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迅速用手中不停闪烁的手电塞进柜门即将合拢的缝隙之中。
随即拿出口袋中的防风打火机用于照明。
这时柜门上那双苍白细的手还在不停用力想把柜门合上,弄的整个房间内回荡着刺耳的碰撞声。
此刻我心中已经猜到,柜子里的谢然被“脏东西”感染了,或者用附身这个词可能更贴切。
同时我也已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我惊慌失措的手忙脚乱竟把靠墙的黑色柜子往左挪了挪。
忽然,眼前的石墙出现了一个残破的洞口,洞口的大正好容一个人钻过。
“这个洞里一定有蹊跷,可能那东西……”我没敢再往下想。
然而这时被我挪到一旁的黑色柜子依然还在挣扎不休。
此刻的我已无心顾及那刺耳的碰撞声,蹲下便身子,拿着打火机,低头就朝洞内探去。
就在火光照亮洞里的一刹那,一张苍白狰狞的脸孔正好贴在我的鼻子上。
我瞬间瞳孔放大看着它,从面部轮廓上可以确定是一张女人的脸,苍白的面孔还微微有些被水泡的开始发肿,再加上头发挡住半边脸颊,呈现出一只没有眼珠只剩下黑洞洞的眼孔,毫无生气、纹丝不动、无比狰狞的瞪着我。
最让我心胆俱碎的是那张脸上竟然还流淌着陶瓷人偶身体里的黑水,就像刚从黑水中爬出来似的,让人感到毛骨损然!
这一刻画面定格住了,我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的足足愣了秒,才惊恐的大叫了一声,与此同时手脚不受控制的一顿乱打,之后便瘫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手上的刀也在不经意间滑脱了手掌。
同时左手重重的甩在身旁的黑色柜子上,把柜子摆放的角度打的有些倾斜。
接着手中传来一阵剧痛,手中紧握的打火机被甩到了一边地上。唯一的照明工具也就此荡然无存了。
“完了。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以后就抱着矿工帽睡觉了。”心中无比痛悔的告诫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右脚感到一阵剧烈的扯动,可以明显感觉到有股力量想把我的脚扯进墙洞之中。
这时被黑暗所笼罩的我已是身心憔悴,却仍然用双脚死死的踩着石墙,双手不停的在黑暗中摸索着打火机和户外刀。
紧接着“砰”地一声撞击地面的声响,听着声音的方位应该就是左手边黑色柜子里所发出。
“这真是“好”事成双啊,那个被附身的谢然竟然也从柜子里出来凑热闹了!好吧,就这样结束吧!谢然还记得当时我承诺过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想不到最后竟然是你把……”我心中自嘲的告诉自己。
此时此刻右脚上的那股力量依旧不见松懈,继续想把我往石墙上的洞口拖去。
然而这时的我已经疲惫不堪,已经做好了随时被拖进洞中的准备。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阵咳嗽声,同时一束手电的光芒照射出来。
“谢然,把你的手电递给我。快!”我朝着手电的光源大吼道。
谢然被黑暗中我的大吼声惊的“啊”的一声大叫。
这时我双脚的肌肉已经开始松弛下来,右脚已经被慢慢的朝洞口挪去。
“姑奶奶,都这个时候了。稍纵即逝啊,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手电和地上的刀递给我。”我急忙朝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谢然叫道。
谢然这时才反应过来坐在地上的人是我,随后急急忙忙拾起地上的户外刀递到我的右手上。
然而当她用手电照向石墙上的洞口时,接着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分贝极高,可以是震耳欲聋般的叫声。
听着身旁谢然的尖叫,我随即也看向了自己的双脚。
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只见洞内的狰狞脸孔正伸着一双流淌着黑水的细长白手死死抓着我的右脚朝洞内拉去,苍白脸孔露出的半边嘴里也开始吐着黑水,整个场面十分的恶心、惊悚。
紧接着没容自己过多考虑,拿起手中的刀同时屏住呼吸,忍住快从嘴里吐出的胃酸,就朝那只细到甚至可以看到白骨的手砍去,与此同时我还看到那双苍白手掌的手臂上有条蛇形的刺青。
随后被我用刀划破的苍白皮肤内同样流出恶心的黑水,黑水顺着手背滑落到我的运动裤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竟然是黑色的血液。”谢然靠着石墙,身体卷缩成一团,盯着洞口紧张的语无伦次道。
此刻的我顾及不了流淌到裤上的黑水以及谢然所的话,右手不停的用户外刀朝那怪手连砍带劈,经过片刻间的不懈努力,苍白的怪手连同狰狞的面孔都缩回了漆黑的洞中。
因为之前一番狂轰乱炸般的攻势,怪手上的黑水越流越多,现在几乎把我的裤脚全部染成了黑色。
“张逸,我好害怕!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谢然见那“东西”退去,用还正在不停抖动的身体缓缓起身道。
经过刚才一番惨烈的对抗,现在的我想接着双手的力量撑着地板让自己站起来,可能是已经开始脱力,无论我怎么用力,撑着地板的双手就是使不上劲。
“这个墙洞里面,估计还有很多。”我看着眼前的洞口,用颤抖的声音道。
此刻的谢然蹲下身子,把我的右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把我从地板上扯了起来,接着谨慎的道“我扶着你,我们赶紧走吧,别再耽搁了。”完便扶着我转身向格子门外走去。
再转身那一刻,我才用手电扫视了一圈房内,发现这个房间非常,不到十个平方,屋内除了黑色柜子以外,还有一张和之前房间所见的红色布匹遮住的长桌,长桌上左右也各摆放着烛台。
长桌与黑色柜子平行靠墙摆放。
之前用手触及到黑色柜子的用料是木制,两扇柜门合上,柜门上雕刻的图案正好拼接成门帘上蛇的图形。
当我脑海中正在琢磨这其中的关联时,谢然这时冷的一手插兜一手扶着我已经慢慢走出了正门。
室外的温度低至零下0摄氏度,这时我用一只手把冲锋衣背后的帽子戴在头上。
“等等!”打着寒颤对身旁扶着我的谢然叫道。
随后便转身用手电照身后的门帘,白色的门帘上清晰地呈现出一条盘身而起的黑蛇。
“没错,和之前看到黑色柜门上的蛇一模一样。”我声音中略带不安的道。
谢然随即又扶着我转身,朝正门前的木道上心翼翼的走去,同时不解的轻声问道“这条木道通向哪?”
“不确定,但是应该比呆在那该死的房间让人舒心。”我自嘲的回答。
然而我们并没有走多远就被两扇高大的木门挡住了去路。
“这、这怎么会这样!”谢然走上两阶石阶,用手把木门往外推了推,同时沮丧的道。
我站在她身后,正用双手捂着冰冷的脸颊取暖,接着叹声道“谢然,别推了。门外的积雪如山,你不可能推的动。”完便坐在冰冷的石阶上,看裤脚上的黑色“染料”。
我观察着裤脚的黑水,确实恶心,但就目前看来应该对人体皮肤没有危害。
谢然此时还是不肯死心的用力推动着木门,甚至还有些娇柔的哭泣声隐隐从被背后传来。
我明白现在谢然心中已经绝望到了极!
随后我便起身走到谢然身旁,把她转身抱在怀中,安慰她道“你看之前那么惊险我们不是一样活下来了吗?没事的,我们能挺过去的,相信我!”
“我好饿,你那还有巧克力么?”谢然在我怀中抽泣又调皮的道。
之后我们坐在石阶上吃着巧克力、罐头,还相互开着玩笑。
然而耳边的阵阵鬼魅声从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