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有刺客!”
“保护皇上,快——”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侍卫的大喊声,沐扶夕当即回神,转身的瞬间,只见一个黑影朝着她的绍凡的方向落了下来,手中的利刃寒光乍现。
“狗皇帝!拿命来吧——”那黑衣人只是脚尖一点地,便再次的飞身而来。
这个时候,饶是那些侍卫冲过来护驾也是来之不及,情急之下,沐扶夕当机立断的将绍凡揽在了自己的身后,上前与那黑衣人撕缠在了一起。
那黑衣人似乎没料到一个久居在宫里的女子竟然会武,大惊之下,被沐扶夕踢中了肩膀,后退了数步。
“噗!”一口血水从黑衣人的口中喷出,使得那黑衣人身影一晃,伸手擦拭了一下唇边的血渍,看着沐扶夕忽然冷冷一笑。
“你是这个狗皇帝的女人?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他根本就不是皇帝!”
沐扶夕一愣,不明白这黑衣人此话怎样,然,就在沐扶夕呆楞的瞬间,那黑衣人再次飞身上前,绍凡见此,再是忍不住大喊一声:“扶夕——”
“扑哧——”一声,锋利的长剑没入沐扶夕的肩膀,冰凉的疼痛让沐扶夕瞬间冷汗滑落。
“呵呵……呵呵呵……”那黑衣人见此,再次抽出了袖子里的匕首,从沐扶夕的眼前闪身而越,几个箭步蹿到了绍凡的面前。
“狗皇帝!你没想到我辛氏一族并没有被斩尽杀绝吧?”
绍凡眼中夹杂着些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看着那黑衣人,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道:“你竟然是辛氏一族的后人?”
“没错!”那黑衣人对着绍凡咬牙切齿,“当年要不是为了帮你们家族隐瞒秘密,我们辛氏又怎么会落下个满门抄斩?这皇帝之位,本来就不应该是你的,现在,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说着,再次举起匕首对着绍凡扑了过去。
绍凡已经完全处在呆楞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飞过来,而忘记了闪躲,就在那黑衣人的匕首即将插在他心脏之时,“扑哧——”一声的割肉之声再次响起。
那黑衣人忽然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长剑,下意识的回眸,便是对上了沐扶夕一双奋起血腥的眼。
“死在你自己的利刃之下,也算你死得其所了!”
那黑衣人怎么都没想到,沐扶夕竟然拔出了肩膀上的长剑,再次刺向了他,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深深的喘息一口,便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沐扶夕见着那黑衣人终于气绝,绷紧的意识开始松散了起来,眼前忽然一片漆黑,紧接着她便是大头朝下的栽倒了身子。
“扶夕——”绍凡几个大步上前,将沐扶夕揽在了怀里,看着沐扶夕那已被鲜血浸红的衣衫,紧张的指尖都跟着颤抖。
“皇上可是有受惊?”
“先把这刺客的尸体抬下去,交到刑部。”
看着那些终于赶来的侍卫,绍凡第一次没了气度,没了风度的大吼:“传太医!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诛了你们九族陪葬!”
随着绍凡的一声怒火,这些侍卫才算是看见了已经昏死过去的沐扶夕,当即再是不迟疑的纷纷朝着太医院跑了去。
此时正在太医院值夜的太医听闻皇后被刺伤,哪里敢耽搁?一边让侍卫通知出宫的其他太医,一边提着药箱出了太医院。
贤贵妃几乎是刚刚进了云水斋的大门,便是听闻了沐扶夕被刺客所伤的消息,索性连屋都没进,便再次转身出了云水斋。
一时间,整个元清的皇宫炸开了锅。
刚刚躺下身子的延和,听闻着院子里的吵闹,轻轻拧眉,复而坐起了身子,瞧着慌张进门的绛珠,淡淡地开了口:“出了什么事情?是皇后娘娘回来了么?”
绛珠点了点头:“是皇后娘娘回来了,不过是被皇上抱回来的。”
延和一愣:“怎么?皇上也来了?”
绛珠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太过害怕,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公主,咱们也赶紧去前厅看看吧,刚刚奴婢见皇后娘娘浑身都是血!”
“什么!”延和如此一听,当即从床榻上走了下来,甚至是连外搭都来不及披,便是拉着绛珠出了门。
待延和在绛珠的搀扶下,终是来到了前厅的时候,只见本应该空空荡荡的前厅占满了人,有侍卫有太医,整整的一屋子。
拨开了人群,延和进了里屋,才刚迈步进去,便是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拧了拧眉,上前了几步,便是见着了此刻躺在床榻上,已经人事不知的沐扶夕。
她肩膀上的衣衫已被太医剪破,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似乎是因为流血过多,导致了她面颊惨白,就连那颤抖着的双唇都白的有些透明。
绍凡呆愣愣的坐在床榻的里侧,拉着沐扶夕的手,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盯着沐扶夕那白到透的面颊而失了神。
“太后驾到——”随着一声高呼,太后带着司马追檬走了进来,延和想要躲到人群里,远离太后,不想还没等她转身,便是被太后瞧见个正着。
“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么?”太后怒斥着延和,“你如今怀着龙胎,怎可见血气?赶紧回去!”
司马追檬从听闻到延和怀孕的那一刻起,便是如同吃了一百个酸枣,整个心又酸又涩,如今见太后斥责延和,自然不忘记插上一脚。
“太后息怒,颌妃这龙胎本就怀的意外,谁知道她究竟想不想要?没准颌妃是有意前来,就想沾了血气,好流掉了这个龙胎呢?”
延和根本就不想搭理太后和司马追檬,况且现在沐扶夕生死未卜,她哪里有心情和这两个女人纠缠?当即转身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司马追檬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延和的手臂,看着延和那满脸的冷漠,更是火上浇油:“颌妃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太后都敢忽视!”
太后本就一肚子的火,恨这个延和竟然和沐扶夕走到了一起,如今见沐扶夕昏死了过去,再是没有人袒护于,当即一声令下:“来人,将颌妃给哀家拉出去,送到祠堂抄写经书!”
眼下延和怀着龙种,她打不得骂不得,但并不是束手无策,祠堂那地方虽还算是安逸,但在祠堂里可是供奉着上万卷的经书,就算是延和写断了手指头也写不完!
延和的倔强脾气上来了,一点都不输给沐扶夕,只不过沐扶夕习惯了内心倔强,而她的倔强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如今见太后要拉着自己去祠堂,当即就笑了:“怎么,太后是想让臣妾给太后收拾烂摊子去么?也对!太后才刚从祠堂里出来,祠堂如今指不定会不会乱成鸡窝!”
太后被人戳到了痛处,怎可就此罢休?当即红了老脸伸出手指指在了延和的鼻尖上:“好啊!你这是要造反啊!来人!都死了么!还不把这个目无章法的颌妃给哀家拖出去!”
延和双手抱胸,轻轻一笑:“我现在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皇上的龙胎,谁敢碰我?”
太后气得花枝乱颤,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在太后提着嗓子再次喊出声的时候,忽然从里侧传来了一声怒吼:“够了!”
满屋子的人,听闻到了这一声的厉吼,当即吓得全都跪在了地上,就连正在给沐扶夕检查伤势的太医,也跟着跪下了身子。
“皇上息怒——”
太后见绍凡那沉下来的脸色,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进去,延和在一边看着好笑,巴不得太后继续炸刺。
“现在扶夕生死未卜,朕不想腾出其他的心思,没事的就都退下吧。”说罢,再次垂眸朝着沐扶夕看了去。
随着内屋的安静下来,贤贵妃终于是赶到了,她一进门,便看出了太后的脸色发青,转眼瞧了瞧延和,虽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也能猜出个一二。
虽然她担心着沐扶夕,不过延和挺着个肚子站在这里也确实说不过去,索性拉着延和的手,出了内屋,坐在了前厅。
“颌妃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了,可经不得半点疏忽。”贤贵妃淡淡地叹了口气,沐扶夕拉拢的人,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延和在面对贤贵妃的时候,脸上的倔强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全是对沐扶夕的担忧:“贤妃娘娘,我也知道我现在这身子骨沉,但就算再臣,我也是要来的,若是没有皇后娘娘,不要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了,恐怕我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一句话,让延和红了眼睛,她眼巴巴的抻着脖子朝着内屋看,巴不得一双眼睛粘在墙上。
贤贵妃见此,先是一愣,随后也是满脸的担忧:“我也不清楚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明明我离开的时候皇后娘娘还好好的。”
语落,朝着守在门口的侍卫看了去,轻轻招手,待那侍卫走了过来,又道:“你可曾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侍卫先是给贤贵妃和延和请了安,才恭恭敬敬的道:“回贤妃娘娘的话,是宫里突然闯进了此刻,那刺客自称是辛氏一族的后人,不但对皇上大不敬,更是对皇后刀剑相向,皇后为了保护皇上,这才被那刺客伤了肩膀。”
辛氏……
听着侍卫的话,贤贵妃的面颊忽然惨白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