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着母亲追求权势的心相比,真的是比不上,亲情比不上那个冷冰冰的权势,这点,陈皇后已经明白了,已经知晓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自己的母亲想把自己怎么做,自己就要怎么做,自己所获得的,就只是一个皮囊而已。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活法,就只是一个皮囊而已。
跟着刘荣之间的婚事告吹了。
没有多久,馆陶公主就很开心,笑眯眯地告诉馆陶公主,刘彻放言说自己如果娶到阿娇,愿意修建一座金屋子给阿娇住起来。
“母亲,这件事情,孩儿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陈皇后问着馆陶公主。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不就是阿娇吗?”馆陶公主嘴角微微地勾起,运筹帷幄。
“孩儿明白了。”陈皇后略微点头。
一句话,就改变了陈皇后的命运,从此之后,她有了一个捡来的名字,她叫阿娇。
在此后的大汉王朝之中,在皇室宗亲之中,永远都会有人记得,有一个人的名字,叫住陈皇后,她的名字叫陈阿娇。
可是有谁知道,这个名字根本就不是她的,这个名字是她捡回来,每次别人叫她这个名字的时候,她都觉得好陌生,好陌生。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灵魂是分开的,别人眼中羡慕的那个人不是她,金屋藏娇的故事也不是她。
这一切,都是她捡来的,或者说,是她抢来的,不知道是抢的那一个人的。
在这之后,她分割成两个人,一个是外人羡慕的陈皇后,宠冠后宫,容貌惊人;另外一个,是年少时的陈皇后,蜷缩着身子,待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分割线)......
说道这里,天色已经渐渐深了,云彩已经被太阳踱上了一层玫红色的花边,看起来,迷人。
靠在阿晚的肩膀之上,陈皇后单纯地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女孩,是月宫之中的嫦娥从天空而降。
“孩子,什么时候生出来?”陈皇后摸着阿晚凸出来的肚子,小声地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阿晚有点尴尬,自己已经生了一个卫长公主了,可是,对着一个孩子在肚子里面能够生长多久,她真的不知道,也真的很不清楚。
这点,就可以看出,阿晚不是一个很好的母亲,甚至是有时候,还很笨,但是,这个又有什么呢?她有人疼,有人爱,有人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帮她处理一切的事,她要行走的道路,自然有人帮她铺好,她只用迈开脚就能得到这一切。
信命吗?不得不去相信。
不信命吗?但这就是宿命。
要说阿晚自己也过得苦,但她就像是上天的宠儿一样,轻易地就能获得所有人费劲心思都无法得到的东西。面对这样的对手,陈皇后能说什么呢,她又能做点什么呢。
越来越觉得自己很是悲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影般的存在,抓不住一点东西可以在自己的手心之中存放着,找不到一点的东西,可以让自己抓住,放在心口,慰藉自己。
好想哭泣啊,真的是好像,可是眼泪干涩的什么都流不出来,干干的;心也好疼,疼得都麻木了,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阿晚曾经在深夜的时候,月光拉长她的影子,她孤独寂寥得在地板之上磨着自己手中的发簪;陈皇后曾经在深夜的时候,在散发着椒木辛辣香气的椒房殿中,光着脚丫子,穿着单薄的亵衣,一步一步,走到天亮。
这一对人,真的好像,就像是一对姐妹。
一对就像是一个人的姐妹。
可是,陈皇后就算知道,知道刘彻的内心之中,一直都是阿晚,她们之间现在的隔阂,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毕竟,阿晚为了刘彻生孩子......
她还是不甘心,她作为一个代替品,一直生活着,她的内心中充满了煎熬,充满了苦楚。
就这样结束吗?真的,真的是好不甘心......
她们又没有话可以说了,其实,她们是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多的话可以说。她们不是朋友,敌人又说不上,恋人更加是不可能的,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待着待着,阿晚打算继续地听故事,她本来也对着馆陶公主没有什么好的看法,馆陶公主是她最想报仇的人,可是,现在,她的计划是一步一步地慢慢逼近馆陶公主。
现在,她所能够察觉的只是表面上的一切,真实的部分,在隐藏着,在暗黑处,找不到什么样的蛛丝马迹,她们被隐藏的很深,根本就是不易察觉出来。
这些又算是什么呢?既然入宫了,阿晚就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不死不休。
只是,真的有点觉得对不起馆陶公主。
阿晚低下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的这个美人儿,内心之中在嚎叫着:“靠了一天了好不好,你靠够了没有啊!!!我实在是受不住了,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啊!!!我还是一个孕妇的好不好!!!”
不过,阿晚现在还是安心地坐着好了,她的身子已经麻木了,现在,根本就是站不起来了,只好继续坐在台阶之上。
都坐了一天了,就算陈皇后给了阿晚一个柔软的垫子,现在也坐的阿晚的屁股好疼。到了长门宫,阿晚就滴水未沾,一颗米都没有沾牙齿,现在已经是饿得头晕眼花。
还是,阿晚好像去茅厕小解,已经憋了好久了,在憋下去,阿晚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爆开了。现在憋得,自己都在开始颤抖了。
察觉到阿晚的不对劲,陈皇后从阿晚的身上抬起头,说:“你怎么呢?”
“我想.....我想去茅厕......”阿晚从牙缝之间挤出这样字眼出来,不想还好,一想,阿晚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憋不住了,分分钟当场尿裤子的节奏啊。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陈皇后竟然会这样的多话,竟然还有靠着别人身上讲话的习惯,真的是让阿晚快哭了。
“那你快去吧,茅厕在宫殿的后面。”陈皇后看着半天都没有起身的阿晚,有点好奇,“你不想去了?”
‘不想去才怪,但是,我的身子已经麻木了,就算是想去,我也得能够站起来的啊。’阿晚在内心哀嚎。就一直坐着,用手捏着自己已经麻木的半边身子,来减轻一下麻木的感觉,好站起来去小解。捏了好一会儿,阿晚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了,就站直身子,才站起来,就脚一麻,再次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下子,阿晚哭丧着一张脸,自己现在是真的站不起来了,这是要尿裤子的节奏了。自己已经这样大了,要是还尿裤子的话,那多丢脸,那多丢人的啊,特别是还在陈皇后的面前,真的是分分钟想死的节奏。
就在阿晚觉得自己要清白不保,当场尿裤子的时候,长门宫的大门被人不客气地一脚踢开,一个身影闯进来——刘彻一进来,就在到处的张望——寻找着自己熟悉的一个身影。
坐在台阶上的两个女子之中,一个端庄大方,魅力非凡;一个哭丧着一张脸,分分钟要哭出来的节奏。
前者是好美好美,后者是好丑好丑。
只要是一个人,一个比较正常的人,就会做出一个人都会做出的选择。是的,刘彻就做出了自己要做的那件事情——他走上前,前去抱起了在地上,哭丧着脸,很丑的阿晚。
“你怎么呢?”刘彻看着阿晚一脸要哭的表情,眼底之中,满是关心。期间,看着陈皇后一眼,眼神就变得很是奇妙,很是复杂,各种情绪在其中交织着,最后,刘彻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我......尿急.......”阿晚憋出了这句话。
“......”刘彻一脸的黑线,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解决完了自己的大事之后,阿晚被刘彻一路抱回宫中,阿晚又接受到了宫中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对此,她表示自己很无奈,她也不想这样的,她觉得自己可以走,真的可以走,但是,刘彻非要抱着,阿晚也就只有从了。
在其中,阿晚表示了很多遍的不情愿,才乖乖地让刘彻给抱上了。阿晚不喜欢刘彻,其实,也不是说不喜欢,想想吧,一个男人,对你一直这样的好,包容你的脾气,还是一个帝国的皇上,最重要的是,长得还很好看。
这就相当于升官,上头有人,轻轻松松开挂,升职加薪,迎娶世家小姐;上面要是没人,辛辛苦苦爬上高位,胡子都一大把了,娶个世家小姐当孙媳妇。
就在阿晚一路的胡思乱想之中,已经被抱回了宫中了。
放下阿晚,刘彻就坐在阿晚的身边,低头贴着阿晚的肚子听着胎动:“为什么,这个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阿晚一脸的黑线,她也很想这个孩子早点生下来,可是,这个孩子就是不出来,她有什么办法。但是,想想生卫长公主经历的痛苦,阿晚脸色一白,还是不要生下来吧,真的是好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