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耿妙宛愣了一下,她其实有点想问结果怎么样。因为她还是第一次接受任务空间的医院检查,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体被检查起来会不会显出异样来。只是她又怕这么一问,勾起了彭于贤对她身份的追根究底。所以啊了一下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彭于贤见她这副模样,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只是淡淡的说,"都很正常,医生说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他特别强调了正常两个字,听得耿妙宛心里一阵心虚。
回到家里后耿妙宛就把陆帅帅的事情跟栾昊说了一遍,还问了他怎么对付一只善良的鬼的方法。
谁知道栾昊听完之后,很不屑的说,"鬼哪里会有善良的。"
"为什么这么说?"
栾昊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那语气,好像她是故意装不知道似的,然而,她却是真不知道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耿妙宛露出了这种她就是白痴的模样,栾昊无语的坐到了地上。他盘腿闭目,半透明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吹来都能吹散。
耿妙宛以为他要修练不理她了,没想到隔了一会他却慢慢的开了口,"世间六界生物都有自身的气息,魔有魔气,妖有妖气,人有人气,鬼自然也有鬼气。人气属阳,鬼气属阴,阴阳相遇,阳盛则阴衰,反之,阴盛则阳衰。"
仿佛看到了耿妙宛脸上似懂非懂的表情,他又接着说,"如果一个人长时间跟鬼在一起的话,就会被他身上的阴气所影响。所以不管那只鬼有没有害人的心思,只要他长期接触同一个人,那么那个人最后的结果就是人气耗尽而亡。照你所说的,那个陆帅帅精神正在恢复,明显见好,可身体却日益见差,则说明了他与小明之间,小明盛而他衰,也就是说,陆帅帅很快就会被阳气耗尽而亡。"
"什么?"耿妙宛吃惊的跳了起来,还那么小的一条生命,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这段时间她与他相处下来,对他也产生了一些感情,她是打心底里喜欢那个孩子的。
她忙开口问他,"那可有什么化解的方法?搬家行不行?"
"当然不行,"栾昊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既然他已经找上了陆帅帅,就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联系,就算他们搬了家,他也依然可以找到他。而且如果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贸然的切断了这个联系,只会让他做出一些令人无法预料的事情。"
他所说的也正是她所担心的,所以她才不一直都不敢让小明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
"难道就没有其他可以化解的方法了吗?"她怎么都不忍心看着那么善良可爱的孩子就这样被一只鬼给耗尽阳气而亡。
栾昊想了一下,"也不是没有,像这种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通常都是一些非正常死亡的。他们虽然很可能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何而死,可那份怨念却被积压在心底的最深处,只要你能找到那份怨念并化解它,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一切就都结束了。"
"怨念..."耿妙宛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陷入了沉思。
隔天,她匆匆来到咖啡店的时候,陆方同已经等在里面了。今天她单独约了他见面,她觉得有些话应该要跟他说清楚,否则就怕她还没找到线索,陆帅帅就已经被耗尽阳气了。
她原先要找到小明,只是为了向彭于贤证明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所以可以慢慢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知道了陆帅帅很快就会被耗尽阳气的情况下,她怎么还能由着自己慢慢来查呢。
既然彭于贤不愿意帮忙,那么她就只能找陆方同了。她觉得陆方同怎么说他都是陆帅帅的父亲,就算不相信她的话,说不定为了孩子也会愿意试一试的。要找一个几年、十几年甚至有可能是几十年前死掉的孩子,如果没有一点关系能力的话,是不会成功的。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彭于贤竟然迟迟没有去上班,他肯定不会同意她去找陆方同的,所以只得等到他走了才来。
自从上次在医院里他发现她的体质异于常人之后,他对她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奇怪,她说不上来哪里怪,反正就是一种感觉。
她一见陆方同,连忙说道,"不好意思陆先生,因为临时有点事而来晚了,让您久等了。"
耿妙宛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及膝连衣裙,衬得她的肤色很白,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看了觉得温和而亲切。
陆方同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以前江岚的脸上也都是挂着这样的笑容,这是他最为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可自从陆帅帅出了事之后,他就再也没在她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了,有的只是焦躁不安,疑神疑鬼。
想着以前和妻子以及孩子,一家三口甜蜜生活的日子,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您怎么了?"耿妙宛的声音惊醒了他,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略为无精打采的说了一声,"没关系,我也只是刚到。"
陆方同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不过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的彬彬有礼,这点耿妙宛很是欣赏。
直到两人点的咖啡都上了桌,耿妙宛也没开口说话。看着她低着头不停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好像那里吸引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陆方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道耿小姐这次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耿妙宛这才抬起来,明亮的眼里透出泉水般的清澈,她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陆先生,如果我要跟您说一件在您看来可能是很荒谬的事情,您能保证听我把话说完吗?"
陆方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则在猜测着她是想跟自己说什么,什么事会荒谬到让他不愿意听下去那么严重。
然而他却怎么想也想不到她话的意思。
"既然明知道是很荒谬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说。"他的声音不算冷,语气很平常,可话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他不想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