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内,透过星星般的烛光,见谢然此刻,低着头,稍显平静的对我“是啊!还有阿紫姐姐他们的事情没有查清楚,我们怎么能走了?”
自己看着石炕对面陈旧的木柜,不禁抬头瞟了眼窗外廖静的碎石道,喃喃自语道“这器村疑甚多,若真要一一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话,必须要出门,而且是……”
“张逸,我知道了,你是准备今天夜里出门,对吗?可那女村长,总是疑神疑鬼的阴魂不散,况且现在村内又莫名的阴森、萧条,你真考虑清楚了?”谢然心有余悸的对我。
这时,自己正坐在坚硬的石炕上,举棋不定,脑中暗自琢磨道“伴随着夜幕到来的寒风、不用照明设备就能在夜间穿梭自如的女佣人、以及喜欢站在窗口俯视众生的女村长,看来,所有的疑问,都要自己晚上出门才能得到答案!没办法,现在只能放手一搏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砖房的隔音效果有限,房内的我竟还能隐隐听到窗外的“唦……砂”声响,着实让自己此刻不安的情绪,又在无形之中增添了几分。
身旁的谢然,此刻,正眼神呆滞的望着地上满是污泥的绿色背包,脱口而出道“张逸,器村的夜晚古怪万分,加上女村长也再三叫我们夜间不要擅自出门,不如,还是待在客房内休息吧!”
听了谢然的劝言,我望着屋内仅有的烛光,沉思的片刻,轻声道“谢然,你要知道!待在客房内休息,并不能解决这些困惑我们的问题,更不可能得到阿紫他们的下落,难道不是吗?我看这样吧!现在出去还尚早,我们两人先在房内休息,等到夜深人静之后,自己独自出门,在村内打探一番。”
“既然,你意已决,那也得带上我才行,我可不会让你一个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毕竟我们是出生入死多次的伙伴!”谢然坐在一旁,将之前洗浴的毛巾随意丢在一旁的木桌上,急忙道。
此刻,坐在昏暗的房内,自己却是心如明镜,知道眼前这种情况下出门,定是凶多吉少,绝对不能让谢然跟去。随即,语重心长的道“谢然,乖!你好好待在客房内等我回来就行,不能跟我一同前去。这种事情毕竟太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接着,我便起身来到窗前,瞅了瞅碎石道对面陈旧的砖房,见房内都还闪烁着微微烛光,只好一脸无奈的继续坐回石炕上。
“张逸,你要么带我一起出门,要么陪我在客房内休息,只要别丢下我一个人就行,好吗?”透过烛光,身旁的谢然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道。
我转脸与谢然对视的一刹那,被她那眼神弄的有些束手无策,确实让自己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出于无奈之下,我只好低头避开,缓缓的道“谢然,请不要为难我好吗?自己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了?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么?请你理解下,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好吗?”
今夜无月,早已被夜幕、寒风席卷的器村,显得格外诡异且陌生,我和谢然两人则坐在客房内的石炕上,一筹莫展的相继沉默着。
片刻之后,耳边再次传来那隐约熟悉的声音,一个类似哀嚎的叫声,听的都令人心绪不宁,接着,我声的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既熟悉又十分渗人!到底是在哪听过了?”
“既然,你执意要独自出门,那你一定要多加心,若形势不妙,就赶紧回来,知道吗?”谢然两眼无神的望着蜡油渗在柜面上,语调关心的道。
她话音刚落,就已经起身渐渐朝内屋走去,接着,内屋里也绽放出一丝烛光。此刻,一墙之隔的谢然语调疲态的道“张逸,晚安,我们明天见,记住,不见不散!”
“谢然,好好休息,晚安!我们明天不见不散!”我坐在石炕上,双手环抱着立起的膝盖,靠着墙壁,轻声回答道。
之后,自己就这样傻坐在石炕上,听着耳边的哀嚎声,枕戈待旦的望着地上那双被染成黑色的运动鞋。同时,脑中不禁想起当年与阿紫、眼镜两人共事的情景,以及凛冬山谷冰缝之中,我和谢然两人的经历。
可能是因为之前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我想着想着,疲态就越发明显,逐渐就来了睡意。接着,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后,便缓缓倒在冰冷、坚硬的石炕上,捂着被子,睡了过去……
房外寒风依旧,躺在石炕上的自己,迷迷糊糊听到一个女声道“别喊了,这荒村野林的谁能听的见?还是省省力气吧!”
又一个男声,焦虑不安的道“你难道真想死在这?现在我们能做的除了大声求救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女声不解一顾的“现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救我们?难道你指望这里的村民来救我们?”
男声冷笑一声道“呵~~~!确实还有一个人,不对!应该是还有两个人,能够帮我们脱险,现在这时也只能指望他们了!”
女声低声道“你的没错,此时此刻,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了……”
这时,我猛的从石炕上坐了起来,额头、背脊全是冷汗。与此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大喘着粗气,与下午在村长办公内醒来时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此刻,房内一片漆黑,之前柜面上那微弱的烛光也早已熄灭殆尽,耳边层出不穷的哀嚎声,依旧徘徊不止,加上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简直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之后,随着自己的双眼逐渐适应房内的黑暗后,我才能隐约看清周围的木柜、木门,以及倒在地上两个绿色的旅行背包。
“刚才那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怎么好像阿紫和眼镜的声音?听两人对话的内容,感觉他们好像是被束缚在某个地方,需要等人去解救他们!如果他们的两人就是我和谢然的话?难道他们真在器村内,刚才的梦是一种预兆吗?”自己坐在石炕上,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不解的低头自问道。
接着,自己抹黑掏出口袋中的户外手电,打着银光甄心动惧的巡视了一圈,奇黑无比的房内,见并无异常之后,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瞧了瞧手腕上的时间,已是深夜11,正当我想用银光照向窗外,瞅瞅啥情况时,突然!我的潜意识告诉自己,窗外有“东西”!
顿时,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同时,头皮感觉一阵酥麻,心脏漏跳了一拍后,怦然心动的狂跳不止起来,瞬间,房内的氛围惊悚到了极……
此刻,坐在黑暗石炕上的我,全身上下颤抖不止,冷汗刷刷往下流,出于惊吓过度后的自己,只能任凭手中的银光在一片范围内摇晃不定。
“奶奶的!难道站在窗外的是某种动物不成……不对!窗户离地面有至少有一米的高度,况且,这东西好像还纹丝不动的站在窗口往房内窥视。天啊!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黑暗中的自己,不禁脑洞大开的暗自琢磨道。
紧接着,我便颤抖的喘着粗气,出于好奇的将余光,慢慢瞟向那漆黑的窗外,想一探究竟。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目光还只稍稍挪了那么一丁,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全都竖了起来!
虽是黯淡无光的房内,但我的余光所见,也足以分辨出来,站在窗外的竟然是一个人!眼前这一幕,如果放到电影院的大屏幕上去,绝对能够震惊全场!
“之前,女村长的告诫,果真不假!若在器村的深夜时分出门,绝对不是明智之举!虽只用余光扫了一眼,自己也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肯定,窗外的人并非是活人!极有可能是……”我见窗外那类似人的东西丝毫不动,自己喘着粗气暗自琢磨道。
此刻,耳边之前听到的哀嚎声,竟在不知不觉间越发逆耳了起来。与此同时,自己出于警惕,不禁又瞟了眼窗外那类似人的东西。
即刻,我就在黑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余光所见之处,只感觉那东西已经从寒风飕飕的窗外,竟挪到了房内,离自己仅有数步之远,情况危在旦夕!
“奶奶的,真完了!没想到,这鬼东西还身怀穿墙绝技,这次估计是要去阎王爷那报道了!”坐在漆黑环境中的自己,心中暗自骂道。
同时,眼睛的余光还不忘,死死的盯着那东西。因为不到数步,所以已经可以看到那东西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这长发劈头盖脸,竟直直的垂到地板上!光看这一把头发,自己就可以想象这掩盖在头发内的脸孔有多么的丑陋、以及惊悚……
因为画面太“美”,手中的手电因摇晃幅度过大,随着“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开始缓缓滚动。随即,我的余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地上的银光正逐渐朝头发最密集的地滚去。
当手电摔落的惯性消失之后,银光停滞的照在那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长发上时,自己不禁闭上了双眼,不想直视那既恶心又恐怖的鬼发。
随后,自己屏息静听,可耳边除了越发刺耳的哀嚎声之外,再无任何风吹草动,也没有那团头发所发出的响动。
我合着双眼,在黑暗中等了半响,听周围依旧平静如水之后,才渐渐睁开眼睛,仅仅一秒的时间,自己便意识到睁眼是多么愚蠢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