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菡脸一沉,上前一步举手就要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手却被柳姨娘拉住。
“姨娘你放开我,这奴才目中无人……”
“这是太太院子里呢,别忘了做庶女分寸。“柳姨娘劝道,宋令菡性子这么冲,迟早要出事儿。
今日她又是给王氏赔笑脸又是给宋令嘉谄媚的,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宋令菡。
她倒好,还没出王氏院子,又要跟一个奴才起冲突。
瑞珠回头瞥了一眼宋令菡,鼻子轻哼一声,不理她们的纠缠,托着盘子走的更快了。
宋令菡见状,满心不岔,宋令嘉身边一个奴才也能这样羞辱她,简直是欺人太甚!!
庶女庶女,宋令嘉哪儿能比得上自己,不就是嫡女,可人人都要高看她一头,府中丫鬟婆子这样,现在连姨娘也这样。
她贝齿咬着红唇,明媚的脸被憋得通红,觉得被柳姨娘抓着的胳膊像是被滚水烫着一般,难受得紧。
“庶女庶女,分寸分寸,我还是小姐,你要有分寸就放开我,这也怕的,那也要忍的,到头来却就只知道对我耍威风!!谁让你不是太太,我到哪儿都要被低看一头。”
宋令菡吼完柳姨娘,泪盈于睫,甩开她的手,跑向老太太的院子方向跑了。
柳姨娘脸上表情一僵,伸出拉宋令菡的手顿住,缓了好半会儿,才慢慢放下。
她都是为了谁,这样倒还怪起她来了。
”姨娘?“
她怔怔的站在院门良久才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坠儿道:“跟着二小姐,别让她使性子了。”
坠儿连忙提了裙子追去。
老太太原本就靠不住了,她这女儿为什么还转不过弯来呢。
柳姨娘没去细思刚刚瑞珠走过她身旁时,托盘里传出的幽幽香味,而是踱步回了自己的偏院。
瑞珠的香一送到,宋令嘉便怂着王氏换了她带来的香。
也不知瑞珠怎么和朱嬷嬷说的,带来的香各种各样都有,王氏当下便挑着一样自己喜欢的又淡雅的香。
宋令嘉又让撒娇让王氏把房中的香拿出来让自己选。
香味最是惧散味和窜味,所以王氏房中有专门安置香料的箱子。
箱子只到宋令嘉膝盖高,宋令嘉打开,里面每格都放着封好的香料,足足有几十样。
罗妈妈每每拿出一样,便仔细给宋令嘉说了,这是什么香,由哪些香料主成。
听得宋令嘉直犯晕,她想早知如此,还不如另外想一个借口好了。
耐着性子听好大一会儿,宋令嘉便装模做样把每样香料都打开细细的嗅闻。
王氏见她十分认真,心下有些欣慰女儿终于开窍了。
宋令嘉最初也只是觉着王氏今日燃的香不对,但又说不出哪样有问题。
等到闻过好几味之后,才觉出味来,这些香料里面居然有她前几日刚好学的麝香。
麝香,又名当门子,性辛温、无毒、味苦。入心、脾、肝经,有开窍、辟秽、通络、散淤之功能。
它是香料也是药物,对医治疮毒尤其有效,所以宋令嘉学得极其认真。
从何处取、如何制药,到它的香味和味道,她都记得十分清楚。
麝香的香味重,按说王氏和罗妈妈她们不可能不察觉。
可害人的人极其聪明,选了更为浓郁的香压制,要不是她最近刚好学到这个,说不定也不能闻出来。
宋令嘉把她觉着有问题的香料全部都挑出来,又在其它香料中每样取了一些不至于太打眼。
王氏见状,嗔笑道:“还真真贪心,你才拿多点东西,我屋中的好东西你却要全部都昧了”
宋令嘉不服气,嘟了嘴:“我做的香才是好东西呢,千金难买!”
她那小模样儿把屋子里的人都逗笑了。
宋令嘉回了自己住的院子,一路跟在她身后的瑞珠这才道:“刚刚奴婢进院的时候,不小心碰着柳姨娘了。”
瑞珠说罢,头低得低低的,心里有些埋怨柳姨娘怎么那时候出来,害得她没当好差。
宋令嘉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母亲房中有内贼,该知道的人迟早要知道。”
说着停住脚步,又看向二房正院后面的后罩房,道:“你让个机灵的小丫头瞧着今日里我换香之后,母亲房中的人有谁和其它院子里的人走动过,都说了什么,我要全部都知道。”
她不让王氏知道,是怕王氏沉不住气。
所谓无利不起早,如此算计王氏的人,她不用想也能猜到一二。
老太太对王氏厌恶归厌恶,但是还是想抱嫡孙的,不然当年也不会对宋令嘉的出生那般期待了。
二房现在只有宋谨一个男嗣,王氏要是无子,以后宋家二房还不都是宋谨的!
不过这事儿也没有绝对,至少她是知道她那个大伯娘这些年也从王氏手中贪了不少东西。
这些人都是巴不得王氏没有子嗣的。
有没有弟弟,宋令嘉其实不是很在乎。
只要有她这个女儿,她照样会好好孝顺王氏。
但别人算计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这是一个毒瘤,得挖干净,不然留了后患,说不定病得更重。
柳姨娘知道了也好……
宋令嘉一边想着,一边进了院子,朱嬷嬷迎了出来,对着瑞珠手上托盘里的香并没有疑问。
早些时候宋令嘉让瑞珠回来取香的事,她也没问,而是亲自结果瑞珠手上的香料,把它们都收检好。
“小姐能想着学香自然是好的,只是眼见老夫人办的百花宴快了,小姐还是先练练字,到时京中的姑娘可是要在一起比才艺的。”
宋令嘉满肚子准备好的解释只得憋回肚子,只道:“嬷嬷,你把这香拿去给相熟的大夫瞧瞧。”
朱嬷嬷点了点头,又老生常谈的让她练字。
书案上早就备好了她练字要用的东西,连墨都磨好了。
宋令嘉心里哀嚎一声,知道躲不过去,只得乖乖的坐在书案边。
瞧见面前练字的纸张,她粉唇微微张了张,疑惑的看向朱嬷嬷,那模样儿似在说用这样的纸练字,没弄错吧。
朱嬷嬷点了点头,留下一句待会儿要回来检查,便把刚刚收拢的香放在一个包袱里出了门。
纸不是雪白的宣纸,而是透着青色的洒金花笺。
宋令嘉拿起来闻了闻,透着一股淡淡的若隐若无的花香,迤逦又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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