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英国清教的联络,尽管那边的交涉人态度带着礼貌,但说的话大意无非是后方之水的败北,以及投降书的事宜罢了,意思就是在告诉罗马教皇,赶紧宣布战败吧,这位老人只听了一半就挂断了。
他担忧的叹了口气。
后方之水败北,他喜忧参半,神之右席这个机构的影响力进一步减弱对他来说是好事,但是相对的,对于后方的强大他是知道的,失去一个这样的战力也是损失,何况这进一步说明了敌人的强大。
竟然连后方之水,那个融合了神之右席与双重圣人都输了吗?不得不说,这是他预料之外的局面。
在他认真思考时,某个他最不想看到的家伙来到了这里。
“这可真糟糕呢,后方之水输了吗?也就是说,对方的实力也到这个层次了啊,不过这更有名头去讨伐了,伟大的罗马正教会收服这世界的混乱嘛。”
在圣彼得大教堂里,罗马教皇看着来者,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右方之火,你来干什么?”
“好歹我也是正教真正的决策者呢,怎么?这样吓人的表情给我看,是不满么?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右方之火看着教皇,轻佻的说。
“你打算……怎么做?”教皇谨慎的问,这个男人很危险,他清楚这点,而且如今,前方之风修养,左方之地败亡,后方之水行踪不明的情况下,决定者只有他了。
“不管是前方的入侵,还是左方的引起世界性的骚乱,连后方他的才能都一一告破了,你还有什么更好的策略来压制学园都市么?”右方问。
教皇表情灰暗,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了科学侧,所以一直以来依靠神之右席的指示,但是到现在,他忍受不了这种将无关的信徒们给卷入战火的事情了,必须要制止。
右方之火并不理睬他,继续说。
“首先,要击溃英国清教。”
“什么?”
“你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吗?我们如今与俄罗斯成教联手,整个欧洲都在我们的影响下,只要让欧洲国家断绝与英国的来往,切断他们的补给线就行了,总的来说英国还是岛国,没有了生命线,不出几个月就会元气大伤。”
“我不知道你想说明什么。”教皇否定了他的策略,“学园都市与清教确实有关系,但哪怕就算攻陷了清教,学园都市也不会停止的,更别说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会给他们一个要解救英国这种最好的理由。”
“反过来只要击溃学园都市,清教再怎么也是十字教三大势力之一,不会蠢到同时挑战正教和成教,让清教这么有底气的无非是学园都市,失去这个盟友后,他们也会认清情况的,劳拉史都华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
“不不,你没懂啊,教皇大人。”右方摇了摇头。
“学园都市什么的,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教皇诧异的看着他。
“我如此想要攻陷清教,无非是想早点达到神上的目的。”
教皇问了句什么,显然他并没有理解右方的意思。
“你呀,一直被我们神之右席蒙在鼓里,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右方之火哀伤的看了看他,“你认为,在我们信仰主的情况下,基于偶像崇拜理论得到的魔法之力,能超过信仰的那个主么?肯定不能吧?所以,只好……超越它!”
教皇震惊的看着他。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异端的想法!”
“异端?”右方笑笑,“只要达到那个境界,无论什么科学侧也好,只是挥手间的事情,到时候,我说不定能把你信仰的主给你拉下马来让你面对面跟他谈话。”
“这是神之右席的真正目的,以前时机尚未成熟,所以也就一边稳着你们一边进行了,但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愚……愚蠢!”教皇后退几步,不小心的撞到了背后的支柱上,“你这混蛋,真的是十字教徒吗!”
“哈哈不知道啊,但是我还是很怀念十字教这个被我当做垫脚石的东西的。”
“混账!!”
“这种粗鲁的话是教皇之身该说出口的么?”
罗马教皇气的颤抖,前方之风,左方之地,后方之水,每个人虽然行动性格都各异,但就算那样,他们还是以十字教的神之右席这一身份在前进,得到天使之上的力量,达到神上,是想直接救赎人类的,虽然傲慢且亵渎,但却由心的怀抱着拯救。
但右方之火与他们不同,他要做的事情是出于纯正的恶意,想要掀起这世界的滔天巨浪!并且根本没在乎什么救赎!
“你以为我会让你为所欲为吗!”
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做,意识到现在还可以制止,罗马教皇沉静了下来。
“那你想干嘛?对本大爷这个神之右席的首席,你想干嘛?”
“右方之火,保持沉默吧,永远的!”教皇的声音低沉。
他们之间炸开了声音,但并没实质上的火焰与冲击,只是无形的,禁锢般的力量。
“告知第一到第十二使徒,吾等信仰同一个主,满溢的力量,吾等是知其身份的人,在此恳求,用那力量将敌人击溃!”
在他们周身漂浮的,是那些祈祷用的十字架,纷纷被白光裹住,链接形成复杂的花纹,锁定了右方之火。
这术式并不是单纯的束缚,是分开精神与**,让**陷入永远的空壳的无尽孤独中。
“从现在开始你将被束缚四十年,希望你的精神能在之间的孤独中改正过来!”教皇大力说,“你挣扎不了的,哪怕我是选举出来,哪怕你们不认同我,我也是教皇,现在使用的力量是两千年之久,二十亿信徒之力!不是一个人的傲慢之心就能对抗的!”
何况此地还是圣彼得大教堂,正教的要塞,加上整个梵蒂冈,都成为了提供给教皇巨大威力的灵装!
右方之火在那光芒中,嘴角微动。
教皇微微一惊,那绝不是被束缚住的人的样子。
“可惜啊,不过是两千年,不过是,二十亿。”
所以东西都消失了,教皇堪堪能看到右方之火肩膀上巨大的光芒,之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白光之中,台风过境一样,圣彼得大教堂炸毁了三分之一,支持着这里的国防术式全部失效,教皇从中被击飞出一百多米,重重的摔在外面的广场上。
他惊呆了的看着摧毁了的圣彼得大教堂,这是世界最大的神秘要塞,十字教最大的圣堂,却简直跟塑料纸一样,太过凄惨的样子,让他都忘掉自己身上的伤痛。
右方之火君临在爆炸的中心,悠闲的走向了广场。
他的右肩有着诡异的东西,不知道是扭曲了空间,还是自然生长出来的,那是一只巨大的右腕,或者说是某种生物的右爪,形象丑陋,尖细的指甲张牙舞爪。
“那个手腕……难不成是……”教皇背后是碎石,他缓缓的说。
“嗯,用神圣之右就能理解了呢。”右方之火俯视着本应是正教领袖的老人,散发着不详的右腕在他背后浮动,“但是,我也无法完全发挥出它的威力啊,不过,很凑巧的,某个人的能力能和它契合呢。”
幻想杀手……能够消除各种异能的右手。
“本大爷得到的话,就能完美的使用了吧?”
右方之火笑笑。
“但也需要一些东西,比如说知识,那么你理解了吧?”
**目录……清教锁定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人形图书馆,所以才要攻击英国。
“怎么可能……让你得手啊。”教皇断断续续的说,他一边撑起流血的身体,忍耐着剧痛,他绝对不是为了这种情况才听神之右席的,他绝对不是为了个人的立场和权力,他不是想要将那些无罪无关的信徒们当成垫脚石才成为罗马教皇的!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苍老佝偻的身体这次挺得笔直,他的肩膀上,承载了二十亿人的未来啊!
“哎呀呀,尽管只是单方面的,不过你这种愚蠢反而让我感到开心了。”右方之火说。
之后,两个人之间甚至连交手都不算。
只是压倒性的被击垮,罗马教皇的身体飞了出去,圣彼得广场已经化为了粉末,包括梵蒂冈的围墙,隔绝这个都市国家与外面罗马的线都被摧毁坍塌。
梵蒂冈的卫兵这才匆匆赶来,他们最初是不相信有什么骚乱的,这里可是梵蒂冈,正教的大本营,但他们看到疮痍的现场才恍惚的反应过来,但当他们上前,纷纷被右方之火碾碎后,才发现,这里到底谁才是支配者。
右方之火略带疑惑的看了看梵蒂冈的围墙,他的一击应该足以掀飞墙体,外面的罗马街道都会被摧垮才对,但实际上不过是梵蒂冈内部被破坏了。
“全都一个人承担了么?真是愚蠢的老头啊。”
右方之火走下去,没人敢对他说话。
浑身是血的罗马教皇倒在街道上,右方之火根本没有隐藏他的攻击,所有人都发现了这场恐怖的活动。
四周的房屋没有倒塌,只是被飞石给破坏了玻璃,也没有伤亡者出现,看到这个,教皇终于露出了笑容,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价值的,这时他发现,一个脏兮兮的少女在在房屋之间的小路上,注视着自己。
这里很危险,他想说话,却张不开嘴。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死掉,意识恍惚的他,只能依稀看到小女孩朝他跑了过来,让人感谢啊……在遭到如此大的恶意后,这种小小的举动也足够让他感谢了,苍老的教皇的眼角柔和了一分,嘴角留下血液。
“哈啊,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啊。”教皇旁边,突然出现的,穿着黄色衣服的女人说。
前方之风?
“为了拯救迷途的羔羊,以及身边那微弱不可及的思念,做到这个地步么?靠票数当上的,罗马教皇大人?”
“英……国……”老人根本没想回应它,只是张了张嘴唇,吐出血沫,但他尽力的打直舌头,哪怕每发一个字节都足以让他痛的晕过去。
“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呢。”前方之风说。
“那么就交给我们处理如何?”走来一队身披红色与白色混合的长衣的队伍,胸前绣着大大的赤色十字图案,领头的年轻人和大腹便便,像是枢机卿的人说。
“你们是……圣殿骑士团?”前方之风皱眉说,对于这个存在感极低的部门,他只是听过名字,之后她发出了嘲弄,“怎么?教皇大人失势了,立刻就要抓捕回去,好在右方大人面前献媚么?真是厉害的墙头草啊。”
“您误会了。”罗德里格淡淡一笑,“我们只是想要尽快救治教皇陛下而已。”
是么?前方之风看向他们,他们每个人身上连一根绷带都没带,而且样子看起来全都不着急,哪怕教皇就在这重伤咽气他们也没有手忙脚乱。
“好了,就交给我们吧。”凯泽尔淡淡的说。
“别争了,交给我吧。”闪过的黑色人影只是留下了这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怔,那个人奔跑的速度卷起了风声,夹杂着灰尘吹向前方和圣殿骑士们,罗德里格直接后退半步,把凯泽尔给让了出去。
视线中只能看清一个朦胧的黑影,在地上漫血的教皇就失去了踪影,人们都露出惊异的目光,他们只不过眨了几次眼睛而已。
“怎么样?”罗德里格无视掉教皇被人掳走这种大事,只是轻轻的问了句一旁的凯泽尔。
年轻的圣殿骑士副团长看了看自己那沾血的右手。
“让他逃了……他很厉害。”
“你受伤了?”罗德里格皱眉,有些讶异,他是知道凯泽尔真正水准的人。
“不,你理解错了。”凯泽尔掏出白色的手巾擦拭血迹,不紧不慢的说,“这不是我的血,是他的。”
以魔人之力神速的突破了梵蒂冈与罗马,易哲顺利的逃走,他来到了罗马的郊外,人烟稀少的地方,他轻轻的单手将浑身浴血,失去意识的罗马教皇,这个可怜的老人扛在肩上,然后看向自己的手。
一道细密却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侧过头,看向后方的罗马与梵蒂冈。
那个年轻人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是谁……
易哲凝重的垂下眼帘,他的右手已经淌足了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哪怕他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垂死的教皇身上,无心恋战,但只是几次眨眼的时间,他竟然被人留下了这种伤势。
藏得很深啊,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旋即稳住肩膀上的老人身子,再度飞速的掠过了这里。
真是个善人啊,他紧紧托住生机渐渐消失的老人。
右方之火的那一击他如同不承担下来,至少伤害范围还要扩大十倍。
就不仅仅是梵蒂冈毁坏的程度了。
身为教皇,底下却那么多黑影中的黑手,你也是个可怜的善人。
不过至少……不会让你死就是了。
易哲无视掉了右手的伤势,他拔出了阎魔刀,对着前面发现他这个横冲直撞的人而集结的魔法师队伍而去,如果慢了点,会被右方之火和那个年轻人追上的。
尽全力逃出去!
他眼神一狠。
极意居合,半月之剑!
他错身过鲜血四溅的魔法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