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刁蛮不讲理,上来就要打人,到底谁才是撒泼的野丫头?”吉祥冷声责问,她虽然不喜欢她,可一直出言谨慎,不曾有半句失礼之处。
“你,你敢骂我?”花铃脚下都是碎坛子片,她想跺脚却怕受了伤,把怀中另一坛酒就近放在桌子上,随后掐着腰摆出高傲的姿态,“你知不知道我……”
“知道什么?”吉祥适时打断她,反问道,“知道你是花家刁蛮任性的大姐?还是知道了明明是你自己拿不稳致使酒坛坠落偏要诬赖别人?”
花铃被吉祥气的红了脸,恼羞成怒,大吼道:“闭嘴!你给我闭嘴!”
“你是谁?叫我闭嘴就闭嘴,大姐又怎样?大姐就可以随意的打骂别人吗?就算我们家境贫寒可也是父母手中的宝贝,”道这里,吉祥其实是心虚的,至少她并不是那个宝,一闪而过的不快过后,吉祥继续,“既然你是来投怀送抱的,就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免得你这副刁蛮任性的样子被那人看了去,奉劝你一句,男人可不喜欢张牙舞爪的母老虎!”
秋生见吉祥把那大姐教训的一愣一愣的,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知道吉祥是个好人,这个朋友他交定了,以后一定好好的对她,吉祥也佩服自己这张嘴,这吵得次数多了,竟然练得这般厉害,她还人家刁蛮,她自己其实也够毒舌的。
花铃从到大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而且她也没见过这个穷丫头啊,她咋知道她是谁,这还不要紧,而且她还知道自己是来投怀送抱的,被拆穿后的她哑口无言,面色羞红,怒目圆睁,恨恨的等着吉祥。
现在正是晚饭的时间,吃饭的客人不少,忽见两个丫头在那吵架,倒是有趣,于是有人放下筷子竟然满脸笑意的坐山观虎口,把这当成了一出戏在看,起先见那花家大姐盛气凌人还为另一个丫头捏把汗,可谁知等这丫头一开口,只把顾客们的惊住了,这张嘴好生厉害啊!
“呦呦,这是咋了,两位姑娘有事儿好好,咱们去后面坐坐,都消消气哈!这里人多不方便……”王管事闻讯而来的时候,就看到吉祥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而花家的姑娘却气的脸红脖子粗,眼瞅着都要掉眼泪了。
“你给我等着,”花铃伸手一指吉祥,“本姐现在有正事要办,没空跟你在这废话,等我忙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本来想放你一马,可你非要跟本姐对着干,这酒 啊,今天你们是赔定了!哼,咱们走着瞧!”
放下狠话,花铃抱起桌子上的另一坛酒,留神着脚下的碎片,扭着水蛇腰款款离去,径直的走向楼上的雅间。
“丫头啊,我家少爷叫你去楼上一叙!”王管事低声对吉祥。
吉祥皱眉,她并不想上去,刚才那花铃已经进了雅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肯定是去见大公鸡的,一想自己待会进去了得多尴尬啊,“可是菜有问题?”
这是 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不然叫她干嘛。
王管事看出吉祥的不愿意来,忙好言相劝,“非也非也,丫头你还是自己上去看看便知道了,也许我家少爷是想赏你银子呢,等你下来我就派人套车送你回去!”
话已至此,吉祥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上去了,她要是不去,估计也没时候送她回去,家里的乐呵三还等着呢,她可不想在这耗着。
反正楚北冥打又不能打她,也不过她,也没啥可怕的,可里面还有那位贵客呢,她并非那攀龙附凤之人,对于那样的人,她并不想见,何况她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王管事头前带路,却不明白吉祥这丫头这俩咋弄得这么脏,做完菜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呢,不是去洗脸了吗?咋还越洗越脏了呢,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按年纪也算得上吉祥的长辈,却总归不好多关注姑娘家的脸,所以这话到嘴边也没好意思问出口。
雅间门口处站着两个黑衣人,神情肃穆,让吉祥更加的紧张了,里面的人来头非同可,来到门口处,那俩人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她那张花脸上多看了几眼,最后才放她进去。
隔着木门,吉祥便听到女子的莺声燕语,嗲的让人酥了骨头,吉祥却只觉得恶心,刚才吵架的那股劲儿呢,这会儿话就跟没吃饭一样,这个花铃还真是变脸达人啊!
王管事轻推开门,禀报道:“少爷,吉祥来了!”
们一打开,吉祥率先看了下房内,雕梁画柱,气派非凡,偌大的房间里端坐着两个男人,一黑一白,楚北冥她是认识的,那个黑衣男人今天好像在街上也瞧见过,匆匆一瞥,若不是他相貌出众,想必这会儿她也没什么印象。
再看楚北冥,正襟危坐,像模像样的,要不是她见过他在自己家里狼吞虎咽的寒酸样,她还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什么王孙贵胄呢!
只可惜,她见过狼狈的楚北冥,这会儿倒是奇怪他的严肃。
那黑衣男人,目光如炬,投在自己身上,让她觉得周身的压力增大,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被人瞧的不舒服,吉祥回敬给他的眼神也好不到哪去,不悦的开口,“这位公子,我是把你家儿子扔井里去了,还是抢了你的钱,烧了你房子啦?”
继而,吉祥转头语带嘲讽的把矛头指向楚北冥,“有事快,没事赶紧给钱让我回家,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妹呢,可没时间跟你在这瞎扯!”
楚北冥在吉祥面前真是颜面尽失啊,这丫头竟然一儿面子都不给自己留,这到底谁是老板啊,这丫头是吃了火药还是咋地了,他这一句话都还没呢,咋就朝着他撒气呢,楚北冥用余光朝着冷面三哥望去,他最讲究礼仪了,吉祥今天这么放肆,他竟然无动于衷,换做平时早就扔出去了也不定。
花铃早在吉祥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就冷冷的瞪着她,接着又听到她对楚四少出言不逊,心道果真是个乡下丫头,没有教养,一儿礼数都不懂,她都上前一步了想着开口好好教训她一下,可忽又想到吉祥在楼下刚刚的提醒,自己还是做鸟依人的姑娘吧,于是柔声道,“这位姑娘,你朋友撞碎我酒坛的事儿,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我大人不记人过,不与你计较了,你还是早些下去吧。”
吉祥今早虽然是坐车来的,可有些地方上坡一个毛驴拉着吃力,她便下来走了,因此这鞋子上沾了不少的黄泥,此刻沾着泥巴的破鞋子踩在西域上好的白色羊绒毯上,留下一串的脚印,花玲嫌恶的瞥了眼吉祥,这么高雅的地方让个村姑进来简直是糟蹋了这里。
吉祥笑了,涂着黑灰的脸上只能看到灿如星辰的明眸,还有皓白的牙齿,两个梨涡倒是不显。
楚北冥见过吉祥笑,可从没见过她笑的如此好看,虽然面上有污垢,更突显了她的笑眼,楚南山一旁冷眼旁观,见她笑了,不由得睁眼的瞧了她,不看不要紧,这丫头身上的气质就是十个花铃也比不得的,即便衣衫褴褛,即便妆容不整,可那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完全不是后天修饰出来的。
“哦?”吉祥笑着笑着,突然惊呼了一声。“难不成这一品居换了东家不成?什么人都能发号施令了,敢问一品居的前主人楚公子,我今天的酬劳可还能拿到?哎,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的那些合作也算不得数了!”
楚北冥一听可不干了,求爷爷告奶奶一样的才把吉祥弄过来,这丫头真是仗着有本事,分分钟就刁难他,赶忙安抚吉祥,“别乱猜,一品居怎么可能会易主呢,你看你怎么还孩子脾气呢,以后不许拿合作的事儿开玩笑!”
要不是定力好,楚南山差笑出声来,他这个四弟仗着皮相好,很少如此哄人,他只见过他如此谄媚献殷勤的哄过一个人,那就是家中的祖母大人,这只狐狸却是第二个。
“既然一品居没换人,还请楚公子楚老板不要再为难我了,给了我工钱,我这就离去了,这间屋子的确不适合我呆,这么大的骚臭味,我可怕被熏死。”
花铃不是傻的,焉能听不出吉祥拐弯抹角的在她,她气的一蹦三尺高,刚才的端正大气样全没了,尖着嗓子吼道:“你敢骂我?”她活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骂她,今天竟然被个村姑给骂了,这口气她 是如何也忍不下去的。
“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臭丫头,话这么脏!跟你的人一样脏!”花铃被气糊涂了,话口无遮拦,忘了要在楚北冥跟前好好表现的打算。
花铃不这句话还好,吉祥还不至于真生气,可她竟然好死不死的了,吉祥满脑子想的都是金山那个不负责任的爹,还有孤苦无依的弟妹,心下大怒,买不上前,抬脚便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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