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竹槿将我带到他的府上后,给我寻了个大夫,但旧疾方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算的,便开了些方子让我静养。
其实我的伤也没有很严重,只是那些血迹留在白色的衣衫上,便实在有些触目惊心了。
“桑姑娘真的不记得我了?”他似是不怎么甘心先前的事情。
我歉意地摇了摇头,“我时候......都是没怎么和外人接触过的,所以......也没有和谁要好的玩儿过。”
我不太想提起时候的事情,因为它就像是一场无休止的噩梦,黑暗而没有边际。我那时候时常幻想着,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能遇到一个人,将我从那片黑暗带向光明。可等到时间几近荒芜,等到我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绝望,黑暗依旧是黑暗,什么都未曾改变过。
他虽然有些失望,可并没有为难我,只是嘱托我好好休息,有什么需求,便向他提出来。
我在他的府上,过的甚是舒爽,好吃的好吃的供着,还不用想着在刀尖上混的日子,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
更主要是,我在的这段时日里,还听司竹槿了个很是有趣的事情——我们的城主大人北帝侯,近日在朝堂上缕缕吃瘪,而给他气受的,是新任郎中令一职的丞相之子秦戈。
司竹槿在起这段的时候,还略微带了些孩子气,眉眼间颇有些扬眉吐气的兴奋,“桑姑娘,这下你可以解气了,我早看不惯他那副目中无人的作风了......”
我在心里偷乐,不知那位新任的郎中令,有着怎样一副风骨,竟然能给到那人气受,想来嘴巴亦是阴损毒辣缺德的很。
可当我后来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却完全无法将那幅清风般的模样,和阴损毒辣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这日,我寻了个司竹槿不在的时候,偷偷逃了出来——虽然进府已经有两月有余,可实在是毫无进展。他即不与什么可疑的人来往,亦是没有什么隐秘的书信,这些情况,我需得和南邢商量着,是不是该将他嫌疑的标签撕掉。
事实上,在我的本意里,是庆幸尚未得到他什么罪证的,因为从私心里,我不想这个爱穿茶色衣衫的素净男子有什么事情。
我掩了耳目,从后院翻了进去,寻到南邢的书房,才发现里面还有他人的声音。我想了想,翻身掠上房,将上面的青瓦偷偷地移偏了些——里面除了南邢,还有一袭便装的司马凤初,她身旁还站了个眉眼温润的陌生男子。
不过那男子和南邢之间的气场,明显地过于紧张。
“南兄,为何你每每见到秦戈都要挖苦他一番呢?若是你下次再这样,我可要和你翻脸了。”司马凤初微嗔地责怪南邢。
南邢眼里隐约可见怒气,可并敢在司马凤初面前表现出来,“哼,我哪里敢为难他?秦大人不为难我,便好了。”
司马凤初气得跺了跺脚,“你看,你又这样,秦戈这等温和之人,从来都是对你礼让三分,你却一直耿耿在怀。”
我心下一愣,难道这便是司竹槿口中的郎中令吗?可看情形,并不是他得了南邢口头上的便宜,这分明就是郎有情妹有意,而偏偏南邢却不自知是个局外人,非要插上一脚,最后只得情妹妹护着她的情哥哥......啧啧,人家谈情爱、两情相悦,你你南邢插个什么劲儿?啧啧,你这样怎么能赢嘛。我露出悲悯的神情,颇为南邢惋惜。
待司马凤初和她的情哥哥走了之后,南邢脸色颇为难堪地冲我喊道,“下来!”
我撇了撇嘴,不高兴被他识破偷听墙角的伎俩,翻身飞下屋,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呵,现在长本事了?我的事情都敢偷听了?”他冷着一张脸,眼里布满冰寒。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在对我时,向来是冷酷无情的,但凡他能将对待司马凤初的那份温情,的施舍我一下,即便是万劫不复,心里也是情愿的。
我掩下心里的那份难受,装作一副惆怅的模样,感叹,“唉,可惜呀,可惜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被我得有了些恼意,冷笑一声,“你还不是一样,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被它到了痛处,心里有些闷,“南邢,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这么我......”我低下头,“你和司马凤初是不可能的,她有她的国家和子民,又怎么可以因为你而放弃这些?”我抬起头来看着她,不管他此时已是怒火中烧,“况且,她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他紧紧地握着双手,指骨因为过度用力,发出“咯咯”的声音。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会打我,可他却只是用那双嗜血的眸子看着我,并不话。
良久,他慢慢松开了那双手,从桌上顺了杯茶一饮而尽。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他因为司马凤初的事情和我翻脸,可此时的我,却是从未有过的疲惫,一切都让我感到那么的厌倦。
我和他,兴许只能到这了,我想。
他兴许是冷静了下来,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你替我将这封信交给司竹槿,就是我到太尉府的时候,他尚未在,便转交到了你的手上。”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信?”
不知他是否当真已经对我厌倦到了极,此时连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只是将信丢在了一旁的桌上,“我前些日子和他在朝堂上起了矛盾,这几日方觉不妥,便写了封和解信。”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你若不信,便打开来查探一下。”
我打开来看了看,确实是寻常的书信,不过并没有署名。
“司竹槿似乎并不是幕后的人,是不是这次得到的消息错了?”我将信收好,想着下句该怎么劝诫、让他将怀疑的对象转移。
他却冷笑了一声,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了句,“再探几日,”便挥手让我回去。
我悄悄地回了司竹槿的府里,他刚好不在,我便将信笺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到了午膳的时候,司竹槿依旧没有回来,不知为何,我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也烦躁的很。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吵闹声,很大,让我更加烦躁了。
待我出去的时候,南邢带了好些侍卫闯了进来,将所有的家奴包括我扣押了起来。我挣扎着想要挣脱他们的钳制,“南邢,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理会我,甚至连看都不看上一眼,似乎只当我并不存在一般,冲着那些士兵厉声下着命令,“给我搜!”
那些侍卫将整个太尉府翻得很乱,我有些生气地冲他们吼道“你们能不能爱惜一下别人府里的东西!”
那个扣押我的侍卫冷笑一声,“这里马上就要被查封了,还什么爱不爱惜的。”
我的心瞬间的凉了半截,定定地看着南邢,“他是什么意思?”
可他还未来得及回答我的问题,便被一个侍卫打断了,“侯爷,找到了!”只见他手里拿着我才放在司竹槿桌上的那封信。
我有些发蒙,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南邢,你什么意思?”
他终于得空瞥了我一眼,“司太尉五月前勾结外邦异族,企图刺杀皇上,罪证确凿。”
我想从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出什么玩笑的成分,可显然的,这些,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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