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日,夜晚七
“...崇,约亚西姆医生呢?”罗伊德扫视一眼房间后问道
“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这是真话”崇靠在窗台上淡淡道
“是吗..那么介意谈谈吗?”罗伊德将手中的武器放下示意他并没有恶意“我希望有几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可以吗?”
“我拒绝,但你可以自行推理”崇毫不留情地回答道
“那么我要履行当初的赌约”罗伊德也毫不退让的道“你应该不会反悔吧”
“等等!罗伊德你干什么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啊!”兰迪慌忙当起了和事佬“你不会把崇当成凶手了吧?”
“...那么我就按崇所的进行一次推理”罗伊德沉默良久后再度开口“就如同当初我们在猎犬事件中所的那样,犯人、目的、手段、结果,我根据这四样来推理”
“犯人暂且定为不明,我不适合你的那种逆推法”罗伊德深吸一口气“首先是目的,此次的事件主要围绕名为gnosis的蓝色药片展开,不管是失踪人口还是鲁巴切的突然行动都与它分不开关系,而那瓶药...”
“桌上放着的那是...?”艾莉顺着罗伊德的目光往办公桌上看去,一蓝一红两瓶药罐正静静立在上面
“其次是手段,在医院里活动的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鲁巴切成员便是手段,他们都服用过了gnosis,我知道东方有种靠心理暗示和药物刺激从而实现的傀儡术”罗伊德的目光有些黯淡“至于结果应该是引起混乱吧...这我并不能得出结论”
“明明犯人已经有数了不是吗”银突然开口道
“不,我相信着我的同伴”罗伊德紧紧看着崇“崇,我曾经在导力终端上看到过一封委托,但在第二天进行处理时它却神秘失踪了,今天中午回去时我曾经拜托芙兰帮我查过,那件委托记录有人在入侵终端后删除掉了,而委托的内容便是医院里有人捡到了两瓶无法化验出正确成分的药物...请做出解释吧,我会相信你的”
“我所的到底有几句是谎言取决于你对我的认知”崇并没有正面对这个问题做出回应“我找不出借口来反驳,那封委托是我删除的,桌上那两瓶药也是我的,我即便我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会信吗”
“当然,我当然会...”罗伊德突然迟疑了起来
“罗伊德?!你为什么要迟疑啊!”兰迪难以置信道
“我...”罗伊德犹豫着,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应该很清楚,擅自请求游击士协助的你已经和整个警察局分隔开来,如今搜查一科恐怕已经收到了支援请求而赶来圣乌尔丝拉医院,在这种情况下我无非会成为最大的嫌疑犯”崇替罗伊德做出了回答“而如果不及时摆脱关系恐怕你也会被逮捕,在这种时候被关押在牢房里真的好吗?”
“所以崇你是出于...”艾莉讶然道“可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话就将那两瓶药送去化验...”
“我没有那么伟大...算了,也许用话语是不能服你们闭嘴的”崇将太刀从腰间卸下“那么就让你们全部死在这里好了”
“行了,崇你别开玩...!”兰迪瞪大了眼睛看着停留在大剑上的子弹
“看来并不是开玩笑的”银将大剑放下,而崇也将手中的枪塞回袖口
“不、不会吧?!”艾莉情急之下抽出了导力枪“崇,你难不成真想动手吗...?!”
“等等!我们并没有要交战的理由啊!这件事和你是没有关系的!”罗伊德慌忙道
“是有关系的吧...”背后传来男人沉闷的声响
“吉诺先生...”罗伊德如同找到了救星般回过头去“太好了,你来了的话就可以消除误会,等会能请你在达德利警官面前证明崇是清白的吗?”
“我不能”他淡淡道“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罗伊德等人陷入了震惊之中
“我在回来后才得知有人以我的名义来到了克洛斯贝尔,本以为是列曼自治州派来的副手,但我仔细调问过资料才发现你的游击士档案是作假的”他举起右手“回答我,你是d.g教团的余孽吗”
“我和那里没有任何关系...呵,失策了,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快就从共和国回来,果然加入警方那边是错误的”崇站在窗沿上“没有胜算,那么就只能撤退了”
“...吉诺先生,不用再和崇一起谎了,我相信假如崇不是游击士你不可能现在才开口明情况”罗伊德严肃道“够了,崇你没有必要做恶人,我相信科长他会和我们一起明情况的”
“..那么我问你,你打算将打破墙的机会放弃吗”崇在短暂的沉默后冷声道“这件事鲁巴切完全可以依靠“被药物控制”而做借口来逃脱法律审判,证明他们进出口药物的账本被人销毁,一场骚乱过去后该存在的黑暗还是存在,你觉得这算是公平?那些因此受害的人能够回到平凡的日常?当然,他们失去了赚钱的机会而继续被无能的正义所制约,你这算是公平?”
“这...”艾莉露出了落寞的眼神,没错,崇所的有谁能反驳?谁能容忍无能的政府继续放任鲁巴切的存在?警方的权威难道要一降再降吗?
“所缺少的不过是个元凶、是能够证明他们是以自身意识来进行这一切计划的人,那里躺着两份文件,一份和所谓的教团有关而另外一份则写明了哈罗特曼等人对“他”的包容,那是能够打击帝国派的最好证据”崇淡漠道“...就是这样,只要我不被抓到就够了,警方的视线已经集中在我身上,我此时“畏罪潜逃”就自然会被怀疑,鲁巴切的合作者以及身上带着疑似违禁药物的罪证...呵,这两结合起来恐怕不会有人不怀疑幕后黑手是鲁巴切,暗幕间的钟响宣告着黎明开场,但钟是需要人来敲响的,你们所做的便是指责我...这样就够了”
“等等!你根本就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啊!”罗伊德慌忙想要抓住崇“等一下!”
“正义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崇半只脚悬在空中“你真以为让谁都不会痛苦的结局存在过?有谁悲伤就有谁会高兴,只有付出过牺牲才能够让人获得和平,我当然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但迟早也会有人为此付出同等的代价,还是你仅仅是因为我在你们的身边而阻止我?假如我不是特务支援科的一员...你还会因此而做出这种选择来吗”
“我...”罗伊德犹豫了,他是正义的搜查官,他能够容许罪恶的存在吗?答案显而易见
———不能
“...犹豫很多时候都会害死自己,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崇径直从窗沿上跳了下去
(“葬”,我已经履行了和你定下的约定,今夜过后克洛斯贝尔的历史里就将有一页被揭过,但你真能够应付接下来的风暴吗...前进的过程中可是要付出许多的)崇张开早已准备好的降落伞(一个鲁巴切消失了就将会有新的鲁巴切来替他们的位置,政权永远都将分出阴阳两面,世界需要统治者)
“能够解决事件的办法当然还有很多...可对于我来只有这条道路所付出的东西能够少些”将怀里真正的两瓶药物拿出来细细观摩着,洗清罪名?呵呵,假如真这样做的话应该是在泥塘里洗澡吧,无论如何这两瓶药的作用都将会被他人得知,所以呢?红色的也许还好,但蓝色的呢?能够将他人记忆忘却的魔药..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是否真实?比如平贺才人?比如峰.理子?比如夏洛特·比劳?比如许许多多的其他人?怀疑是最致命的武器,只要他们开始怀疑那么自己在真凶还未出现前就将成为“凶手”、是谋害了他们记忆的凶手,到那时我能怎么办?假如他们的记忆因此而松动...我又该怎么办?
“与其背负着正义的谓称..我情愿带着罪孽的枷锁”正义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一直都坚信着这一,假如受伤便会有人哭泣、假如悲伤就会有人走上前来安慰、假如想要自我牺牲便会有人拼尽全力阻止,这就是英雄啊,拯救了他人的同时自己也在一步步迈向天堂,而恶魔是不用承担起这些的,他们所谓的“正义”并不会有多少人记住,倘若一直以恶魔自居的我突然便成为了正义的英雄...呵,那么我从一开始就履行恶魔的义务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做些没有用的事?天性善良?
“我...又不是一开始就想这样做的”将身影隐蔽在月色之中,黑夜已经逐步降临,但黎明也将在黑暗中到来,万物都是两极的,有人在痛苦过后就一定会迎来阳光,世界的进程就是这样不停留地前行,理解者?有几个就够了,我不需要太多
这就是...我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