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娥自打昨儿个下午开始就带着金宝在楚南山打出的冰窟窿那下网子捞鱼,可这鱼也贼的很,她没有楚南山的身手,而且这鱼出来透气也是要分时候的,这就是为啥楚南山中午贪晌还打的原因了,这下午了鱼出来的就少了,所以他们忙活了一下午也没捞到多少。零点看书
人心不足蛇吞象,秦素娥想着一定是这冰窟窿太,不好下网子,下晚儿金山回来后她就撺掇着让他去把冰窟窿弄大儿,金山也是个贪心的,一听有鱼可以吃,也是高兴的去做。
秦素娥和金山两口子忙着捞鱼换钱,一时还没顾得上楚南山的事儿,这闲话可没赚钱重要。
只可惜,他们两个太贪心了,这冰窟窿开的大了,他们手上又没哟楚南山的内力,这冰块被石头都砸酥了,两个人起初站上去没啥,可踩着踩着冰就碎了,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想要跑到岸上,已经来不及,落入那冰水里,幸好这冰窟窿离岸边不远,金山扑腾了两下爬上了岸,之后又把喝了一肚子水的秦素娥也拉了上来。
本来大早上是去捞鱼的,结果俩人冻成狗似的缩着脖子打着冷颤,身上的衣服都冻的硬邦邦的回家了,这会儿还在裹着大被子坐在炕头上呢。
楚南山照旧一早带吉安出去跑步,锻炼,跑到后山休息的时候眼见着二人落入水里,之后又十分狼狈的爬上了岸,楚南山也没理会,恶人自有恶报,谁叫他们太贪心了,他打的那个窟窿已经是最大了,这冰层还不扎实,再大肯定会弄得冰层碎裂,这不能怨别人,只怪他们自己。
这花宏也不见得有多爱护这个表妹,自己的亲妹妹他都懒得去理,在他这种人眼中,没有亲情,没有友情,只有他自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快活了最重要,答应冯嘉宝来这个山沟沟里,实在是他在镇子里头闯了祸,来这避避风头。
像他这种人,哪儿是那种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的人啊,呆了几天就闲不住了,正好听表妹有人欺负她,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当解闷了。
花宏的皮囊还不错,穿着人模人样的,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引起了骚动,大姑娘媳妇的也都是盯着瞧,可今天见了楚南山才知道什么叫做好看的男人,两个人对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的不是一星半。
这花宏虽然长得可以,可是不走正路,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丝正气,走起路来也跟个螃蟹似的,架开了膀子,晃来晃去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正经人家的女眷都会绕着走,生怕惹上这种人。
花宏领着各家的少爷身后还跟着随从,一脚踹开了吉祥家的门,这门也只是虚掩着,大半天的万一来个人把人关在外头了不好,吉祥也只在晚上上锁。
“咣当”一声之后,便听花宏扯着嗓子嚷嚷开来,“人呢?大爷我来了都不知道出来迎接吗?乡下人真是没一儿规矩。”明明是自己无礼在先,没知会一声就破门而入,还如此坦然的吆喝,这人还真的跟他的那个妹妹一样,都是不讲理的主。
吉祥还在屋里照看着炕梢垒着的矮墙里的土,一个晚上就化开了,这会儿把结成的土都松松,明天就可以把大棚里的苗移过来了。
多了这么个一米宽的矮墙不要紧,昨晚又多了红酥,三个人睡得有些挤,之前的那些让他们今早离开的本是气话,她便没有再提,而楚南山也好像不记得了一样,坦荡荡的住开了。
吉祥不撵,他也不走,即便是撵了,他还是要赖在这。
花听见这么大的动静,从堂屋里跑出来,心里估计也不怎么高兴,它这会儿正吃着伴着菜汤的玉米糊糊呢,结果就这样被人打搅了。
“汪汪汪……”花个头儿不大,气势却不弱,这就是土狗的好处,啥都不怕,就是狼来了,它们也敢上去搏一搏。
花宏低头瞧见圆滚滚肉呼呼的花,朝着自己龇牙咧嘴的,挡着自己的路,“呦呵,这玩意儿不错,喜顺把它抱走,今儿中午给哥几个尝尝鲜。”
那几个本就是花宏的酒肉朋友,有福绝对同享,有难肯定不同当,一听又好吃的,就笑呵呵的附和着,这些人中,谁家有钱谁就是老大,无奈虽然很多人不服气花宏,可谁叫自己老爹不争气呢,没人家老爹有钱呢。
叫喜顺的随从也是助纣为虐的人,对着花宏也是阳奉阴违,没少捞好处,当着面那是极为听话的,背地里没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喜顺伸手去抓花,花聪明着呢,一边叫着一边儿后退,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些恶人,拉开一段距离后一扭头跑回堂屋里了。
这些人看到这画面,一下子哄堂大笑起来,对他们来,土狗已经是囊中之物,不急于这一时。
“宏哥,我听你那个表妹,这家的丫头长的不错,跟那傅子清有一腿,你家的表妹不是让您给出气呢吗?”笑够了,这些人站在院门口,也不急着进去,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讨好着花宏。
另一个长的还算能看的男人也不甘示弱,“好像铃妹妹也在她这受过气!”他垂涎花铃已久,无奈花铃眼光高,楞是看不上他,不过像他这样的人,花街柳巷的没少去,看上花铃也不是为了什么情啊爱啊,也并非非花铃不娶,他为的就是靠着花家让自己家的生意好做些。
所以这会儿猛着劲儿的讨好花宏,希望从他这里下手,以达成目的。
花铃好像的确有一天撅着嘴回家,什么被野丫头给欺负了,他当时还没信,就他妹妹那脾气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还能被欺负了,不过这梁个子对妹妹的事儿比他还上心,他这么看来这事儿还是真的了。
不过,欺负不欺负的都不重要了,反正今天来都来了,没事儿他也要找儿事儿,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丫头,能一连着欺负了两个妹妹,这两个妹妹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别这乡下的村姑还有两把刷子,泼辣的女娃,他喜欢。
也许一会儿都用不上什么,那丫头见到自己俊美的容貌就已经乖乖的听话了,他花家酒坊的大少爷花宏,这十里八村的水人不知谁人不晓,姑娘们见了他都往他身上扑。
吉祥早就在门响的时候就听见了,不过她没急着出去,这窗户纸挡住了视线,可她还能听到,静静的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直到花儿被吓回来了她才下了地。
一听这帮人话那样就知道是来找事儿的,吉祥瞄了眼花,该你聪明呢还是该你胆呢,可不管咋样,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重要的,如果刚才花冲上去硬拼,肯定得受伤,毕竟它还,再过几个月,才能长到敢跟豺狼叫嚣的块头。
吉安跟楚南山一直都在院子的角落里,至于那群公子哥没看到,只能他们太嚣张了以至于目中无人,楚南山自打他们踹门而入就瞧着呢,如果眼神能化成刀子的话,这会儿这群人已经碎成饺子馅了。
吉安解开腿上的沙袋,这是楚大哥的要练他的腿力的,朝着那群人冲了过去,花是他的朋友,他可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它,“你们是谁?我家不欢迎你!”
吉安没跟人吵过架,什么事儿都是吉祥挡在前面,所以话的口气还有些弱,如果这话是吉祥来,那肯定就改成了“你们这群酒鬼来我家干啥,赶紧给我滚出去,不走我削你啊!”
这群人身上好大的酒味,吉安老远就闻到了,还有那语气,那态度,吉安敢跟当着面的质问,已经算是进步了,以前他可是见到陌生人连话都不敢的蔫子。
楚南山锐利的扫过这群人,一看便知这是来找茬的,若是绿柳在,恐怕这会儿早就一个个的飞出墙外了,哪儿会让他们还在这着风凉话。
红酥在最里面的屋子里也听到了动静,本来是想出去解决掉的,可是心里的疙瘩还在,毕竟是个女娃,性子还是有的,反正楚南山也没发话,他不是要个听话的属下吗?
那好,这次她便听话,反正从这些人的脚步声中她也窥探到了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没一个有武功的,不会伤到主人的,她就端坐在屋里看热闹,看那个丫头怎么办。
甚至她想的是这帮人闹的越大越好,闹得人尽皆知,让主人没心情在这里待下去,随她一起回镇子上才好呢。
花宏瞧了眼吉安,一个娃娃,他冷哼一声,“你家没大人吗?你个屁孩儿一边儿呆着去,让你家大人出来见我!”
“打哪儿来的一群野狗,吵吵嚷嚷的烦死人了,三儿别理他们,你先进屋来!”吉祥站在屋里,一直留意着外面,不想让吉安跟他们话,这事儿他还,管不了,等他长大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