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路朝阳城,此刻,整个城池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邱智在参军柳清(由书友挽风不太醉客串)的协助下,经过五天的强攻硬取,终于一举拿下了朝阳城。
拖着疲惫的身子,邱智缓缓步入府衙后堂,准备在那里稍微歇息一下,只是,他这个小小的心愿却不能实现,因为斥候急急送来了情报。
“禀将军,小人在朝阳五十里外,发现一部两千余人的元军正望朝阳城疾驰而来!”斥候单膝跪地,恭敬禀道。
邱智闻言,松弛的神经顿时一紧,连忙问道:“哦?来的是哪方人马?”
“这个小人无法确定,只是看到军中有几杆比较醒目的将旗,上面大书着‘宁’‘骆’‘曲’等字样!”斥候想了想,如实答道。
邱智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宁?骆?曲?那便是宁锋,骆霖,曲靖三将无疑了,只是,他们不是在恩州城与主公厮杀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朝阳城外?莫非主公败了?不,主公能耐超凡怎么会败在元狗手里,更何况有陈棋、瞿远相辅!”
想到可能出现的变故,邱智心神一紧,厚赏了斥候一番后,便招来柳清一起商议对策,约莫半个时辰后,府衙内堂传来邱智和柳清爽朗的笑声。
一个时辰后,在朝阳城三十里外,一支两千人左右的大军正疾驰行进,猝然间,大军前方出现数十轻骑。
宁锋见了,立即喝令大军止步,待来者近前,宁锋才发现这数十轻骑兵穿的都是朝阳守军的兵服,且身上创口遍布,鲜血直流。
“宁将军,朝阳城被红巾贼寇攻破了!”其中一人踉跄来到宁锋面前,悲怆呼道。
宁锋闻言,想到心爱的彩云儿安危难测,当即惊得身形一颤,尽管他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眼前这人可是色莫勒的亲兵副统领。
一旁的骆霖也是脸色大变,不过,他此刻却比宁锋要冷静得多,只听他一连向数个报信军士细细问及战事经过。
待骆霖听到红巾军是通过数次血战方才破城,当即眼眸一亮,随后又听色莫勒的亲兵副统领说到,色莫勒的亲兵统领达兰台假意降了红巾军,如今正被邱智安排协助守御北门,更是面露喜色。
身后的曲靖见骆霖如此反应,眉头一皱,不解问道:“朝阳城被贼寇攻破,我等无安身之处,二哥为何面露喜色?”
骆霖理了理衣甲,缓缓答道:“朝阳城是大宁路的首府,不仅城高墙厚,且有瓮城相护,那邱智仅用五千兵马将它强行攻破,必定损伤惨重,再者,邱智不分对象招降纳叛,更是自寻死路!”
“我们可以迅速兵临朝阳城下,城中不少富商大族心系朝廷,见到朝廷援兵赶到,必然会作乱接应,到时候,达兰台再暗夺城门,放我们入城,大局可定!”
此言一出,宁锋一扫颓色,虎目发光,急命大军加速行进。
......
当晚二更时分,沉闷的鼓声借着昏暗的夜色,如洪潮般袭向城头,巡逻的血鹰战士听后心神大震,齐齐大呼戒备,一时间,城头人潮汹涌,乱作一团。
而城内富商大族,在听到元军杀回城下后,果然如骆霖所料,有不少胆大者,命家仆四处作乱,以接应元军攻城。
北门处,先是城外响起三道呼哨声,随后便听到城头猝起一声锣响,北门瓮城骤然大开,吊桥放落,正在北门外等候的宁锋一见,顿时大喜,立马令前军抢入北门瓮城。
骆霖猛拍马腹,如若迅风般窜入城门,直到瓮城之内,与此同时,骆霖身后大量元兵如同潮水般疯狂跟上。
宁锋率领中军随后压上,向北门挤拥进去,一时间,北门瓮城内连连暴起惊天动地的嘈杂声。
骆霖冲入瓮城,见内城城门并没有打开,当即急声大喝道:“快快打开城门!!!”
在城头的达兰台听得,疾声回应,立马喝令心腹兵士去开门,大门一开,骆霖虎目一亮,脸上尽是狂喜之色,争先拍马而入,飞驰向府衙。
各部元兵紧随其后,卷天倒海一般,冲进了朝阳城内,达兰台见己军兵马大部已入城,心中大喜过望,和身边几个血鹰军官笑道。
“哈哈哈,大局已定,朝阳城必破无疑,此次多亏诸位兄弟倒戈相助,我才能立下这等大功,等战事结束,我一定向宁将军引荐诸位!”
达兰台假意投诚时,这几个血鹰军官得到邱智授意,收了达兰台的重金贿赂,对达兰台颇为照顾,而在半个时辰前,这些血鹰军官见元军兵临城下,‘皆有倒戈之心’。
达兰台暗中试探一番后,当即拉拢他们一同共举大事,这些血鹰军官立即迎合,都愿意和达兰台一起将朝阳城献给朝廷,倒戈造反。
眼见一部部元兵冲入朝阳城内,前、中两部几乎尽数进入,曲靖正引后部兵马压进,就在这时,变故忽生,只见原本和达兰台谄媚阴笑的几个血鹰军官陡然脸色剧变,各个露出凶神恶煞般地狰狞面孔。
达兰台一见,忽然心脏一揪,脑念电转,似乎已猜出什么,暗叫不好,就想拔腿逃跑。
哪知在达兰台背后的一个血鹰军官早有准备,猝然发作,一把掣出腰间短刃,猛然从后捅进达兰台的心窝。
达兰台张嘴就要呼喊,前面又有三个血鹰军官赶上,死死地按住他的嘴巴,狞笑着使刀切进达兰台的躯体。
达兰台前前后后被捅了十余刀后,当场死绝,临死前,眼珠大瞪,死不瞑目。
曲靖正火速催军前进,蓦然间,瓮城内一通鼓响,城头守军毫无预兆地乱箭射下,曲靖始料未及,挥刀急挡,仓促之下闪避不及,身中数箭,其部属更是被射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咻咻咻~!!!”
箭雨不断坠落,瓮城内的元兵被射杀得抱头鼠窜,想要逃出城门,但城门口却被己军人马死死堵住,人马各相推拥,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曲靖忍住剧痛急声大吼,却难以稳住乱势,只好引一部兵马,冒着箭雨冲入城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