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耿妙宛站在这一片纯色的世界中,右手以掌代剑,向左边一挥,身体略微笨拙的往后一仰,手掌堪堪拂过她的面颊。紧跟着左手在身前划了一个圈,右手趁势收回。
"啪"的一声,左手打在了收回来的右手上。
"啊!!"她泄气的往地上一坐,烦闷的抓着头。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招,她都练了一百零一次了,可却还是不成功。
她这得是多差的资质才能蠢成这样...
"你这得是多差的资质才能蠢成这样啊。"一模一样的话突然自耿妙宛的识海里响起,与此同时,一个淡淡的白色身影慢慢的浮现出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几乎与她纯白的世界溶为一体。
耿妙宛一愣,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看到她的这一丢面子的行为,更没想到的是在她的识海中,竟然还会有旁人存在。
"谁?"她毫不怀疑的就排除了许儒文,因为他在外面,没有被收进识海,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而且她刚才练习的时候因为怕被打扰,明明已经封闭了识海,就算是许儒文他想进也进不来。
可看着那个越来越明显的身影,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可以这样不动声色的就出现在她的识海里。
那个身影嗤笑了一声,"果然是很蠢。"
仿佛是上等的玉珠之间的碰撞所产生的声音,优雅清越,带着一种独有的节奏一字一字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你到底是谁?"感觉到自己被嘲笑了,耿妙宛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这样偷偷摸摸的,是没脸见人吗!"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那个白色的身影明朗了起来。
眉长入鬂,淡紫色的眸子泛着潋滟的光,如山岳般挺拔的鼻子下面是一张连桃花都要羞涩的薄唇。墨似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身形修长,风姿卓绝。他就只是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身上却散发出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强大气势。
这样的相貌气度,即使是到了冥界以后见多了俊男美女的耿妙宛都觉得看得有些触目惊心,是迄今为止她见过的唯一一个可以与彭于贤不相上下的人。
此时,他的薄唇轻轻的抿着,不带一丝弧度,好像刚才那损人的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似的。
"你是..."这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这样的绝色,看过之后肯定是不会轻易忘记的,耿妙宛稍微想了一想,一个人名就从她的心里蹦了出来,除了那个人她不作第二人想。
"栾昊,"她几乎是肯定的唤出了他的名字,只是..."你不是在沉睡吗?不对,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识海里?"
栾昊浅紫色的眸子略微瞥了她一眼,脸上依旧是看不出情绪的表情,好像对于她能叫出他的名字这件事一点都不吃惊。
他并没有兴趣回答她的问题,径直到来耿妙宛面前,手掌一摊,"我的能量珠。"
"啊?"她盯着他摊开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指尖弧度圆润而均匀,白晳的肌肤透着璧玉般的色泽,洁白得没有一丝瑕疵。
"几天不见,还真是傻的彻底。"声音自头顶响起,虽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可是声音还是那般好听,抑扬顿挫,不急不缓,像是乐者手中弹奏出来的仙乐般动听,"发什么呆,把我的能量珠还给我。"
栾昊的话都已经挑明了,耿妙宛如果再装不明白那也就太说不过去了,可是...他的能量珠啊...想起珠子里面那细如发丝的裂纹,她就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连带着他的声音听着也没那么美妙了。
那珠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如果让他知道被她给弄裂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要告诉我,你把我的能量珠给弄丢了?"他收起了手掌。
虽然还是平平的语气,可她却听出了话里隐藏着的危险气息,她连忙摇了摇头,"没...没丢..."
栾昊重新又摊开了手掌,难得有耐心的又说了遍,"那就把能量珠还给我。"
"我..."耿妙宛抬起头,有些慌乱的神情撞进了那双浅紫色的眸子里。栾昊到那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显示着仅有不多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也没有特别表现出什么,可她就是莫名的有种危险感。
"珠子...珠子在外面,我放在储物戒里了。"
"拿进来。"
"带不进来。"
"什么?"
"我...我是说现在可能不能收进来,我马上就要跟许儒文他们商量怎么对付山洞里那些东西的事情了。"耿妙宛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因为把实物收进识海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同的东西所用的时间也不同,像她上次把《万灵赋》收进识海的时候,就用了三个小时。
栾昊的能量珠虽然小,可是里面蕴藏的能量可不小,她还真不知道把这样的一件东西收进识海需要多长时间呢。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她逃也似的退出了识海。许是她找的这个借口有点靠谱,栾昊并没有再追着问。
许儒文奇怪的看了眼突然恢复意识坐在床上气喘吁吁的耿妙宛,打趣道,"你这是见了鬼了,吓成这样。"
她瞪了他一眼,下了床来到桌边,坐到他对面。这分明是比见鬼还恐怖好不好,她看到郑秀秀的时候可没吓成这样。想到郑秀秀,耿妙宛看到她正贴着墙站在一边,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把她的纯白大褂吹出了好几个褶子。
她往窗外看了看,原来天已经黑了。
"小白去哪里了?"她四下里看了看,都没有看到它。
"刚才还在那里睡觉呢。"许儒文指着一个空空的角落说道。对于总是无缘无故闹失踪的小白,许儒文表示,他也很无法。
郑秀秀飘到耿妙宛面前,"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它好像往山洞的方向去了。"
"什么!"耿妙宛大惊,好端端的它去那里干什么?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说道,"糟了,会不会有危险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