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满兰动了动嘴,想说等会她会搬的话,可是侄子侄女还有儿子都冷冷地盯着她,田满兰不敢再说话惹怒几个孩子,只得回转身去厨房烧饭了。
田思思见田满兰进了厨房,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田新华笑着扯了下田思思的头发,阿囡真是促狭,看这个寿继祖的单薄身子,搬这两捆柴禾怕是要去了他半条命吧,贺承思和田新华力气大,这两捆柴禾起码得有七八十来斤,的确是差点去了寿继祖半条命。
等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寿继祖才脸色青白,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田思思特意跑出去看了看,柴禾倒是都堆进柴房了,不过地上散了许多碎枝树叶,柴房里的柴禾也堆得乱七八糟。
小姑夫,你这活干得可真不地道,我爹爹每次码柴都码得整整齐齐的,地上一点碎枝树叶都没有,你看看你弄的,就跟狗扒过的一样。
田思思一点都不客气,反正她在黄坑村人眼里就是个娇小姐,怎么不客气怎么来。
阿囡,你让小姑夫歇歇,小姑夫的腰都快断了。
寿继祖本想偷懒,可见几个孩子都冷冰冰地盯着他,只得苦着脸道:行,小姑夫呆会吃过饭就去弄,行了吧
行,小姑夫那你要记得啊田思思一步都不肯退。
经过刚才的接触,她也发现寿继祖这个人还是可以改变的。就是得要有人在一边不断地鞭策他,而且寿继祖这人还有个优点,就是脾气十分好,若是换了其他大人,被个小孩子这么指派,早就跳起来了,可是寿继祖照样还是笑嘻嘻的,也是以田思思心里对寿继祖的恶感也少了一些。
晚饭因为有了田思思的野鸡和野兔加盟,显得十分丰富,田满兰用碗装了一碗冒尖的野鸡肉想端出去。卫国看见了便问道:姆妈。你要把鸡肉端去哪里啊
我给你们爷爷娘娘送点过去。
不给,爷爷娘娘有好吃的都从来不给我们吃,都是给寿立国吃的,他们还经常欺负我们。这些鸡肉是新华哥和思思姐抓来的。不给他们吃。
卫国跳了起来。他虽然小,可是从小在寿家人那里受到的欺凌和区别对待,在他幼小的心灵上印下了深刻的痕迹。
唉呀。不给就不给,反正我爹娘他们不差这口肉吃,来来来,我们坐下吃饭。
寿继祖也不舍得给,他都好几个月没吃到肉了呢,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了,再说他对自己父母也没啥感情,在爹娘眼里,只有大哥和小弟才是他们儿子呢。
卫国,这是孝道,要是村里人知道我们吃鸡肉却不给你爷爷娘娘送过去的话,村里人会戳我们脊梁骨的。田满兰白了丈夫一眼,耐心地对儿子解释。
卫国还想说什么,被建国劝住了,这一点上田满兰并没有做错,中国素来讲究孝道,爹娘再有不是但他们终究还是长辈,就是前世那么开放的年代,若是哪个儿女做出不孝顺父母的事情,也会被万夫所指的,哪怕那对父母并不是尽责尽职的父母。
田思思眼珠一转,想出了个好办法,她把田满兰手上的鸡肉划掉一些,找了个篮子装了进去,再另拿了个碗装了大半碗蕃薯,然后再在上面夹了一些鸡肉。
只不过田思思夹的肉只是面上的两三块是肉多一点的,下面一层都是些去了肉的鸡架骨,田满兰瞪大双眼看着侄女儿,阿囡这装两碗不同的鸡肉是要干什么
阿囡,你再装一碗送给谁啊
给那村长送去,谢谢他照顾小姑和小姑夫。田思思宁可把肉给那个村长吃,也不肯给那个死老太婆一家吃。
田满兰一听是给村长的,倒也没反对,这段时间也多亏了村长堂叔的照拂,只是另一碗怎么能这样装,这要让人知道了还不得骂她,田满兰虽觉得不对,但也没出声,怕侄女儿不高兴。
寿继祖虽然肉疼另一碗满满的鸡肉,不过也知道村长堂叔那里还是应该送的,这个奇葩见田思思在装那碗蕃薯肉,还笑嘻嘻地帮着田思思一道弄,嘴里说道:这骨头啃起来也好吃的,要不再多加几块蕃薯
这到底是不是寿家亲生的儿子啊田思思也无语了,不过心里对寿继祖的恶感又少了点,不错,在父母和妻子这两方,坚决地拥护妻子这方,就凭这点,寿继祖还是个不错的丈夫,也难怪田满兰对寿继祖这个渣男这么死心塌地的。
小姑夫,要是放得太少了会被村里人看出来的,咱们面子上还是要做到的。
田思思好声好气地教育寿继祖,既然田满兰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的,而且这人也没有渣到底,那她还是尊敬着点吧,毕竟是长辈嘛。
对对对,阿囡想得周到。寿继祖嘻嘻笑着应和。
田新华也对寿继祖这人有点无语,不过他也和田思思一样,对这个长辈虽然尊敬不起来,但也没有之前那么厌恶了,怎么说呢
寿继祖这人虽然不争气,但他确实也不怎么让人讨厌得起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也算是他的优点吧,最主要的是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明知自己父母不慈,还选择愚孝。
田思思把碗递给卫国,在他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听得卫国眼睛亮晶晶的,乐颠颠地拎着篮子跑出去了,贺承思奇怪地问道:思思妹妹,你和卫国说了啥话呢卫国这么高兴。
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
田思思的心情极好,摇晃着脑袋吊贺承思的胃口,两只羊角辫晃来晃去,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贺承思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吃起了饭,阿囡不肯说,等会问卫国就好了,田新华则没好气地扯了扯田思思的小辫子,这个阿囡越来越下作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家里也没人教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