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钰看都没看他,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一双斜长深邃的眼里有些嫌弃:“哪儿来的血腥味?!”
鲁智一僵,他家主子的鼻子怎么这么灵,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他为了掩饰自己做的坏事,早在来书房的路上已经把那雪鹰已经交由了其他人照顾,就怕主子发现他做的坏事儿。
结果他还没来及献宝,就被主子闻出来了身上的血腥味。
他额头的汗珠滚滚的落下,但又不敢隐瞒,便如实的说了。
说完他有些忐忑的拿了一双虎目去瞧萧祁钰的脸色。
萧祁钰听罢,问道:“今日下午你从军营了提前走了就是为了去做这事儿?”
鲁智见他面色如常,便嘿嘿的笑了两声,挤眉弄眼道:“我这不是给主子你弄好东西吗?”
说完就把那个装了的画儿的木盒给呈上来。
萧祁钰没有去看那盒子,只道:“违反军规,下去领十个军棍!”
见他出去,萧祁钰才把目光停留在木盒上。
只是普通的木盒子,还沾染了淡淡的血腥味,萧祁钰俊眉微微挑了挑,漆黑如墨的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
他拿了刚刚正在看的书信,却是一个字再也看不进去。
当下便放下手头的公务,打开沾染了他有些嫌弃的木盒子。
长长的木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卷画轴。
卷轴是用上好的丝绦帮着的,丝绦长长的一根,上面没有多余东西,只在边角处歪歪扭扭的绣了一枝桃花。
萧祁钰不知想起了什么,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了笑意。
鲁智走出书房,才想起今日雪鹰不但偷回了画,还把小姑娘随身携带的香囊给偷了出来。
他摸了摸胸口,从里面掏出香囊,也不知里面装了啥玩意儿,鼓鼓囊囊的一团儿。
这东西他可不敢留,便又一阵风似的往回走。
他走得急,小厮没拦住便让他这么进了书房,也就这么瞧见了平日里让众多将士胆寒的萧祁钰脸上那副温柔的神情。
啧啧啧~
合着刚刚那副嫌弃的模样是吓唬他的。
他就说嘛,这宋小姑娘定是不一般,徐文那个不懂风情的怎么会懂这些。
“还有什么事?!”萧祁钰见他去而复返,被打断思绪,语气便有些凉。
哎哟,鲁智瞪大眼,主子这是怀春被撞破,恼羞成怒了!
鲁智嘿嘿又笑了两声,拿了那个锦囊递给了萧祁钰。
锦囊上有一股浓郁的香味,又掺杂了鲁智身上的男子气概味道,不是很好闻。
萧祁钰不解的看着他,鲁智连忙道:“雪鹰还没学乖,把小姑娘的香囊也给偷回来了。”
“……”萧祁钰静默了一瞬,才又开口道:“领过罚了?”
鲁智老实的摇了摇头。
萧祁钰又道:“那再加五棍。”
“主子,你不厚道!!”
“十棍!”
鲁智这下不敢喊冤叫委屈,急匆匆的退了,就怕主子又加十棍。
萧祁钰等他走了,又吩咐了小厮别来打扰,也没有去瞧那散发浓郁香味的香囊,而是解开丝绦,展开画卷。
一幅寒山桃花夜景便露了出来。
画工有些生涩,题字有些别扭无力,算不得顶好的画作。
但画中景色却是描绘的寒山寺那夜的桃花美景,这倒是取悦了他。
没想到小姑娘还记得当夜的事儿,只不过这画中都是死物,却没有那生气。
萧祁钰摩挲了一片画中的桃花,移步去了平日你写字画画的书案。
仔细选了笔和颜料,又皱眉想了想,才慢慢在上面画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物便浮现在了画卷上。
繁花树下,粉红而落的桃花瓣漫天飞舞,月光暧昧的照在两人身上。
画中小姑娘脸上一卷发丝贴在脸颊上,调皮的发尾些许沾到了粉色的唇瓣上,一双大眼儿水蒙蒙的,惊喜的看着画中的男子。
男子一身红衣胜血,白净修长的左手执了一盏灯笼,右手伸向小姑娘的脸颊旁,似要去拂开她脸上不小心贴着的乌丝。
萧祁钰左手放下笔,伸了一根手指戳向画上小姑娘脸颊处那个浅浅的梨涡。
她脸颊上还是肉肉的,戳上去的手感定是犹如幼时那般温暖软绵。
原本的桃花夜景顿时变了主调,染上了作画之人莫名的情绪在里面。
萧祁钰等画上的墨迹干掉,才卷了画,又用那绣了丑梅花儿的丝绦大好结,放入了书房中的暗格里。
等做完这些,他便看向那个香艳的香囊。
香囊上没有刺绣,只是用半边小指头宽的丝带绣了一朵牡丹,甚是别致。
他嗅觉灵敏,香味太浓又太艳,显然并不是小姑娘惯用的。
她身边的丫鬟定也用不上这等布料,萧祁钰用手绢包了那锦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个都倒在桌子上。
两块碎银子,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小话本子。
话本子里面的字甚小,很多别字,隐隐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闻了闻,竟然是普通人家用来生火木头烧过的味道。
甭管这是谁的,话本子里面的东西却甚是有趣。
萧祁钰把外面的小厮叫进来,吩咐道:“去把小伍叫过来。”
这些事儿,丢了东西的宋令嘉并不知道,她正躲在床上看每日必看的医经,听到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宋令嘉唤了人,外间的瑞珠便急急的进来,道:“小姐,可是口渴?”
“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瑞珠听她是问这事儿,当下兴致勃勃,眉飞色舞:“西跨院那边出事儿了,听说有丫鬟被烫伤了,刚刚有婆子来了太太院子求太太把大夫请过去。”
宋令嘉心道,那大夫本是留着给赵珺桐,以防万一。
赵珺桐这边还没用着,倒是二房这边出事了。
“是谁伤着了,你让个机灵的小丫鬟去打听清楚?”
瑞珠应了是,正要退下,宋令嘉想了一瞬,又叫住她:“回来,还是别让人直接凑过去,让个眼生丫鬟跟着大夫一起。”
瑞珠点了点头,便出了屋子。
今日老太太看着父亲的面上,只是小小的训斥了母亲几句。
可心肝宝贝蛋吐了血,定不会这般就完了。
西跨院出事儿还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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