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下,科瑞名挪这个单词的发音听上去像是英文中“罪犯”的意思,而桥本三郎资料上的地址只有道路地址,我完全是寻着公路而来的。
“你们,都是什么人?”
“我们……”,那人顿了下,“……都是刑满释放的监狱犯。”
我震了下,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人看起来全都满身恶习。
我听说过这个地方,那些曾经因为犯罪释放的人,找不到工作也没有固定的居所,可以来这里谋生,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城镇,进入这里极其自由,但也有许多不甘于继续堕落的人跳出圈子,去外面寻求新的环境。这里的人有些会继续以犯罪为生,进入监狱之后再出来,还是会回到这里;也有些不想再次进入监狱,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给人洗衣服,提供一些烟草等,但那些微薄的收入维持生活十分艰难。
这里可以算是虎洞狼窝,如果没有武艺傍身,一个单身女子来到这里实在有够危险的,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惧怕,真是不知不畏,如果我事先知道这里是这么一个地方,我肯定会仔细考虑再决定的。
不过在这种无政府无法律,道德自由的地方,暴力是最有效的,我一下教训了两个壮汉,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不敢乱打主意,但他们里面不乏穷凶极恶的人,我还是需要小心。
我踢了下在我脚下哼哼唧唧的雀斑脸,“站起来!”我对他说,他竖起双手支撑地面,十分艰难地将自己地身体撑起来,他的下巴已经脱臼,嘴巴无法闭合,半张着嘴巴像是面瘫一样。
他刚站起来,我就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他向左边倒去,我接着回转在另一侧脸上又是一个巴掌,紧接着往他的下巴猛击一拳,他又再次摔倒在地上。
等他站起来之后,他的嘴巴已经可以闭合了,我刚才教训他实则给他接回脱臼的下巴。
他摸着自己的下半张脸,试试张开嘴巴,显得十分高兴。
“喂!”我叫了他一声,他身体震了下,吓得不轻。我当然不会再打他,只是想打听,我问道:“桥本三郎是住这儿的吗?有人认识他吗?”
“桥本三郎?”雀斑脸脸上有些疑惑,像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忽然他的脸又舒展开来,“是那个日本人,那个吸血鬼!”
“什么?”我一惊一喜,喜的是桥本三郎果然住这里,惊的是为什么别人称他为吸血鬼,“你刚才说他是什么?”
雀斑脸退后两步,生怕我再次发怒,他说道:“他总是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不是吸血鬼是什么?”
我这才明白这是他们形容他的生活的称谓,可是这听起来也够奇怪的,他是霍普学院的学生,白天不上课吗?不过细想起来,我见到他的那次的确是深更半夜。
“他住哪儿?”
“哪儿。”雀斑脸朝那件破屋子指了下,我心想没找错地方,果然是这里。
聚集的人群大都散去了,只有红头发的胳膊被我拧脱臼了,还在地上哼哼,我并不想马上给他接好,想起他刚才恶心粗俗的行为,就让他多吃点苦头。
我瞪了他一眼,他没敢吭声。
我快步走走到那间屋子跟前,那间屋子分上下两层,前门有一个简易的临时楼梯可以通往上面。
屋子大门紧逼着,我透过窗子往里看去,里面十分昏暗,一张大桌子上十分凌乱,上面放着各种形状怪异的物品,有的看起来像个笔筒,还有的像张凳子,看起来像个手工艺的作坊。
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嗯,松松,我可以问一下,你要找这个人做什么?”身旁的瑞克突然问了一句。
我回过神来,差点忘记他还在这里,看着他脸上的淤青,我说道:“瑞克,真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了,其实我是希望你离开这里……”
“你不必道歉,是我跟着你来的,我只是希望看到你。”他突然变得很温柔,我有些尴尬,他接着又问道:“到底这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桃莉丝的事件,可能跟他有关。”我说道,又用力敲了几下。一想到桥本三郎精通的忍术,我对瑞克说道:“这个人身怀很危险的一种技巧,一会儿你尽量跟在我身后,不要离开我太远。”
“求之不得。”瑞克笑着说,“你只是好奇?”
“不,没错我是很好奇,但是我又觉得他跟另外一件事情有关系,抱歉,你不了解我曾经历过的事情,我无法说明。”
“以后希望可以听到你的故事。”
这时上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楼下走了下来,他的脚步显得很笨重,踩的铁板楼梯发出刺耳闷声。
“来了来了。”老人笨拙地走下楼,看着我们两个人的穿着,有些惊讶,“你们看起来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刚才吵吵闹闹的是你们?”
“你好,我是来找桥本三郎的。”
老头震了下,问:“你找他做什么?”
“我是他霍普学院的同学,学院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问问他。”
老头没有说话,打开楼下的大门,让我们进去。一进那个房间,就闻到一股木屑和灰尘的味道,里面果然是个木工作坊,桌上堆满了木工的半成品和刻刀等工具,地上全是木屑。
老人找来两张矮凳递给我们坐,瑞克的身材高大坐在矮凳上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老人和我们面对面坐下,我观察他的双手满是厚厚的老茧,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出自他的手,屋子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如果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会十分影响视力,老人拿东西必须凑得很近才可以。
他终于找到了一盒烟,问瑞克:“要不要来一支?”
“不,不用。”瑞克连忙拒绝。
他给自己点燃了香烟,吸了几口,屋子立刻布满了那种刺鼻的烟草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