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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楼下,哄的笑开了。高翔心虚的一看周围,一群警察看好戏似得看着他们,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旁边龚倩貌似是最高兴的一个,咯咯地笑着都快站不稳了,拉着高翔的胳膊数落着他说:“逗死我了...哈哈哈高翔我要笑死了...哈哈!我说你搂着她叫亲爱的、或者叫老婆、妹妹、再不然叫宝贝儿...你叫啥不行?你叫什么妈呀...哈哈,她是你妈,那我得是什么辈分了...哈哈...”
高翔本来惊魂未定,现在又臊的慌,跟龚倩打嘴上官司的心思都没有,大队一位女警花分开人群,手里拿着高翔的帽子,轻轻的掸了掸土,走到高翔面前,郑重的给他戴上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的说周围的人:“你们啊,也别幸灾乐祸的,想想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也差不多...呵呵这个赵大姐也是的,老忘记关门...”
高翔抬眼看了她一眼,哇,美女啊!女警花1米7出头的个字,雪白的皮肤,有着一张近乎完美的鹅蛋脸,柳叶眉,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柔美和知性,让人一见就觉得亲,好温暖的感觉,高翔看着她的眼神里一片感激。
女警花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到一旁去了,周斌说了句:“高翔,跟我来法医室。”想了想又说:“田苗苗、陈刚强你两也来。“带头往楼下去了,高翔耸拉着脑袋跟在队长屁股后头,田苗苗和陈刚强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跟上。
还在乐不可支的龚倩看正主都走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了,又把她排除在外了,不甘心的快步追上来,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苗苗,你没事吧?这小子真没出息,胆子这么小...呵呵。”
田苗苗心潮起伏的厉害,见龚倩故作亲热的叫她也没理会她,旁边站着的女警花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龚倩一眼,拉着田苗苗下楼去了。
龚倩隐隐觉得情况不妙,可是田苗苗都下去了,她要是不去那不是就输给田苗苗了,拼命地给自己打气,跟着田苗苗下楼不提。
法医室里,赵大姐已经打开了灯,高翔战战兢兢的一小步一小步往前磨,走一步恨不得退两步,周斌看不下去了一把就给他推进去了。
一个踉跄高翔就扑倒了手术台前,站稳了身体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想闭眼就听见周斌大喊:“睁开眼,给我看清楚了!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当警察的,要是连死人都怕,还怎么去面对杀害他们的活人?!高翔你记住,干我们这行的,活人永远比死人可怕!”高翔听了队长的话,死死的忍住不吐出来,然后一点一点的睁开眼,头两眼还是头晕目眩,视觉冲击太大,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等周斌站到他旁边,为了给队长留下个好印象,强迫着自己去观察,几分钟过后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又过了一会儿脑子也逐渐变得能思考了,看着伤口开始分析起来了。
旁边站着的周斌和赵大姐对视了一眼,均满意的点头,刚想说一大队总算又找到个好苗子,三声鬼哭狼嚎生生的破坏了这个气氛。
张薇拉着田苗苗,走到门口拍拍她说进去吧,既然来了总要面对的,我陪你一起进去。陈刚强和龚倩站在刻着法医解剖室的门口都能感觉到从里面传来的阵阵阴风,最后看田苗苗都进去了才咬着牙进去。
进了屋田苗苗被周斌一巴掌拍到前面,看了一眼吐了;龚倩这时候也不顾上嘲笑她了,理智告诉她该离开了,周队就没点她的名。可是情感上她接受不了,这种被人排斥的感觉她受不了!
从周斌的身边挤过,周斌诧异的看着她,龚倩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哭了;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早有准备的张薇把她扶起来,刚移动了两步龚倩就一阵阵干呕,张薇颇有经验的朝一个方向一指,龚倩也扑过去吐了。张薇掩着嘴笑了一下,默默的看了周斌一眼,安静的站在他身旁,恬静的像个贤妻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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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苗把早上吃的牛奶、火腿、煎蛋都吐了个干净发现龚倩也在旁边吐开了,于是决定休息一会儿先看龚倩吐。等龚倩吐的差不多了田苗苗撇了撇嘴,政法委书记的女儿早上竟然吃可能是地沟油炸的油条,真掉价...想到这里田苗苗感觉舒服了一些。
最出人意料的反而是弱鸡陈刚强,他腿一样在颤抖,但是人家没吐,也没吓得坐地上,反而绕着手术台走起来了,还时不时的请教下赵大姐,强撑着的高翔跟见鬼了似得,轻轻碰了碰陈刚强,小声的问你这是什么情况?陈刚强看了看高翔、又看了看并肩趴在墙角吐的二女,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警校毕业的,学的是痕迹检测和现场勘查,因为专业需要,经常需要和法医配合的,于是你懂?
高翔刚想给他点个赞,说原来你才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狠的一个,刚张嘴就发现胃里造反了,三步并作两步,一个恶狗扑食趴到墙角,一屁股挤开田苗苗...吐上了!
周斌和张薇在旁边窃窃私语,唤过陈刚强来惊喜的拍了他两记,陈刚强也感觉想吐了...被拍出内伤了,想吐血。
等三个可怜虫吐得差不多了,吐无可吐了,赵大姐走过来把他们都拉起来,然后一人给了一杯加了青盐的苏打水,笑着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高翔缓过来了感激的道谢,法医赵大姐两人上次就见过了,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她好心点破了那群缺德警察,才没继续傻乎乎的抱着泡沫支票犯傻(见十八章)。不知道为什么都喊她赵大姐,可能和她的职业有关吧;她看起来也就不到四十岁的年龄,面容还算姣好这一类的,头发烫的也挺时尚,笑吟吟的站在高翔身旁。
周斌斜眼瞧了田苗苗一眼,故意吓唬她说:“田苗苗,全市七个刑事法医鉴定室,我们一大队的设备和技术是除了支队外最好的,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死人我们这里可常见,你必须得习惯。你还说对了,我们一大队每个星期都见死人!”
田苗苗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翻着白眼气恼的想着这个死大叔,竟然这么小心眼,真够记仇的!
田苗苗的分析...相当准确,赵法医太清楚他们队长什么德行了,这么着欺负一个小姑娘,肯定是之前得罪他了呗:“队长!有你这么吓唬新队员的么?”嗔怪的训了周斌一嘴,赶苍蝇似的直接给他赶了出去,周大队难得的哼哼哈哈就自觉滚蛋了,张薇笑着点了点头也跟着队长走了。
“来来,田苗苗、高翔到我这儿来。上次一见我就对你们印象深刻,对了,张桐那丫头呢?分去哪儿了?”
听高翔说张桐竟去了特警队,赵姐也是唏嘘不已,看田苗苗小脸一丝血色都没有了,苍白的可怕,心疼的拉她来领着她走到手术台前柔声说:“苗苗,来睁眼不怕,你们三个也过来,这是我们刚结的案子;遗体还没送走是因为我带的两个学生下午要来,这是个比较有代表性的教学案例;
死者赵丽萍,女,今年年仅21岁;作案人从身后用钝器袭击了她,你们来看...这里看见了么,待她倒地之后,作案人更是用氯仿捂住死者口鼻,使其彻底丧失反抗能力,对其性(17K)侵后残忍的杀害。
来你们来看这里,从受压情况和内毛细血管受损来看,是快速致伤,作案人用气压枪将压缩空气注入死者下颚和眼角皮肤的皮下组织,丧心病狂的剥下了约为死者面部三分之一的皮肤...
解剖是一门系统的学科,刑事案件中解剖更是为了替死者说话,替有冤曲的生命伸张正义的重要手段,即便这个世界真的有鬼神我想他们也会乐意看到这一点的。高翔,你可不是个胆小的,4.12大案里你的表现可是让人记忆深刻呢。做刑警工作都要有个心理适应期,一开始害怕不丢人,你别太往心里去。”
从法医室出来,四名年轻的实习警察都有点儿毛骨悚然,为死者的惨状哀伤,更对作案人的凶残而愤怒。好好地一个女人,正是最好的年华,还没结婚生子就被人虐杀,田苗苗觉得心里堵得慌。拐了个弯田苗苗和她们分道扬镳,找枪械室报道去了。
话分两头,就在周斌和张薇有说有笑准备回办公室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声惨叫和一声闷想,和他一起上楼的张薇就是之前给高翔捡帽子的那位女警花一惊,顿住脚步一听笑着说:“我说周队,你可真够损的,那么个小姑娘,你怎么给分李全有那去了,你看给吓得...”
周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这么个女子怎么给弄到我这儿来了,让她先跟着老李熟悉枪械吧。女孩子嘛,实习期就先做内勤吧...”
这次惨叫的是田苗苗,不过声音被厚重的防盗门挡住了一些,没有上一次的轰动效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