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八日,夜晚十一二十五分
“你倒是挺行的,居然会那群女人单传的咒式”手臂上的蛇纹不停地蠕动着,光从样子上来看是会对人造成精神污染的那种“你的母亲是巫女对吧”
“与你何干”崇将最后一张符纸贴好后从瓶子里沾了鲜血在手指上打算画出张鬼道符
“为什么不用你的血”
“。。。它会让刚才的工作前功尽弃”自己的血是不能用来充当封印媒介的,用来开门的钥匙都插在锁上了还想能关住什么东西吗?
“。。。那么按照我和你刚才的,我告诉你有关于那东西的事”它将一个蛇头连带脖子一同从自己手臂上支起“不过我要先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
“风雨之神八歧大蛇,即便不是日本人也知道你的传”崇低声念了几句弥撒后便开始画符“还有什么可的”
“风雨神啊。。。真是个怀念的名词”它仿佛想要吐出银信般上下摆动起脑袋“我本以为你们应该都把我称作是作祸的蛇妖才对”
“原本就是水神,只不过后来被曲解成妖魔了而已”崇仿佛嘲笑般多了一句“然而从你尾巴中找来的天丛云剑却被当作国宝供奉”
“这句话我爱听”它口中发出“沙沙”的笑声“然而你错了,我没有被曲解为妖魔,原本我确实是掌管这夷洲百川的水神,但在那一天过后我便成为了要吃女孩的恐怖魔物”
“接下来的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连在脑海里记住都不要”它努力伸长着脖子来到自己眼前“因为我将告诉你这个国家最黑暗的历史”
“我也记不清那是多久了,当时我还身处于高志的水下,偶然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酒缸顺着水的源头流入我的眼中,里面不断向外蔓开甜美的酒香味,于是我打开了它”它开口用沙哑的老人声线道,口气听起来就像是打开了禁忌的潘多拉魔盒“里面的美酒不像是任何一人可以酿造出来的,当然我也没有在意,那些在陆地上的神明们聚宴时喝的酒和这个味道差不多,但关键在于我喝下酒后发生的事”
“从那天晚上过后我每天都腹痛无比,疼痛引来了山洪泛滥,天宇命和天照他们关心我于是送来了丹药,然而吃过后我便更加腹痛难忍,他们没有办法便只能让我从百川的源头高志来到下游的出云,这样即便我在水底下闹腾也不会使山洪爆发的太过凶猛”到这里它也不由得怀念起那古老的岁月,当时自己还位于众神的高位,但没有过多久它便成为了勇士的祭品
“我在出云原本平息了两三年,那些疼痛并不能夺走我的心智,我依旧是护卫着这百川的蛇神,但有一日有位少女倾慕我所以从河流上头来到河边想要祭拜我,浪头卷过她便掉入水中,我慌忙想救时一个脑袋突然不听指挥了起来”到这里它的其余七头也开始舞动起来“他竟然直接越过其余七头径直将少女一口吞入肚中!于是我赶忙潜入水中想要察看缘故,我们八头一心同体,只要思绪相同便不会做出与其余几首不同的动作,但毫无收获的我只能重新躲在水底下不敢露头”
“。。好了”将鬼道符贴牢后崇也打算静心听起故事“然后呢?”
“然后我的其余六个脑袋也开始暴躁了起来,我很快便知道我可能是被酒水里藏着的东西附体了”它摆动着脑袋,身上不断发出赤红的光亮“但那时只靠我一头已经无力回天,我被其余七头藏在了最里面,随着所吃的少女越来越多我便越发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终于在那天我被十拳剑斩断了脖子”
“。。。没什么新意的故事”崇只能这样道
“故事是为了迷惑听众眼球而虚构捏造出的东西,而真相中怎么会存有许多戏剧性的发展呢”它再度发出“沙沙”的笑声“关键在于后面,我终于明白那东西有什么作用了”
(还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崇听到这句话后便明白直到现在那东西上依旧存有着谜团
“我在死前将自己的脊梁化为天丛云剑藏于尾巴之中,而后须佐之男那个本该成为十海之神的家伙将天丛云剑送给了天照,天照认出了潜伏在里面的我的灵魂,于是她便将天丛云剑改名为草薙剑,随后又投入海水中浸泡三年,而自身则每天去海水中洗三次澡,身为光照无双的太阳神她自然不是我所能媲美的,她洗澡时所掉入海底的污垢化为万针刺入剑柄之中,不久后为了保命而顺着我残缺灵魂一并躲在天丛云剑里的那个东西便顺着海水逃窜到了不知何方,天照担忧那东西会继续让其余神明变成恶鬼,于是便将我剩下的灵魂分成数份,最强大的力量之魂藏在剑里、后来热田神宫里的人供奉草薙剑时因为我与其余下的污秽搏斗而将草薙剑重新扔入水中,最温顺的奉献之魂则埋在海底下负责镇守百川江流同时防止那东西重新顺着河流再往其他地方走去,现在你手上的印记是由中庸的供奉之魂所制,天照她将这个送给了她的弟弟须佐之男,于是已经成为了一国之主的他为了防止后代被那东西侵蚀而将我再度分成无数份,规定子嗣驾崩前便要将我放入他们尸身中以保平安,不过到现在他们只以为我是用来护送他们灵魂的礼仪罢了”
“。。。了半天你还是没有到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崇表示故事已经听够现在也该正事了
“我会出这些过往事来是因为它现在有一部分就在我。。不、是在你的身体里”它突然弯下身子然后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鲜血顺着手指不断往下滴落,但它不仅不松口反而还招呼其他几头一起咬住
“听了这么多故事还想跑吗!”其中一个脑袋从自己手掌处叼出了一团黑色如同粘土般的物质“早就看准你想要顺着影子往其他地方跑走了!等的就是你因为没有养分而脱离心脏的现在!”
“!!”心脏?!这东西刚才在自己心脏里待着?!
“这就是那东西的一部分,它们寄宿在生物的体内激活出其残暴无知的一面、日本妖怪中多半是它们所造就出来的”七个脑袋死死盯着这东西不让它逃离“当初我服下的丹药反而让它不断发育,后来就连我自己的脑袋都被它所操控,它当初逃离天丛云剑后很可能是被谁镇压在了地核深处,但隔了无数年后它解放了,那天晚上它潜入陵墓中偷走了你们天皇的尸身,我和天皇的陪葬武士从沉眠中苏醒与其搏斗,但最后因为沉眠太久力量薄弱的缘故而败北了,我只能重新栖息回尸体的身体里,而那个武士则好像是从棺椁里拿出了什么东西,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将那东西带出陵墓”
“潜入陵墓偷走了尸体。。。可为什么棺椁打开前尸体就消失了而后又有人从里面推开了棺椁?”
“什么东西?我亲眼看着它操控尸体推开了棺椁,那是我这些年来第一眼见到的光亮”它努力从自己手臂上挣脱并跳到地上后表示不清楚这个问题“又不是一棺两尸,你们自己看错了吧”
“。。。那么你来处理掉这东西还是我来”崇只能跳过这个问题,他不会相信自己和科学、神秘两大派别里的所有人都会看错,这件事里还存在着非常多的秘密
“它是除不掉的,我现在就让你离开这里”三个脑袋钻入黑漆漆的地面后转眼化为一个大洞“我要在这里困住它,用不了多久这道境界线便会永久关闭,这是我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坟墓,我要和它在这里继续耗下去”
“。。。好的报酬呢?”
“真是麻烦的子”又是一个脑袋伸入自己的手臂里“虽然没有那么强劲但至少可以当作是救生索”
“。。。再见”崇跳入洞中后转身便消失不见
“。。。啧!喂!子!就当是我求你了!不管你带几个人也好!天皇陵墓左边的清泉下面有个暗道!那是我们当初离开的通道!进去后按照九一八四的顺序到达陵墓深处!给我把最里面的转盘转开!拜托了!”
“那么混账东西。。。把老子搞成这副样子的账我可要好好和你算算啊!”通往外界的通道全部消失,而它则耗尽剩余的全部精力从花纹化为巨大的魔蛇“这次随便你这混账寄宿!反正不可能有人能出去的!”
“来吧!老子八歧魔蛇的实力现在就让你尝尝!”
后记
“主人sama我们回来了~我从庙会上带来了很多东西。。。哎?主人sama已经出门了吗?”玉藻前带着一群“未成年人”从外面回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明明现在的夜晚这么乱。。”玉藻前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有些担心“不会再出什么事情吧?”
“谁知道呢,我先去浴室里脱掉和服了”
“我也一起去”
“我直接回房间去好了,困死人了”
“呼~”
“剩下的苹果糖我就吃掉了啊”
“要不要我去找找老大”唯一懂事的看来就只有刻耳柏洛斯了
“算了。。。主人sama也不可能会一警惕都没有”玉藻前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而且我对主人sama有信心,寻常的妖怪不会伤害到他的”
“呵呵~可如果他去了天皇陵墓里又如何呢~”客厅里突然传来女子的轻笑声
“呜。。。!”刻耳柏洛斯立刻化成魔犬警惕着四周
“你是谁”玉藻前轻一摆身便将和服化为淡蓝色的。。好吧还是和服“最近不知趣的家伙可真多,不过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比我当初来时见到的战力高出了许多倍呢~冥界里的看门人和威名赫赫的大妖怪玉藻前,哎呀哎呀~看样子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女人轻笑着,随后一双玉手从虚空中伸出,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人倾国倾城的动人笑颜“做个交易如何,我帮你们去照料他,前提是我需要你们从他房里偷来一样东西”
“做梦/神经病”
“哎呀~真伤人心呢~要不是那禁制无视空间能力我哪里能麻烦你们呢~不过真的好吗,他要去转的可是天皇陵墓深处的十生石呢~”
“!”玉藻前听后当场愣住,然后便突然不顾风度的大吼起来“开什么玩笑!先不提怎么进去!那东西可是生死两界的人都不能碰的宝具啊!”
“别吵到余下人休息啊,那么信不信随你,我负责把他救出来,而你们只要帮我拿到一样东西就足够了”
“喂,那东西很厉害吗?有没有我们隔壁家的罗生轮厉害?”刻耳柏洛斯偏头问道
“罗生轮应该是阎罗王才能推动的定轮回工具吧。。。十生石比它厉害些”玉藻前落寞道“当初我的杀生石被它轻轻一敲便化为了碎片飞向日本各地,降世后听它已经被作成轮盘放在天皇陵墓里后我还舒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它就不会再出现了”
“看样子问题很严重。。好!女人我答应你!如果能换回老大性命事后这个头被老大砍下来都没有关系!”刻耳柏洛斯立刻回答道
“成交~”只听到美人一笑、扇子一拍便再无声音传来
“你的名字”玉藻前知道她还没有走远于是冷声问道
“在阁下的面前我们这种妖怪可不好随便开口报上名讳啊~不过既然您都问了我就斗胆一句吧~”
“妖怪贤者八云紫、请两位牢记今天的承诺,可别折了大妖怪的威名~”
“她好像还没有要我们两个去偷。。拿什么东西呢”刻耳柏洛斯询问道
“因为她知道我们明白主人sama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是妖怪最需要的。。走吧,那东西有一半在主人sama身上,不过我能直接把它取到手”玉藻前无奈叹气“这样还能防止她谎直接去抢主人sama身上的那一半”
(不过八云吗。。。这个姓氏好像当初在那须野时就听过,是我自己记错了还是什么?)
(总感觉。。。对方身边应该还有个看不清脸的家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