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穿上冰凉彻骨的衣物,着一旁微弱的烛光,怀着枕戈待旦的情绪,并坐在石炕上。
“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搞得神秘兮兮,哪里听出有什么不详的征兆啊?这琴声不就是比较悲伤一而已嘛?你还真能题大做啊。”我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其实内心之中还在回味刚才与谢然在被褥中缠绵时的美妙时光,真是让自己流连忘返。
此刻,坐在身旁的谢然,一时还没能适应贴在身上的冰凉衣物,正坐在一旁唇竭齿寒“从被窝里出来真冷啊!这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嘛!张逸,你要相信我,这琴声真的……”话音未落,她便嘟着嘴,不舍的回头瞅了眼身后凌乱的被褥。
耳边的琴声,犹如靡靡之音般让人精神不振,我久而久之就感到浓浓的困意袭来。“这琴声,好生古怪,怎么越听,人越困得慌啊!”我眼皮半合着,看向身旁楚楚动人的谢然,一手捂着嘴哈欠连天。
岁暮天寒的客房内仅有我和谢然两人,没有暖气,也没有取暖用的火炉,甚至连贴身的几件衣服都还是才被拧干,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情况非常不妙。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时,忽然!窗户外面有东西一闪而过,只因速度太快,加上房外阴沉沉的一片模糊不清,自己并没能将那东西看清楚。
“张逸,刚才房外有人影闪过,看到没!”坐在身旁的谢然,脸色略显苍白,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但似乎并没有做出进一步举动的意思。
“额……刚才确实有东西一闪而过,转瞬之间的功夫,这难道你都能看清楚?胡扯吧!”自己摇头不信的撇嘴一笑,很是好奇。又见她冷得紧,顺势就将身后的被子遮盖住她颤抖的身体。
与此同时,自己心中已经否定了谢然的话,经过这么多次血一般的教训,深知这时在器村内徘徊的除了我们以外绝对不是活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称呼“他们”,总而言之一句话,避而远之。
“这个倒不能确定!但确实那东西有着人形的基本轮廓,这是可以属实的,具体是人是鬼,那就不能保证了!”谢然侧头思考了片刻,好似在回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片段,斟酌再三道。
自己深知,谢然毕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既然她都这么确定,我一个近视眼也只能无话可。
这时,我望着眼前飘忽不定的烛光,面门上的眉心紧皱,充斥着困惑,自言自语“女村长再三嘱咐,让我们在雨停天明前不要外出,而你又靡靡之音的琴声意味着不祥之兆,那我们现在到底该不该出门呢?”
此刻,谢然很体贴的将被子的一部分挪动我身上,肤如凝脂的脸颊上挂着振振有词的神情“张逸,虽然自从我们到了器村后,女村长就待我们不错,可是她毕竟神鬼莫测,行事诡异,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现在这事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吧!”
我看着鸟依人的谢然,如此温馨的举动,想着自己禽兽不如的背着她,与女村长不明不白的就在床上卿卿我我的那段记忆,瞬间就感到痛不欲生,懊悔无及。
烛光的星星之火,在充斥着冰冷空气的客房内闪烁不定,就好比自己被妖魅的女村长玩弄于股掌之间一般,任其摆布,无法自拔。
“谢然,自己需要出门一趟!若能早些将结伴而行的朋友救出水火,必然就能早一步离开这凶险万分的器村!”我咬牙切齿的握着拳重重的锤在石炕上,眼底皆是坚定不移的神情。
紧接着,我便迅速起身,做出一副毅然决然的架势,想让谢然明白,自己并不是跟她商讨,而仅仅只是想让她知道而已。
我刚一起身,顿时,就感觉天昏地转,这琴声听的竟让人全身无力、困意十足,还没容自己往前走一步,就又坐了下来,像着了魔似的。
“谢然,你怎么和个没事人一样,难道没感到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吗?”我望着她那双瞳剪水的眼眸,异常清澈,毫无睡意,不解的问道。
随后,坐在身旁的谢然将我平躺在石炕上,侧着身子“你,好好在此休息吧!我独自去那个暗道中瞧瞧。”
没容谢然起身,我一把握着她的手,迫不及待的问“告诉我,你听到这琴声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微弱的烛光下,谢然侧身而坐,一声不响,也并没有转头。“谢然,你这琴声有不祥之兆,难道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见她无动于衷,我神情越发急躁的追问。
“张逸,我记得你曾经过,只要我们大家能活着离开,你就会跟我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同样,我也会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慢慢叙述给你听,这是一个约定。”谢然有恃无恐的望着窗外,脸上的神情也异常的镇定自如。
可能是因为害怕失去,我用尽全力将谢然拉进怀中,紧紧的拥抱着,贴着耳边轻声细语“我不允许你一个人去冒险,跟我一起待在客房内休息一宿?别出门!就当我求你,行吗?”
这一刻,我已经感到浓浓的困意袭来,只要能留住谢然,什么话都敢出口,甚至求她,只能用自己太爱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生,来解释着一切。
“张逸,从这段旅程的一开始你就一直保护我,心痛我,不愿意让我冒任何的风险,甚至不惜性命,让自己感觉有你在身边什么事都能挺过去,我愿意与你私定终身。那么,请你让我再任性一次,好吗?”谢然用柔情似水的美眸看着我,好似两人马上要经历一场生离死别一样。
听了谢然的这一番话,我深深的明白,这一次她是非去不可。吸着她身上的淡淡芳香,自己昏昏欲睡,只是强撑着没让眼皮沉下来,轻声“谢然,你……”最后几个字,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什么就睡了过去。
“张逸,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请等着我!”这是我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咳咳!好冷……好冷。”自己口干舌燥的躺在石炕上喃喃自语。
“咳咳咳……谢然!谢然!”我半夜三更被贴身的湿衣物给冷醒了,口中还不止的咳嗽。
这一觉醒来时,已是深夜,客房内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自己伸手拿出口袋中的户外手电,安不忘危的朝黑暗中探去。
“咳咳,该死!”我心烦意乱的重拍着木柜,看着谢然至今未归,心急如焚,可又无可奈何。
接着,我抖着身体,打着手电,将背包中所剩不多的固体燃料拿了一些出来,放在地上燃,迫不及待的围在火焰旁烘烤取暖,顺便也好将身上未干透的衣物烤干。
此刻,拍打窗户的雨声,以及那令人发困的琴声算是销声匿迹了,替而代之的则是飕飕寒风的席卷,火焰旁盘腿而坐的我,一心想着谢然的安危,早已无心顾及这些屡见不鲜的恶劣环境。
“咳咳……咳咳!”我感冒咳嗽,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可言,体温偏低,身体十分的虚弱。以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出门,无疑就是去送死。
我目光呆滞的瞅着眼前的火焰,心中默默为谢然祈祷,希望苍天开眼,能让这个冰雪聪明、楚楚动人的女生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身边。
之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也逐渐压抑不住,黯淡无光的空间内,只有我与眼前的一堆火焰相依为伴,看上去那么的寂寥。
“谢然,我竟是这么的无能,只能躲在客房内等你回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若现在出门,以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肯定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坐在这干瞪眼,又谈何容易了?”我闭着双眼,心中暗自琢磨。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桌前,端起瓷杯喝口水解解渴,瞟了眼火光照耀下老旧的木门,心中那股救人心切的冲动就涌了上来,随即又想,若谢然回家没看到自己又该如何?难道她再出去找我?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强压着情绪再次坐到火焰旁,继续取暖、烘干衣物。
透过身前的火焰,我无能为力的瞅着手表,时间不经意间已是凌晨两,紧接着将目光挪向窗口,望眼欲穿的想看到谢然那娇玲珑的身影,目不转睛的看了半响,窗外依旧是深邃的黑暗,凛冽的寒风,萧条的景象比比皆是。
“咳咳!可恶啊,这样坐在客房内等下去毫无意义!自己实在等不了呢!”我望着手表上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凌晨的两半,坐在火焰前干着急,却又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忽然!“吱吱……吱吱”木门被人缓缓推开,我一时兴奋,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去,就已急迫的大喊大叫“谢然,你总算回来了,我可担心死你了!”
话音未落,我便转身朝木门望去,只见门确实是被轻轻的推开了,可让我始料未及、毛骨损然的是门外无人!只有凛冽寒风,争先恐后的朝客房内刮来,正当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火上浇油的坏消息接撞而来,身旁的火焰竟被唑唑逼人的寒风给泯灭了,顿时,屋内就陷入一片漆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