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而又阴森的岩道,头上方,不时还有雪花从身边飘过,这画面似乎只会出现在电影或电视剧中!
险峻无比的不归路、无边无际的黑暗、摔下去必死无疑的无尽深渊,肩负重任的自己,此刻无法镇定自如。
我转身,用手电照向来时的岩洞,心中不禁回想到那丑陋无比的百年女尸。“眼前值得庆幸的是,那鬼东西不会跟来,不然在这条狭长的岩道上被它逮到,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暗自欣慰的道。
接着,便一鼓作气,继续往前走,为了双眼能够适应,我不敢直视脚下的银白色岩道,只是用余光瞟着,这样做至少让自己不会轻易失足滑落下去。
可能因为俯下身体的时间过长,导致腰部开始出现阵阵酸痛,刚想直起身体缓一缓,不料!身后背负的黑柜,猛的一下失去平衡,把自己用力向后拽动,我见势不妙,立即伸出右脚大步向前迈了一步,想再次稳住重心。
就当右脚踩在无暇的积雪表面时,发出“吱……吱”声的一刹那!瞬间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只可惜为时已晚,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黑色运动鞋,在雪中越陷越深,接着,岩道表明的积雪四溅,迅速散落进两侧的深渊之中,渐渐把穿着运动裤的腿都快覆盖住……
“完了!估计是阎王爷派牛头马面索命来了!该死,人生难道一直都是这样吗?”心中暗自骂道。
随后,我便自然的单膝跪地,同时左手握紧手电按在雪面上,照着白茫茫的岩道表面,右手则撑在冰凉的积雪上,绑在身后的黑柜,随即也重重的压在自己背上,压的我脸颊都快贴在积雪上!
“右脚好像被卡在岩道的凹陷中了,该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冷静!一定要冷静,张逸!”心中非常明白自己目前的险境,暗自告诫道。
此时,冰缝上方鹅毛般大的雪花,轻舞在自己带着连衣帽的头上,我如同奉承某种神秘力量似,以跪拜的姿势趴在这条狭长、雪白的不归路上……
“张逸!出什么事呢?怎么不动了?”身后的谢然,轻轻敲击着柜门,焦急的道。
“没事,只是出了乱子,我还能应付得了,你别担心!”我把卡在凹陷中的右脚左右挣扎着,有恃无恐的叫道。
听着话声回荡不已,可想而知,自己和谢然正处在一个非常硕大的黑暗空间内。
“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谢然情急之下用力敲击着柜门,心存顾虑的对我道。
“谢然,你在柜内别乱动,你难道想害死我吗?你乖乖待在里面就行!”我用笨拙不堪的双掌,撑着雪面缓缓向前挪动,想贴近凹陷处,好让卡住的右脚更易拔出。接着,用严厉的口吻道。
原本发肿膨胀的手指,在冰冷的积雪上摩擦,几乎都要划破表皮,画面不堪入目,惨不忍睹……
“早知道会出现这种特殊情况!就应该把谢然手上的另一只手套也戴上,或许那样,眼前的情形会有所改善。”苦不堪言的用双手在满是积雪的岩道上挪动,暗自道。
“好吧!如果需要我出来,你一定要跟我,别逞强,知道吗?”片刻后,柜中再次传来谢然的声音。
此刻,左腿的膝盖已经在洁白的岩道表面,拖出一条明显雪印,寒冷刺骨的积雪与运动裤的摩擦声,加上双手撑在积雪上发出的“吱……吱”声,成为了目前的主旋律!
“可恶!右脚被坚固的岩面卡的好痛,腿表面的皮肤似乎都被岩石划破了,希望不会被感染就好!”自己每往前挪那么一丁都十分困难,急喘着气,心中道。
飕飕寒流,无止境的在身边川流不息,我的嘴唇被吹的异常干燥,逐渐开始出现丝丝裂痕,遮在连衣帽中的双耳也都冻的正在慢慢失去知觉。
“啊!”我失声痛叫道,紧接着卡在凹陷中的右脚,缓缓从积雪的包裹之中扯了出来,在银光的照射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稍稍划破的运动裤,再是颤抖不止的黑色运动鞋。
“张逸!怎么呢?告诉我,你没事对吗?”柜中的谢然再一次催促道。
自己心翼翼把划破的裤角稍稍卷起,看着腿表明突兀可见的皮外伤,心中终于松了口气,随口回答道“没事!一皮外伤而已,谢然,你别紧张,我暂时很安全。”
之后,便徐徐直起身子,仰仗着立在身后的黑柜,靠坐在狭长的岩道上,后脑勺贴着身后的柜子,开裂的嘴唇里不停的大口喘气,又摇了摇头,笑着喃喃自语道“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两条性命,真不容易呀!”
“张逸,你如果觉得累,就休息会,不要急功近利,知道吗?”隔着一块木板,与我背靠背的谢然安慰的道。
我此刻双手搭在两腿的膝盖上瘫坐着,神情呆滞的瞅着遥不可及的岩道,轻声对她道“嗯!路漫漫及修远兮,也不急于一时,还是要以安全渡过为目的!”
“好想念阿紫姐姐她们!如果之前没有走散,可能之后就不会出现这种处境!”一板之隔的谢然回答道。
这时的我,裸露在外的右手冻得厉害,只好缩进略带余温的衣袖当中,再插进外套上的口袋避寒,带着皮手套的左手,则拿着手电漫无目的的扫视着暗黑前方,叹声道“此时此刻,只能祝福阿紫她们好运了!希望真如之前玩笑所,我们几个人都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片刻之后,回声在空旷的黑暗中消失殆尽,两人就这么“背靠背”坐在被雪花渲染成银白色的岩道上,不言而喻的傻坐着,此刻的四周静的出奇,呼吸、心跳甚至鹅毛般的雪花落到岩道上的声响,只要聆听都可以察觉到……
“谢然,你坐稳了。我准备再次启程了!”自己双手合在胸前,相互摩擦着取暖道。
随后,便谨慎的缓缓起身,依旧俯着身子,打着手电开始上路。
绑在柜上粗糙的绳索,拉着自己的肩膀开始出现丝丝疼痛,但是,此刻的我,已无心顾及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一心一意注视着脚下剔透的积雪,每一步都格外心,有些惊弓之鸟的举动。
“吱……吱”黑色的运动鞋,警惕的把积雪扫落至两侧的深渊,以便更加清楚的看清埋在下面的岩道。
硕大的黑暗空间中,有一条狭长的岩道上,两侧是深邃的万丈深渊,上方不远处的雪花,由冰缝外随意飘落进来,裹住原本黑色的岩道,让其璀璨无比。一个身着冲锋外套的热血男儿,为了一个使命、一句承诺,背着黑柜在洁白耀眼的岩道上,艰辛的步步行径……
“这一条岩道到底有多长?虽然自己的步行速度异常缓慢,可好歹也走了0分钟左右!”趁着喘息期间,我转头照了照身后,不安的自语自语道。
此时身后的岩道,手电的银光同样也已经无法企及,眼下除了脚踩着约一米宽的岩道外,只剩不时从身旁飘落的雪花,其余再无他物……
既然,事已至此,心如明镜般清楚自己没得选择,唯一的希望只有继续前行。
“呼呼”我急促的喘气声,自己再一次神经紧绷的跟随“无限”延伸至黑暗深处的岩道走了一段。
“不对劲,这条岩道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越发困难,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疲惫感所致吗?还是因为……”心中不解的问道。
之后,停下沉重无比的步伐,稍稍定了定神,接着,拿手电银光朝前方的黑暗探去,又瞟了一眼来时的岩道,大吃一惊,转瞬间,面色就凝重了不少,心中暗自祈祷道“不知不觉间,这狭长的岩道开始悄无声息的微微倾斜向上,如果中途体力不支,必定会从上面摔进两侧的深渊当中,希望自己的体力能支撑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