罢,柔夷轻轻一挥,带着封鉴自紫色荧光中直直穿透,进到洞中。
封鉴惊道:“他也这般容易?你教他的!”
“他生来就会!连师尊也不曾教授过他!他总是偷跑进来泡脚,偶尔还洗澡……”依依不由想起初见百里屠苏情景,红了脸。
封鉴惊叹道:“你的闺房,他出入犹如无人之境?……不嫁他……也不行了!确也实力非凡!你霜三哥若是知道,定然欢喜非常!那日天墉城下聘,报上‘百里屠苏’四字,你霜三哥竟然喜极而泣!他极是中意百里屠苏!”
依依听封鉴谈及“霜三哥”不由几分黯然:“三哥他,当真不来么?我嫁与他属意的百里屠苏,他也不来么?”
“霜,立下重誓,不出无情谷一步。他怕出谷会带来不详之事。”封鉴揉揉依依头,道:“莫要介怀。我兄弟三人中,霜始终是最疼爱你的那一个。”
话间,依依带着封鉴绕过石壁,进到洞中。
封鉴刹那间,脸色剧变,舍了依依,直扑上前,扶住寒玉冰床,全身竟是颤抖个不住。
“是谁?是谁斩裂寒玉冰床?床中寒冰……何在?”语中怒火与惊惧并存。
“大哥!且放松些。待我慢慢来。”依依拉住封鉴手道。
“甚么慢慢来?我如何能放松?”封鉴甩脱依依之手,厉声道:“还不快如实来!”
依依见封鉴动怒,忙双膝跪地:“是依依……”
“大胆!”封鉴喝到:“出无情谷不过一年,胆敢谎言欺骗!若再不实话,我即刻将天墉城上下一并铲除!胆大妄为,毁坏寒玉冰床,死不足惜!”
“是屠苏!”依依忙抱住封鉴之腿:“大哥莫要动怒,请听我解释!”
“放肆!”封鉴满面怒容,全身风力飞旋,卷起依依发丝衣裙:“你面前的乃是无情谷首座!天庭的神君!”
“是!首座!”依依又忙放了手,双手撑地,垂了头,跪在封鉴面前,身躯不由瑟瑟发抖:“是百里屠苏一时暴怒失手!”
“很好!看来这婚事确是做不成了!你这就为百里屠苏收尸吧!”封鉴罢,身体凌空悬起,背后伸出金色巨大两翼,便向着阴阳洞外飞驰而去,一时间幔帐、珠帘乱舞。
“首座!”依依飞身阻于洞口:“请听依依解释!不是百里屠苏之过,是依依之错!”
“呵呵!上天墉城不过一年,胆敢与我动手!紫胤教的真是好!”封鉴冷笑道:“你当真以为,以你修为,可与我抗衡么?可笑!”
罢,一翼扇动,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将依依卷出去,重重抛于地上。
封鉴双翼振动,便欲向前山而去。
依依飞身上前,拦住封鉴,右掌虚握,横在面前:“首座!大师兄!莫要如此!依依无意冒犯,请听我解释!”
“是要向我出剑么?来吧!若能战得过我,今日你了算!”封鉴不住冷笑,金色羽翼扇动,在半空中上上下下浮沉不住:“取你的慧蚀剑!”
“既如此!依依愿与首座一战!”依依左手剑指自右手虎口开始,在面前徐徐向左滑动,虎口与剑指之间,渐渐显出朦朦胧胧白色冰雾,渐渐凝聚成形,却是一柄冰剑!
“倒是看了你!看来百里屠苏尚不及你多矣!”封建冷笑:“若要与我一战,且要看你还有多少本事!”
“首座!请恕依依冒犯!依依别无所求,只求保百里屠苏一命!”依依冰剑直指向封鉴。
“好!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斤两,敢在我面前讨价还价!”封鉴喝到:“来战!”
语声未落,依依剑已到面门。
“好!”封鉴出声赞道:“犹如当年,快如闪电,沉如迅雷!”却只是轻抬右手,待到剑尖已在鼻尖,便以手指在剑身轻轻一弹,只听“叮”一声脆响,依依手中冰剑已是脱手,直飞出去。
依依人随剑动,冰剑不及落地,已在依依手中;依依不及落地,腰身一扭,已飞扑封鉴面前。一剑横扫,冰寒剑气破空而来,所触之处尽皆寒冰冻结。
“好!”封鉴高声赞道:“沉稳从容,尤胜当年!”却以羽翼迎面一扇,冰寒剑气尽数走偏,冻结了旁边一大片六月雪。依依却被羽翼之风扇的退后数步方才勉力站稳。
依依飞身跃起,原地执剑,极速绕身横扫一圈,冰剑满目,竟成一冰盘,飞速旋转,盘边锋利,向着封鉴飞旋而来。
封鉴双翼扇动,推动青萍风幻作一个巨大风球,呼啸向着依依直压过去。封鉴抱了双臂,且看依依如何应对。
风球压过,挤住冰盘。那冰盘却不像预料的那般被青萍风球扭曲、粉碎,渐渐划开风球,突地突围而出,迎面高速而来。
封鉴吃了一惊,暗道:“大意”,忙扇动羽翼,凌空拔起,堪堪躲过。那冰盘却如有灵性一般,凌空便是一个翻转,又飞斩而来,死死缠住封鉴。渐渐封鉴羽翼之上竟有几根金色的羽毛被削落下来。封鉴顿觉有几分手忙脚乱,便收了羽翼,赤手空拳应战冰盘。
空隙间看向依依,却见依依眼睛死死盯住冰盘,在原地腾挪闪躲,跳跃翻转,正是全力以意念并傀剑之术御剑而战!衣裙随风而摆,发丝随风而舞,不似应战,倒似一曲舞蹈一般,正如,跟随雨初学御剑之时,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封鉴不由走神。却听依依到:“首座!饶过百里屠苏吧!”
回神之机,才惊觉依依已在背后,不足一丈之地。若是偷袭出手,至少三成胜算。
封鉴轻叹回身,走近依依,却自依依头摘下一根金色羽毛。
依依见之,脸如死灰,身躯摇摇,终于跪倒在地:“依依但求留百里屠苏一命!求首座成全!”
封鉴转身不看依依,望向冻结的六月雪:“百里屠苏斩裂寒玉冰床,可大可,者,毁你灵力根本;大者,毁天灭地。若要不杀他……给我一个理由吧!”
“寒玉冰床碎裂,寒冰化水,最终是伤了依依根本,不论大,都在依依身上。依依已然无用。杀了百里屠苏,并无助益,反倒是留着他,尚有用处。百里屠苏星蕴重明,根骨甚佳,剑术天资非凡,首座应该看到他的实力。依依已然想到化解之法……百里屠苏答应,即便寒冰不化水,也再不会让我出战!无论前方有怎样的艰难险阻,都有他在前。便让他代替依依,了却前孽吧。”
封鉴看着六月雪默默不语。
“首座!依依与百里屠苏同生同命!你若要杀他,依依也不能独活,即便明知所差甚多,也只能拼死一战,不死不休!”依依决然道。
“你居然敢威胁我?”封鉴回身冷笑道:“真是出息了!”
“不是威胁!”依依仰头看着封鉴,悲声道:“我怎敢威胁大哥!只是恳求!依依此次下山的职责便有‘守护屠苏’!况且我已是百里屠苏之人,不能看着他死!何况,当日真是我的错,逼得他狂性大发,一时暴怒失手。若百里屠苏该死,我确是万死难辞其咎!”
封鉴听依依及“职责”,又“已是百里屠苏之人”之语,心中烦乱,却也强压下了几分怒火。
“你如今,如何镇守……太子长琴?你怎知他不会怨煞之气再发?岂不是……悲剧重演?糟糕透!”封建蹙眉。
“太子长琴就是百里屠苏。我对他有十足把握。即牵了我的手,便不会……大哥……尽管放心!”
“若是万一……”封鉴尤是放心不下。
“没有万一!请大哥,请首座,信我!”依依深深叩下头去。
“也罢!姑且留着百里屠苏性命!若日后,稍有差池,我必来亲取!”
依依闻言大喜,忙叩头称谢。
“起来吧!”封鉴扶住依依手臂,依依却并未起身。
“还有何事?”封鉴道:“难道还有什么大错?”
“依依尚有两事相求。”
“罢!”
“其一,依依斗胆,请大哥再逆天一次,为我强行敛聚一人魂魄,那人魂魄快到尽头,依依不想她化作荒魂,从此自世间消散无踪。”
“唉!”封建叹道:“已作了初一,也不怕再做十五,我答应你便是。只是,涅槃重生,也须得有人能为其施为阵法!亦不知那人星蕴、根骨为何,能否有重生之机?其二呢?”
“日后,依依若有不测,还请霜三哥亲来天墉城,开解前尘往事!”依依着,又是深深叩头。
“何故此不祥之语!……也罢!我以无情谷首座之尊答应你!若真有那一日,必定命霜亲来天墉城做个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