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结束,周杰和朱一品走出贡院。
朱一品沮丧的说道:“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接下去该怎么查啊!”
“那倒未必。”周杰指向前面的一个考生道:“我们之前都想错了,那张纸上的林字是楚字上面部分。而来参加科举的楚姓考生并不多,其中只有那位和素贞是同乡,我猜我们找的应该是他。”
朱一品顺着周杰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个背着书箱的相貌清秀的书生。
“我去跟着他,你回医馆找柳若馨和杨宇轩。”朱一品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但现在峰回路转又有了新线索,不管那个书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先抓回来再说。
周杰看着朱一品那简直跟光明正大的尾随差不多的跟踪术,有心提醒他几句,没想到他那么心急,一眨眼的功夫就走了好远。
“老朱不是兄弟我不帮你,而是你自己要去作死啊!”周杰一脸惋惜的看着朱一品的背影,但是心里却开始期待朱一品回来后的惨样了。
贡院离医馆有一段不短的路程,等周杰回去通知柳若馨和杨宇轩,再到他们将那个考生抓住,一番折腾之后天都快黑了。
晚上,朱一品抱着一堆肚兜、手绢之类的东西踉踉跄跄的回到医馆。
陈安安急忙迎上去道:“朱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的望洋兴叹了。”
“你是想说望穿秋水吧!”朱一品参加完一次科举果然有了些变化,至少他有那个耐心纠正陈安安的成语了。
“反正都是那个意思。”陈安安对自己用词错误一点都不上心,兴冲冲的问道:“朱哥哥你考的怎么样?”
“坐在考场上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书到用时方恨少,估计这次是榜上无名了。”朱一品做出感怀的样子,似乎真的为自己考不上而情绪低落。
“我说什么来着,科举考试可不是儿戏,不是什么三教九流,偷鸡摸狗的人就能金榜题名的。”赵布祝自从朱一品回来就一直在一旁偷听,听到朱一品说自己没考上,更是心花怒放,一脸得意的嘲笑朱一品。
“算了算了,反正我们医馆要一个举人也没什么用。不过......”陈安安安慰了一句,看向朱一品带回来的东西说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啊?”
朱一品在跟踪那个考生时为了不被摊贩纠缠,顺手将货物都买下来了。后来又被那个考生打晕,知道现在还有些迷糊,忘了将这些东西处理掉,抱着这些东西回到了医馆。
朱一品听陈安安询问,眼睛一转说道:“这个是我专程买回来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陈安安兴奋的在那一团东西中挑拣,突然发现一个色彩艳丽的肚兜。陈安安害羞的将肚兜拿起道:“这个也是送给我的。”
朱一品转头一看顿时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他可没有注意到自己买了些什么东西,要是知道里面有肚兜,打死他都不会用刚才那个接口。
朱一品急促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一并买回来给你了。安安你平时对我那么照顾,这次我又榜上无名总该有些表示,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就拿去退了。”说着朱一品就要去抢那个肚兜。
“我特别喜欢!”陈安安抢在朱一品之前将那团东西抱在怀里,瞪着满含喜悦的眼睛道:“以后我每天都穿,好不好啊朱哥哥!”
“每天?!”朱一品吃惊的喊了一声,但终究是敌不过陈安安的眼神,讪讪的笑道:“你喜欢就好。”
就在朱一品尴尬的时候,周杰从后面走过来道:“老朱你回来了,正好我找你有事,给我来一下。”说完周杰就转身离开。
朱一品一听就知道人已经被抓住了,急忙追上周杰。
朱一品看着那扇熟悉的门说道:“为什么有是我的房间?”
“你不愿意可以不来。”周杰白了朱一品一眼,推开门走来进去。
朱一品切了一声,不管他有多不满最后还是跟了进去,只见那个考生正被柳若馨拽着手,一脸痛苦的样子。
柳若馨松开手,鄙视的看先朱一品道:“我可真是佩服你,跟个书生都能跟丢,害的我要亲自出手。”
杨宇轩哂笑一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会是你动的手。”
“是是是,你厉害,你是高手。”柳若馨不满的看着杨宇轩道:“他就是一个书生,你用什么分筋错骨手啊,搞得脱臼了还要我给他接。”
“兄台,我知道你现在手特别疼,但还请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朱一品听了杨宇轩和柳若馨的对话,将事情的经过猜出了大半,顿时对那个楚姓考生充满了同情,说话声不由得轻了很多。
“不是手,实心。”
朱一品一愣,不知道楚姓考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若馨解释道:“我跟他说了素贞的事。”
“素贞!”被提及了伤心事,楚中间顿时痛哭流涕,嘴里直念着素贞的名字。
杨宇轩最见不得一个大男人想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冷声道:“不要猫哭耗子了,素贞死的那天你在哪?”
“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杀了素贞?”楚中间拍案而起道:“你们这是污蔑,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素贞的事情。”
“不要那么激动,你将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们自然不会冤枉你。”周杰缓缓的说道,想要安抚住楚中间的情绪。
也许是周杰的话起了作用,楚中间冷静下来,回忆道:“三年前我带着素贞从乡下来到京城。我本来是打算先考取功名,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素贞,可没想到我连续三年都落榜了。
我实在是不想素贞给着我吃苦,所以我毅然决然的提出分手,让她回老家去,我这么做错了吗?”楚中间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众人,希望可以得到支持。
“没错。”周杰很理解他的心情,哪个男人不想给自己所爱的人一个幸福的生活,为了不让对方受苦,离开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们这些男人一点都不了解我们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素贞不愿意和你过苦日子。”柳若馨虽然是对楚姓考生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瞟向周杰。
周杰知道柳若馨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心中一暖,满含深情的回视。
“额,你不用管他们,继续说。”朱一品对秀恩爱的两个人无言以对,只得无视他们了。
楚中间点点头继续道:“只是后来素贞没有回到乡下,而且时不时的回来看我,还给我一些银两来做接济。当时我就怀疑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后来我发现原来素贞已经委身给那个大款了。”
“我明白了。”柳若馨一副发现真相的样子说道:“你想跟素贞重归于好,但她不从,所以你就起了杀心。”
“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楚中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连连保证道:“我爱素贞,我不可能伤害她。我已经打算好这次要是再落榜的话就带素贞回乡下,而她也同意了,可谁知道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楚中间说着说着悲从心起,又开始哭起来。
朱一品已经有些相信楚中间的话,再次确认道:“你先告诉我素贞死的那天你在哪里?”
楚中间信誓旦旦的说道:“那天我在贡院准备科考,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有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
杨宇轩问道:“那你知道那个大款是谁吗?”
“素贞担心那个大款会找我麻烦,很少跟我提起他,所以我除了知道他很有钱之外,其它的并不是很清楚。”楚中间呜咽道着,虽然语音有些不清,但周杰等人还是能勉强听了个大概。
“事情清楚了。”周杰右手拖着下巴道:“现在那个大款有最大的嫌疑,也许是素贞跟他提出分手,而那个大款不同意,这才杀了素贞。”
“可是我们对那个大款一无所知,我们到哪去抓他。”柳若馨无奈的摇了摇头,全京城的有钱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现在连最起码的姓名都不知道,无头无脑的乱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现在案情线索又断了,想查出素贞的死因只能去找那个大款,但那个大款的身份只有素贞知道,众人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怎么也绕不出去。
第二天,众人围在一起讨论案情。
“你们有背着我私底下商量什么呢?”陈安安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不满的看着朱一品。
朱一品头看向周杰、柳若馨和杨宇轩三人,想让他们帮他应付陈安安,只不过周杰三人各自转头看向一个方向,对朱一品的求助视而不见。
朱一品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们在商量医馆的发展大计,现在人们的身体都不太好,我打算叫大家做一些全民健身,比如太极拳,五禽戏之类的,也好强身健体啊!”
“我呸!”陈安安揪着朱一品的耳朵怒道:“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大家都不生病了那我们还开医馆做什么。我今天非得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做。”说着陈安安就拉着朱一品走了出去。
周杰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好笑的摇了摇头,等他转过头一看,发现柳若馨也是眼含笑意。两人双眼对视,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严重。
与此同时,陈安安拉着朱一品来到济世堂门前,指着进进出出的人群道:“你也学学人家,五两银子一副药,他们一天可以卖出去几百副。我现在命令你在明天之前将这药的药方分析出来,我们也卖。”
朱一品接过陈安安递过来的几副药,陷入了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