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中央,来不及离开的苹果摊贩紧抱着闺女,载满苹果的小推车被放在一旁,黑衣官兵拾起棍棒,再次“咬牙切齿”地将父女二人围起,国舅走到父女面前,伸手去摸小女孩的脸,小女孩一头扎进父亲怀里,大哭了起来……
“这对父女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如此背运啊!”
“是啊,兴许那壮年还想来集市上卖了苹果给闺女买点好吃的……”
“本来中午前便能回去了,现在却成了这般狼狈模样!哎!”
“这闺女哭得真是让人疼得慌。”
……
包子铺里躲着的人们议论纷纷,或是惋惜,或是可怜,或是同情,亦或是悲愤。
这包子铺离那父女俩不过十来步距离,故那里发生的一切在此处都看得听得一清二楚。
国舅弯腰拍打着小贩的脸,开口问:“你这贱民,可知道我是谁?”
小贩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助地看着面前这位官服锦靴的国舅爷,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竟流出几滴泪来。
“你来卖苹果?”
“不卖了,不卖了,国舅老爷我们这就回家……”小摊贩反应过来,不敢抬头连连作着揖,抱起闺女去推了板车,便要从人缝中溜走。
国舅眉目示意,黑衣便又堵死了小贩的路,小贩几次调转方向,却始终走不出官兵围成的圈子,三转两转,小贩终于撞到了国舅面前。
小贩抬脸,正好看到一脸阴笑的国舅,小贩知道今天摊上事了,便放下女儿并唤她跪下,于是父女二人跪在地上给国舅一个劲磕起头来。
国舅说:“怎么?不让我尝尝这苹果就要走啊?”
“不敢,不敢,这一车苹果都孝敬国舅爷了。草民知道错了,这就带着贱女滚出大爷的视线……”说罢,小贩急忙站起冲国舅拜了拜,牵起女儿的手准备离开。
“大胆!我让你走了吗!”国舅一声呵斥将小贩父女吓在原地,随后过来捏起小女孩的脸,左右端详着慢悠悠地说,“你走可以,但是,要把这闺女留下给我。”
小贩见女儿使劲哭闹,心若刀绞。国舅这一激,小贩也来了勇气,挺直了身板一把将女儿揽进怀里,冲着国舅说:“一车苹果都给你了!可是骨肉深情,血浓于水,自己的娃娃怎么能说给就给!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国舅呵呵一笑,从手下那里拿来了匕首,边比划边说:“你的东西我会稀罕吗?哈哈哈,我府上什么没有!但是我现在就想看你难受,仅此而已!”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我只是为了赡养一家老小出来卖几个苹果,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难道我们这些草民的命,你们当官的还想拿就拿不成?”
国舅“哼”了一声,横眉紧皱,怒道:“我倒要看看,我今天能否奈何你!”
“草民告退!”小贩丢下四个字,抱着女儿抬腿便走。
“给我拿下!”国舅急了眼——这皇都万万人,当官的也好,经商的也罢,还没谁敢这样和他堂堂国舅爷说话的,就算是真有几个“赶着投胎”的,也都早早如愿下了黄泉了!
一群黑衣官兵蜂拥而上,将那小贩拉住。那小贩肌肉虽结实,但他哪里经得住一群训练有素官兵的对付,更何况他还要照顾着怀里的女儿……不多时,那小贩便被一群官兵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小女孩也被拉到一边束了手脚,父女皆被堵住嘴巴,发不出声来。
国舅把官靴踩在小贩脸上,冷笑着说:“你看我可能奈何得了你啊?”
小贩无法回答。
国舅看到小贩的惨状,接着又说:“我现在呢,就想要你的肉!你是把心头肉给我呢?还是让我从你身上割一块下来呢?”
小贩脸憋得通红,盯着被绑在一边的女儿发不出声。
“心头肉是吧?”说罢,国舅拿着刀慢慢地冲着小女孩走去。小贩剧烈挣扎着,摔倒了一个黑衣官兵,国舅这才停下脚步,回头阴笑着看他。
国舅示意摘了小贩嘴里塞的东西,问:“你想把哪块肉献给我啊!说话啊!”
“我的肉你随便割,离我女儿远点!”小贩咬牙愤怒地吼到,又转头温柔地对女儿说,“别担心,父亲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国舅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冲到小贩面前,问:“我可就随便割了?”
小贩咬紧牙根没有说话,国舅手起刀落,一刀割下了小贩的一块大腿肉!一瞬间,鲜红的血流了满地,小贩痛苦的叫声响彻耳畔,伴着国舅的哈哈大笑……
那一旁的小女孩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她无力地挣扎着,呜呜地发声,不断流下泪滴。
国舅在小贩脸上抹了抹刀上的血,走到小女孩面前揪出了塞在小女孩嘴里的东西。
小女孩这回也懂事多了,开口便用稚嫩的声音哭着求饶:“大老爷饶命啊,小女家里还有生病卧床的爷爷奶奶,呜呜呜,您就饶一条小命吧……”
“哈哈哈,闺女,你看见什么了?我割你父亲的肉了吗?”
“没有,没有,呜呜呜,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求求大爷,饶了父亲吧!”
“哎,刚刚若是你父亲将你献给我做个小妾,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可是你父亲没这样做,你说说你现在让我饶什么命啊?”国舅拿着刀便在小女孩肚子上比划着说。
小贩见女儿危险,强忍着疼痛喊到:“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国舅又过去捅了小贩肚子一刀,小贩便再次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国舅放过父亲吧,小女愿当牛做马以报恩情……”
“当牛做马?哈!可我昨夜没睡好,现在只想宰牛斩马!你,可还愿意给我当牛做马啊?哈哈哈……”
小女孩哭的更厉害了,嘴里只喊着:“饶命,饶命啊……”
“你这样的声音让人心烦的很啊!来人,给我把她的舌头揪出来!”国舅说罢,没等手下过来,便自己伸手揪了小女孩的舌头,一刀割了下来。小女孩抽搐了几下,很快便昏厥了过去。
“怎么不说话了呢?”国舅又回头踢了踢已经一动不动的小贩,心满意足地脱掉了沾血的外衣。国舅将外衣与刀往旁边一丢,侍卫赶紧过去接住收走。国舅又换上了一副清官嘴脸,说“听说这人家中还有妻老?”
“是。”
“去,给我通通找出来杀了!本官就好人做到底,让他们一家去地底下团聚吧!”
“遵命!”
“来人,推着这车苹果!”国舅转身向步撵走去,笑到,“中午宴请了百官,恰好分些给他们当礼物。哈哈哈……”
待国舅离开,现场一片混乱的功夫,那一大一小尚有口气的父女两个却莫名得消失了——不用说,蓝幽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
多日后,在离父女俩原本居所数十里之外的一处茅屋里:贤惠的女人张罗了晚饭,身板硬朗的男人从井里挑了水回来,头扎冲天小辫的小女孩向着外面喊了声“开饭了”,喜笑颜开的两个老人从院子里慢悠悠地溜达了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