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云帆收徒完毕,就欲转身离去,这时候那老者和其他村人见此,也都准备逃命而去,老者还不停的摸着眼泪,身边还有一十二三岁的女孩与一个十五六遂的半大少年,眼神里看向陆无畏,都充满了羡慕、不舍。
“爷爷,哥哥,姐姐。”陆无畏见此,毕竟还是孩子,竟也有些踟蹰和不舍起来。迟疑片刻,又看向成云帆道:“师傅,弟子恳求师傅施展仙术,把村民们也一同带走吧,我们的村子被官兵占领了,大家都无家可归了,只能到处流浪乞讨,以求活命。”
成云帆见他这么恳求,心下也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带着劝导地口吻说:“无畏,你以后是修道之人了,不能有太多世俗的牵绊在里面,既然你拜下为师,为师今日就允准了你这个恳求,我可以答应带他们到安全的地方,但自此以后,你和他们道俗有别,自是不能再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只要能让村民们都安全,徒儿一切自是听师傅的安排。”陆无畏听到这些村民有救,连忙乖觉应诺。
成云帆很是满意的点头,转身对着老者道:“老人家,既然你等家园都被毁了,我就带你们去一安全之地,你们可自力更生,重建家园,只不过,那处地方比较偏僻,且一无所有,虽没有这战乱的官兵侵扰,但免不得有野兽猛虫,还有就是你们又要白手起家,你们可愿意?”
“哎,圣人言说,苛政猛于虎也,我等家园被毁,宁可与野兽为邻,也不要再饱受这战乱涂炭之苦了。”老者感慨的说。
“我等都愿随仙师而去!愿白手起家,重建家园!”这些劫后余生的人,能有这样的去处,自然都是欣喜万分,山呼不已。
“那好,既如此,你们都自己扯下布条把眼睛蒙上,一路不得偷看。”成云帆严肃交代,“待我施法过程中,谁人偷看,便是自寻死路。”
众人听此,自是应诺,各个不消吩咐就动起手来,麻利地蒙好眼睛。成云帆见此,很是满意的放出那奖励所得的云舟,让一个人牵着一个人的手,在陆无畏的引领下进了云舟,这才开口道:“启程。”
众人只觉着耳边呼呼风声,成云帆召回小火后,催动法诀,将方舟速度提到最高,不过半日就到了九阳谷外,那唯一通道的中端,寻了一处适合居住的平坦之地,将众人放下,这才收了神通。
众人撤下布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已到了一陌生地方。
这里空气清新,林木茂密,又极为安静。各个都长出一口气,都才放下心来,陆无畏一路都很安静的看着小火,偶尔逗一逗小火玩,并不是很惊讶虚空飞行。
成云帆见他如此镇定自若,暗自也对这位传承衣钵的徒弟,起了好生栽培之心。
当时收下徒弟之时,那传承令牌发布的任务就已完成,奖励自然也到了九阳石空间内,成云帆只是没顾得去看而已。
见自己带来的十七八口男女老少都有的村民,成云帆就说:“天色还早,你们稍微歇息片刻,待我施法,唤来几人,与你们一同打理家园。”
遂传讯首徒张雷宵,发现他已出关,让他带着谷内那些闲置的各种凡俗用具,带上张氏叔侄,一同出谷来。
片刻功夫,就有三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张雷宵与那张氏叔侄。
成云帆先是对着张雷宵道:“雷宵徒儿,这些人是为师回来路上,在襄阳城外救下的村民,乃是你师弟的村旧,你先放出那些闲置农具,替他们规划个村子出来,然后就让他们自己动手,盖房起路,开荒种田。”
说着又看向陆无畏,还未及开口。
那陆无畏径自上前两步,来到张雷宵面前,躬身大礼道:“无畏拜见师兄,愿师兄安康。”
张雷宵见着小大人,如此机灵,倒也很是满意,点头扶起他说:“师弟不必客气,以后我们都是师兄弟了。”
成云帆见此,才满意的说:“如此就好,希望你们师兄弟,以后兄友弟恭,和睦友爱,同修大道,广大我九阳天宗一脉。”
说着再看向那张氏叔侄道:“你等二人虽非我入门弟子,但也是我九阳天宗之弟子,以后可不用在谷中长住,就在这村民所设村子附近,自行修行,一来代我九阳天宗照顾这些村民,二来也为九阳谷守好门户。”
那叔侄二人见被认下为天宗弟子,又得了新差事,自然喜不自禁,
遂在那村子一侧的高地处,开始修建茅屋,一座修行之地。
“你等师兄弟二人,这段时日,就劳作辛苦,或是帮张家道友建设修行居所,或是帮村民皆可,待张家道友聚齐了那开脉聚气散的汤药,无畏泡澡三日,你与他分说我宗门情况,及那修行事宜,再领他入谷。”成云帆交代下张雷宵这个任务后,就飘然离去。
且说那些村民见张雷宵眨眼间就放出一堆有用的各色东西出来,众人惊骇不已的同时都更是感激不尽。
张雷宵就和陆无畏先是在一旁站着,看着众人忙碌。随即也加入其中,帮张氏叔侄和村民的忙。
“师兄,师傅和你你既有法力神通,为何不施展法术,直接为村民们建设房屋岂不更好,还让他们忙忙碌碌的?”陆无畏突然问出这么深奥的话。
“师弟,师傅曾常言,修行无处不在,这种辛苦劳作也是一种修行,你还未开始修行,但也要谨记,很多事情都必须自己去做,才能体会到其中的酸甜苦辣,别人是不能代劳的。”
“知道了,师兄。”陆无畏点头说,“爷爷教我说,有个大诗人曾说,纸上得来终觉浅,要知此事须躬行,就是这个道理吧。”
“嗯!”张雷宵本就爱好试文,见小小年纪的师弟开口就说出那陆放翁的词句,很是欣慰的赞口道:“不错,陆放翁能明白这个道理,不愧为一代文豪。”
“师兄,也知道这诗句?”陆无畏很快反应的问。
“是的,师兄未修行之日,也曾爱好诗文,修行以来,偶尔下山历练,也听闻不少诗句。”张雷宵带着回忆地说,“如果不是师傅当日引我入门,师兄我早就是一坯黄土,那里还有机缘听到这些诗文呢?”
陆无畏对他的感慨,听的心下有些好奇,虽然有些不懂,但还是好奇的问:“师兄,那你跟着师傅修行多久了?”
“自靖康二年算起,师兄我跟着师傅修道,已有九十余年,如果算上第一次见师傅,独自修行,也有百余年了。”张雷宵丝毫不隐瞒的说,“当年,师兄稍微比你大一点时,在运城见到师傅,两招斩杀一头白蛟,真是惊为天人啊。”
“百余年,斩杀白蛟?”陆无畏听此,目露惊异,都有些忍不住哆嗦的说,“师兄,你也是神仙了,都活了一百多岁了,比我爷爷年纪还大,还这么年轻啊。看上去比我大哥也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小陆仙师,这是张仙师修行有成,驻颜有术,修行之人活上几百岁,不都是很轻易而举的吗?以后你自然也会如此?”旁边的张氏叔侄笑着插话。
一句驻颜有术,说的张雷宵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师兄我当日追随师傅入谷修行,也已人过而立了,当没如此青春,只是后来师傅不知怎的就让我服下一颗丹药,这样貌就愈发年青起来,后来师傅才说那是驻颜丹。”
“师傅可真厉害啊。”陆无畏冒着星星眼,不无崇拜的说。
“自然,师傅修为之高深,远不是我们能想的,甚至师伯当初也是师傅引入修行之门,在我们之前,跟着师傅修行的还有一位少林寺的大师、一个大理公主,可惜他们修为不够,都已然坐化了。”张雷宵说到这里,声音严肃认真起来,“师弟,师傅常说,修行一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时不我待,一旦修行停滞不前,终有那寿限到来之日,所以我辈修行,定要勤奋不辍,勇往直前。”
“多谢师兄的教导,无畏记下了。”陆无畏似乎听明白了一些,很是认真的回话道,“我们都要向师傅看齐,同修大道,以求长生。”
随后张雷宵也就修行的一些简单事情给他大致做了介绍,并把那本《修真初解》留于他,交代“好生研读”。
三月之后,九阳谷外两三里处,就俨然出现一个像模像样的居住村子雏形。
有茅屋,有水井,有篱笆,有菜园。
张氏叔侄的修行居所也已告竣工,那张季连已经按照成云帆当初给下的开脉聚气散方子,配齐了药草,开始为成云帆泡澡。
一开始陆无畏受不了那痛痒,还在泡澡的药缸内乱动,被张雷宵严肃的用法术定身,又劝导道:“师弟,我辈修行,一路都是劫难,师傅如此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你以后成功开脉,并开出上品脉象打基础的,你可不要辜负了师傅的一片苦心才是。”
陆无畏听此,才努力克制那各种各样的疼痛麻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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