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樾话音一落,这佛玉莲台便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样,陡然发出一道白光,照亮了这个大殿。
“紫微星临世,命格更转,这片大陆,总是会再遇到一个如玄隐帝君一般的天下共主。”
玄隐帝君,便是玄墨当年在这片大陆上的称号,真真正正的天下共主。
与后来什么西凉的赫连皇室、东梁的赵家皆是不同,玄隐帝君,是一个只在传中出现的名字,也是一个只要再次出现便会让每一个天域大陆的人都敬畏不已的名字。
其他的皇室,只能是这片大陆上占据了这天下的主人罢了,却算不上这片大陆的真正主人,这片大陆真正的主人,从来只有玄墨一人而已。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要变了。
聂音落和宋临照都是不知道这玄隐帝君是谁,可是听水清樾这么,却是明白地知道,这天下令怕是真有号令天下的功能。可是,为何必须要他们得到呢?
两人很默契得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可是水清樾却自己回答了,“你们两个血脉有些不同,这天下令落到你们手里才可以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看着两人惊异的眼神,水清樾突然觉得有些胃疼。可不是他们血脉不同呗,毕竟是曾经的上古诸神,由他们拿了这无主的天下令,这佛玉莲台还不至于那么容易消失,毕竟如今紫微星还未长成,那个所谓的凤星更是不知在什么地方。
至于尹华香,不过是被人算出来的凤星罢了,只是真正的凤星用来掩人耳目的人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个资格拿到天下令?
不过,谁能拿到天下令,她也真是不能插手,如果宋临照和聂音落失败了的话,她也只能看着佛玉莲台和这溟虚之镜的碎片一起消失,而这天域大陆,也只能经受接下来战火连天灭之灾的日子了。
想到这儿,水清樾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知道,她的预感可不止是预感,一般来,只要是她感觉到的事,比那帮家伙演算天机都要准得多。莫非,这天下令,还真的与他们两个无缘?
“言尽于此。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也是在这天下令,但是你们要记得,哪怕是得不到这天下令,毁了它也好,莫要让它落入别人手中。”
水清樾完这话就消失了,聂音落和宋临照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天下令究竟有何能耐,竟然连这个明显不是凡人的女子都这般看重?而且究竟为何必须要让他们得到?虽他们的目标是在此处没错,可是他们也从未打算过自立门户,在这天下之争里插一脚。
他们毕竟是宋国人,即便是从现代而来,那深入骨髓的爱国之情也从未变过。只要宋皇做的不是太过分,他们也不会真的反了他。
更何况,聂音落是聂家的人,先不聂家人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就聂家人世代相传的忠心,她也不可能真的污了聂家清名,成为聂家史上第一个叛国之人。
他们来取天下令,也不过是为了能够不让其他几国占到便宜罢了。
你问为什么不干脆在八苦殿和虚酩墓里杀了那些人?谁他们不想的。
其实无论是宋临照他们,还是夜镜尘那帮人,就没有一个人不想把其他国家的人给弄死,但是一来这里有一个禁制,进入遗迹的同一批人不得自相残杀,否则便会被遗迹的守护者开启机关让其所有人尽数掩埋于此,二来便是只要有一个人动手,其他人便也会动手,他们实力都相差不多,便是武功最高的聂音落和宋临照,要是被其他所有人围攻,那么他们也是不住的。
当然,最重要的其实是,如果他们这群人死在了这里的话,岂不是便宜了那帮留在外面对他们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虽他们在来之前便算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谁也不敢保证那万一不是?
所以,这些人不仅没有对其他国家的人出手,反倒还真的互帮互助了一回,其他的恩恩怨怨,国仇家恨,咱们出去一起解决。
“姑姑,你们要取天下令吗?”
聂音落和宋临照正想着,却突然听到聂恒的话。
“恒儿,怎么,你觉得姑姑应不应该取这天下令?”
聂音落一向是个开明的长辈,虽然聂恒年纪较,紫微星之在她看来也是无稽之谈,可是她也还是会在乎聂恒的想法,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聂恒实在是太聪明了。很多时候,他们都会被绕到局里,可是聂恒却总能一眼看出关键所在。
“天下令,虽可以号令天下,可是姑姑姑父你们又不想造反,即便是得到了这东西,也一定会交给宋皇,甚至有可能被宋皇疑心,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毁了?”
聂音落和宋临照对视一眼,觉得聂恒得当真没错,他们也不是没有这种想法的,只是总是觉得有些可惜,如此看来。
可是既然连水清樾都了,得不到便毁掉,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这天下令,就是个祸害,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因为这东西失了性命,失了一切,即便是他们,不是也被这东西给吸引来了吗?所以,果然还是毁了更好吧。
站在虚空之上的水清樾在看到他们的想法之后,凌空便摔了一跤。这两个家伙不是吧?这么狠?直接就毁了?天知道她之所以那么,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她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把这天下令给拿走的。毕竟若是真的毁了,这佛玉莲台也必毁无疑,这溟虚之镜的碎片她也是拿不回来了。
毁掉天下令,不过是最坏的一种情况,是实在毫无办法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结果这两人倒好,直接做好了毁掉天下令的准备。
只是,那个叫聂恒的家伙,到底,是不是紫微星呢?若是,那这天下令,可不会那么容易毁掉了,若不是,那蓝倾若的紫微星又会是谁?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水清樾还是打算像那帮俗人一样盐酸一下天机吧,毕竟她只能是旁观者,最多也就是在尘埃落定之后取走碎片或者亲眼看见这碎片消失而已,不可以参与其中。
现在她提醒了聂音落和宋临照他们,已经算是有违天道了。要不是她设了一个九珑璇玑阵,再加上天道最近没空管她,她早就被遣送回九天之上了。
还是算一算,能够稍微保险。
不这厢水清樾开始演算天机,下面宋临照和聂音落却是都有些着急。
“落落,我们都到这儿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这佛玉莲台还是只是飘浮在我们头上,而不见天下令呢?”
聂音落闻言看了一下一直岿然不动的佛玉莲台,也是有郁闷。她感觉得到,刚才那个水清樾来这儿的时候应该是使用了什么法术,让时间暂时停止,直到她走后时间的流速才恢复正常。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从醒来到现在,不算上那段停止的时间,也至少在这呆了有一个时辰了吧?这佛玉莲台除了发了一阵白光之外,就是什么表示都没有了。
他们即便想要到那佛玉莲台之上去看看,也每个着力,根本上不去。这可是怎么回事?
莫非,必须等人都到齐了,这天下令才会出现?
“子卿,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们就趁着其他人抢夺天下令的时候出手毁了它就好。”
此话刚落,就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永安郡主这想法倒是好,人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是你这干脆是釜底抽薪,一利没有不,还要毁了别人。当真是好算计啊。”
聂音落几人闻声看去,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们几人都有大仇的宋苻。
“这样光明正大又怎是算计?莫非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可以害死,连自己的嫂子都会觊觎?宋苻,你才是最无耻的人。”
聂音落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聂家军尸骨无存的场面,宋临照更甚,李玉柒是死在他怀中的,他怎么也忘不了她最后那硬挺着一口气要看完他和落落拜堂的样子,不过是不想让他为她守孝而已。
虽他们并不算熟悉,可是她毕竟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是为了他方才会死。他也是心甘情愿为她守孝三年。
他不知道她和宋苻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只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与他的亲生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宋苻是他的仇人,是他今生今世都不会放过的仇人。
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人赔上自己的命。不过两句还是可以的,还能顺便帮落落出气。
可是宋苻却根本不介意,他只是把目光转向了聂音落,眼中带着恶意,“聂音落,你还不知道吧。聂家军那事,虽计划是我安排的,可是真的下了命令不许人救援的,是宋皇。而第一个打算除掉聂家军的人,便是宋临照的父亲宋郢。”
看着聂音落突然变得煞白的脸色,宋苻心中产生一种诡异的满足感,继续道“宋郢可是一个比我还要聪明的人,可是他这一辈子做的唯一一件跟政事有关的事,就是制定了一个如何除去聂家军的详细计划。连聂蕤都是这局中之人,而我,也不过是按着这计划行事罢了。若真正的凶手,宋郢和宋胤,可是一个都逃不过去。”
聂音落的紫微枪不知从何处而来,直接便被她抓到了手里,宋临照一个没拦住,那紫微枪就那么直直地刺向了宋苻。
“铮。”紫微枪的清鸣响起,打破了这个一成不变的地方,
此时,佛玉莲台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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