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头子,平一指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原本平一指是不应该紧张的,平一指人称“杀人名医”,杀人无算,救人亦是无算,他治好的奇病怪病,疑难杂症数不胜数,逆脉之症、阳火焚身、先天畸形,各式各样常人无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病,有的病症甚至听上去天方夜谭,还有些则骇人听闻。
但这一次,平一指却不由得不紧张,因为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为人进行开颅手术。
因此,由不得他不紧张。
人的头骨虽硬,但是平一指不仅医道惊人,实力也非同小可,切开老头子的脑袋虽然不易,但也能够办到。
打开头骨之后,平一指就看到了隐藏在老头子脑袋之中的“三尸虫”。
平一指的双手虽巧,却也不敢像刘若水那样直接用手夹去,但他却另有高招。
只见平一指取出一根三寸许的金针,朝着“三尸虫”的方向就是一刺。
当金针刺中“三尸虫”后,平一指的手腕轻轻一抖,就将“三尸虫”生生震死,然后轻轻一挑,将其生生挑了出来。
待到平一指将老头子的伤口封好之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
“平兄,好高明的手段!我这点本事都已经被你尽数学去了。”
开口的却是刘若水,自从蓝凤凰找到他之后,他就出手救治了五六名江湖人士。
刘若水的手段尽数被平一指看在眼里,不过看了一两遍,他就学会了这番手段。
“岂敢,岂敢,倒是我平某人要多谢刘兄不吝赐教,原本我以为自己的医术已经登峰造极,但如今看来,距离医道巅峰,差了还是太远。”平一指擦了擦手上的血液,开口答道。
刘若水又说道,“最近来找你我二人求助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了,若我所料不差,再过十日左右,魔教恐怕就要派人来了。”
不过刘若水脸上有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不过能弄到这‘五仙大补酒’的药方,纵然因此对上日月神教,却也值了。”
五仙大补药酒,是五毒教祖传秘方所酿,所酿的五种小毒虫珍奇无匹,据说每一条小虫都要十多年才培养得成,酒中另外又有数十种奇花异草,中间颇具生克之理。传闻服了这药酒之人,百病不生,诸毒不侵,陡增十余年功力,乃是当世最神奇的补药。
这酒的药力极为厉害,就算是刘若水所酿的“三炎酒”也要差了一筹,若非蓝凤凰想要除去自己身中的“三尸虫”,摆脱日月神教的控制,否则绝不会将这种镇教之宝拿出来交易。
凡是有资格向刘若水求助的,身价自然不低,百年老山参、人形首乌、千年芝草,以及各式各样的珍贵药材,都像杂草一样送了过来。
依靠这些江湖人士送上的珍贵药材,倒是将修炼“锻心诀”所需的药材凑齐了一半左右。
“平兄,虽然老头子是被你救下的,但等他醒来之后,还是算在我的头上。”刘若水开口说道。
平一指微微一愣,脸上出现一抹怒色,说道,“刘兄,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平一指却是明白,刘若水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倒不是他贪心,而是不想他受到牵连。
两人已经听到风讯,魔教的风雷堂长老童百熊,十大长老中的鲍大楚、秦伟邦都已经朝着这面赶了过去,显然是冲着刘若水来的。
刘若水说道,“平兄,何出此言?你我虽然相交不久,但我又岂会不知道平兄的为人?平兄的好意,刘某人心领了,不过区区几个魔教长老,还不配放在我的心里。”
刘若水口气虽大,但也不算吹牛,若是施展“五损天功”,自然能将他们几个彻底留下。
最多,也不过再因此躺上三四个月罢了。
平一指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只是万望小心。”
刘若水和平一指很快就略过了这一次话题,将事情引到了“锻心决”上面。
平一指说道,“刘兄弟,我分析了一下五毒教‘五仙大补酒’的药性,发现它似乎可以用在‘锻心决’上面,替代百年老龟血等数十种药材。”
然后他又有些迟疑的说道,“以我之见,刘兄你倒是可以进行‘锻心决’的初步修行了。”
刘若水不由得愣住了,说道,“当真?”
“当真。”
……
“火候似乎已经差不多了。”平一指用手沾了沾浴桶里面的药液,然后尝了尝,开口说道。
“恩,那我就下去了。”刘若水脱掉身上的衣服,迈进了那滚烫的药液之中,然后盘腿坐了下去,让药液没过自己的脖子,一丝丝药力顺汗毛孔进入了刘若水的身躯之内。
浴桶里面的药液呈现红色,看上去仿佛是鲜血一样,刘若水坐在里面,简直传说中的嗜血魔君一样。
刘若水连忙运转揣摩出来的内功心法,炼化这一丝丝药力。
不过须臾功夫,刘若水的脸色露出痛苦之色,他的全身上下都变成了通红之色。
然后,刘若水的呼吸声变得异常厚重,一呼一吸,似乎都在咆哮一般。
平一指知道,这是因为“药力”攻心的缘故,若是他不管不顾,刘若水就会因为心脏爆裂而死。
平一指不敢怠慢,金针立即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扎入刘若水全身各处要穴,尤其是胸口处的几处穴位。
随着平一指的银针落下,刘若水的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加痛苦,似乎正在享受着传说中的“凌迟”酷刑一样。
事实上,他现在享受到的滋味比凌迟还要可怕三分。
在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似乎已经都要被药液彻底融化掉了。
到了这个时候,刘若水能够感知到的东西,只剩下了一样。
那就是自己的心跳。
他感觉得到,自己心跳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自己此时的心跳恐怕要在正常人的两倍以上。
渐渐地,刘若水的身体变得有些麻木了,似乎已经开始适应了这种可怕的痛苦。
但是刘若水明白,自己的痛快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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