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有五根魔弦,魔弦躲进红色的剑云内,俯瞰着下方的生命之海。
蓦地,一根魔弦跳下剑云,电掣而去,射向下方凹处的黑蛋。是异物,多出的异物。魔弦本能地排斥不属于生命之海的异物。
锵铛!
魔弦撞在黑蛋的蛋壳上。蛋壳刮擦出数公尺高的火光,映照得魔弦通体光。飕飕飕!剩下的四根魔弦连珠似的窜下,撞向下方的黑蛋。
只闻砰砰之声爆豆似的响起。呼喇,一股黑烟钻出江山美人图,狗头,是一颗黑狗头。黑烟连着狗头,不让其远离残图。黑狗头极目远望,觑到五根魔弦围攻黑蛋。
“嗷,那颗好黑的蛋遭受到魔弦的攻击。我应不应该出手,助那黑蛋一狗之力。它与我都是黑色的。黑色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我们却用来现人ing的阴暗之处。世间本不缺少美,缺少现美的眼睛。我之狗眼雪亮,遍照四方**。”
唰!一根魔弦飞出,斩向兀自沉吟的黑狗头。打断了它的诗情画意。“泥垢了!”黑狗头张开狗嘴,喷出大量的黑烟,冲刷向斩来的那根魔弦。
嗡,一圈银色的涟漪荡开,魔弦立于涟漪中心,睨视黑狗头。飞接近,银色的涟漪、黑烟撞在一处,搅起数丈高的热浪。
“唷。”
黑狗头向那根魔弦主动问好。别酱紫,大家都是自家人,勿要撕比,相亲相爱吧!
魔弦蹦蹦蹦跳跳地接近黑狗头。黑狗头也闭上它之狗嘴。暗喜道:“果然,它听懂我的话啦。我们不该相杀。”
魔弦挪近黑狗头,跳了上去,骑在它的狗头上。
“——”黑狗头。
我当用何种表情?黑狗头困惑道。当然不可能是抚摸狗头笑而不语!
又飞过来两根魔弦,围住黑狗头。
黑狗头倍感压力。它的本体是灰机·鸟布斯。“我不会一个狗承受这种压力的。”黑狗头将压力共享给本体。
遽地,凹处的那颗黑蛋跳了出来。它狠狠地冲撞开两根魔弦。向着东南方向投去,去势若电。两根有些蒙的魔弦立即追了上去。
“快看,那颗黑蛋跑了!你们也去追它。”黑狗头撺掇围着它的三根魔弦该干啥干啥去。
前方。那颗黑蛋着莫大的压力,驰骋游荡。不愿被后面的魔弦追上。
飕!飕!飕!
三根魔弦疾驰追去。像是在驱赶入侵的敌人。
下方。江山美人图缓缓起伏,荡开一层层水浪,沿着残图的表面摊开。蓦地。残图的表面向上喷起十丈高的水柱,击中了奔窜的黑蛋,将它打了下来。
黑蛋掉在江山美人图的表层,它再向上挣扎,却挣不开。蛋壳被禁锢在残图上。五根魔弦先后到来。盘亘在江山美人图上方。黑色的狗头也飘了过来。它们都未有进一步的行动。
有人很不爽地钻出残图。她狠狠地踢着黑蛋。那蛋安静了下来,不再乱蹦跶。“你们想做什么!”雨桐无表情道。“还让不让人睡觉。”她右手抓着一杆毛笔,唰唰唰!她在黑蛋的蛋壳上写下了两个红色的字:蠢蛋。
然后没有然后了,女王再次钻回江山美人图,补觉。
黑色的狗头、五根魔弦也不再胡闹。下面的“蠢蛋”就是它们的榜样。
※※※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琉璃灯盏内安放着一颗枣,大如鸡子。枣上趴着一个人,枣尼妹。姨妈刀的原持有者。那灯高不过二十公分,枣尼妹更加迷你。她全身无一物。敲打,枣尼妹用手敲打灯盏的内侧。
叮。有人轻轻叩着琉璃灯盏的外壁,声音盖过灯盏内的噪音。
“放我出去!”枣尼妹在灯盏内大声吵闹道。
灯盏内的声音传不出来。外面的却可穿进去。
上官青以剑柄叩击灯盏。叮,叮,叮。
姨妈刀,枣尼妹。中年基老送给上官青的礼物。欣然收下,有去无回。上官青端视着他收下的礼物的附赠品。
通过口型上官青可判断出枣尼妹在什么。“你想出来?”上官青问。
“废话!”灯盏内的枣尼妹声抱怨道。
有婢女捧过来玉盘,盘中摆放着几根银针。上官青取过一根银针。通过那灯的入口处刺了下去。灯内的枣尼妹腾挪不开,内部的空间就那么。全身绷紧,抗拒那根刺下来的银针。
噗!银针刺入枣尼妹的右肩,自肋下穿过。
上官青取来第二根银针,从灯的入口处刺下。这次穿透了枣尼妹的左肩。
枣尼妹银牙紧咬,也不呼疼。活着的礼物的最高境界即是任人宰割。
上官青冷漠地刺下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第六根银针。
枣尼妹动弹不得,她的四肢、颈项、颅也被银针穿透。
“无能的人再怎么喧哗,也是丑。上位者纵是轻声细语。他的话如那锋利的刀刃,镌刻在倾听者的脑子里。”
上官青擦拭着他的手。
“我有允许你在我面前开口?”
上官青道。
琉璃灯盏内的枣尼妹默然不作声。
人贱。
不受到伤害不知疼痛。
渔网汉子黑毛将姨妈刀递给上官青。
刀未出鞘。
上官青则唤出他的枯桐剑。名剑甫出,剑吟锵然,剑光闪跃,如那倒挂的泓芒。一夕倒虹若雪。
姨妈刀震颤,与那枯桐剑呼应。
上官青一弹刀鞘。铮的一声,姨妈刀出鞘。刀剑并行,在书房内徘徊。
枣尼妹勉力抬头,望着姨妈刀。她的眼中只有刀,无剑。她本是姨妈刀的持有者。本是。
“主人,要她何用。”
渔网汉子黑毛端着一碗热油,临近灯盏的盏口,似要倒下热油。
沸滚的热气向下冲泄,激得枣尼妹头皮炸裂,血液喷溅。
渔网汉子倒也没真的倒下沸油。
因为他没有得到上官青的肯。
枣尼妹最终还是没开口,只因她记住了上官青适才所讲的话:无能的人再怎么喧哗,也是丑。枣尼妹确信若是她开口了,上官青定会让他饲养的狗倒下那碗沸油,她在灯盏内,下场除了凄惨再无它想。
上官青睨了一眼渔网汉子,后者讪讪退下。可他并没放弃。“主人,为什么不用沸油浇死她。你已经取得姨妈刀,刀的前任留置无用,唯有一杀了之。”
“放下碗,抓住银针,将灯盏内的姑娘取出。”上官青命令道。
“是是。”渔网汉子真的放下碗,抓着灯盏盏口外的银针,向上提起。把枣尼妹拉出琉璃灯盏。
她甫一离开灯盏,身体迅长大,不消须臾,恢复到原本的体型。只是她的左右两肩、四肢、脖颈、头仍然刺着银针。
渔网汉子黑毛拔掉枣尼妹身上的银针,并擦干净银针上的血渍,心翼翼地放回玉盘。婢女端着玉盘退下。
上官青收回姨妈刀、枯桐剑。
枣尼妹缄默其口。已然学乖了。既不要做那丑,就要学着生存下去。
立在上官青的身后,枣尼妹心思频转,已有了数种取悦上官青的方法。年轻是她最大的资本。
“你跟着清谷多久?”上官青忽问道。
“我已识不得他。”枣尼妹答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