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墨凤吃惊的捂住嘴,而后在墨未注视下,有些泄气道,“我也不知道为何,第一眼见到他青霜剑竟不受控制般勾动神魂,让我有些莫名烦躁!”
“竟有此事?”墨未郑重起来,“莫不是他是那紫电剑持有者,尚不自知?”
“断不可能!”墨凤连忙打断,跺脚道,“就算他真是紫电剑持有者,我是决计不会和他结为道侣!”
“呃?”墨未对妹子这般没来由的情急之语,给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墨凤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异,低声道:“我敢肯定他不是紫电剑持有者,这个我还是能感觉到。”
“不是就算了,一个没落的小宗门修士罢了,以后打交道机会也不多,不必过于挂心,以免沾染不必要因果,牵绊道途。”墨未对墨凤仔细嘱咐。
墨凤听此,竟点头应下,兄妹俩自此不再言语。
“这小修士怪异得紧啊。”南楚世家队伍中,楚玄一改往常的满脸春意,紧皱眉头暗道,“我的阴阳玄机扇竟丝毫窥不得他的道途命格,这不应该啊。是他身怀重宝呢,还是命格被人为遮蔽?看其周身气机,竟有智空山孔家手笔,莫非他是孔九爻那老小子布下的一枚棋子?看来是该找个机会走一趟玄灵域智空山,探个究竟!”
楚玄想到这里,又恼恨起来,碎嘴自嗔:“这该死的法力之衰,何时才能渡完,太憋屈了。”
众人交头接耳时,江掌门也先是匪夷所思,而后连连摇头,心下生出不安来,那袁晴儿更是冷哼一声,不满地娇嗔一句:“出风头,有你好看的。”
成云帆不知自己说出这话时,凤鸣真人脸色也是一愣,又似想通什么,脸色稍霁,沉吟道:“也罢,这是你我机缘,你既求到我头上,自不能回绝了事,《坐忘经》可以借你一观,但有时限,待你筑基后,要带上此书,来一趟我太白山。”
说着抛出一本古色古香的道册和一个令牌,又传音道:“记住了,筑基后,拿着令牌,带着《坐忘经》前来找我,不可食言。”
又朗声开口道:“《坐忘经》虽非什么绝世功法,但也是我纯阳剑派独有之物,今天借你观看,须得小心保管,不得遗失、复制、抄录,更不得私自借阅他人,若有违矩,小兄弟,你自领后果。”
“晚辈谨记!”成云帆接过经书,收进怀中,点头离开。
下面开始继续物品领取的,是最后一名的罗刹门。三名修士依次上前,其中一人身量高得突出,他有意无意的看向已经往台下走去的成云帆,眼神极为复杂。
成云帆似乎心有感应般,偶然一瞥,竟窥到朱成那复杂的眼神,心下一紧,装作不认识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他自是知道,在这里可不是解决个人恩怨的机会,虽然他看出那朱成修为并没自己高,自己也有信心将其解决,但一想到他身后的罗刹门与那个无忧岭的金丹散修朱子牛,就不得不他从长计议。他可不想打杀了小的来了靠山,被无休无止的追杀麻烦缠绕。
不谋万全者其道亦不久远,时下他最要紧的还是安心修行、提升修为、实力。至于其他的,只有见机行事,借势而为。
这时,台后不远处,两个元婴老祖也正在对话。
“洞玄道友,看来你们纯阳的‘经不外传,剑不分家’的祖例,真要改弦易张了?”红袍老者笑眯眯的说。
“没那么夸张,不过是借人一观尔,何况凤鸣师侄也道明规矩。”洞玄不以为意道,“这恐怕都是机缘,实在不成,届时,将此子收为为宗门记名弟子也不无不可。”
“若此子有被你们纯阳剑派收进门下的时日,恐怕那时,可不止你一家有此想法咯。”红袍老者若有所指道。
“时日尚早,走一步且说一步。”洞玄捋胡须,微微沉吟。他当然知道真有那一日,此子得悟大道,已经不在人下。
正基于这份冥冥中的天机感应,他才传音凤鸣真人,要他应下要求,否则凤鸣真人怎敢擅做主张?
纯阳剑派数千年来,金丹以下弟子是根本不能随身携带《坐忘经》,只能在宗门内修行,查看,也只有金丹以上方能随身携带,但也有登记在案。
这些,非但成云帆不知道,就是一般修士也不甚了解。这也就是成云帆能从方蒙处得到纯阳剑诀,但无法得到《坐忘经》的缘故,因为方蒙师兄弟杀死的筑基期纯阳剑派修士,根本没资格随身携带《坐忘经》。
“经不外传,剑不分家”八字开派真言,纯阳剑派虽然实质上剑已分家,但每个人照样背着两把剑,管你是剑宗的,还是气宗的,祖师的遗训,断然不能含糊,否则就是欺师灭祖,将被群起而攻之。
奖品全部领取完毕,这场金丹庆典也宣告正式结束。
各门各派,开始陆续先后离去。
江掌门、道韵带着他们一行八人来向玄天宗掌门紫阳真人辞行。
因为成云帆的缘故,紫阳真人还真记住了三阳宗。
他很是和气地和江掌门寒暄。
“江掌门,不用如此客气,你我都为一宗之掌教。”紫阳真人拦住了要行晚辈礼的江上清,和颜悦色道,“三阳宗,也是我南楚传承了几千年的老门老派,虽说眼下困顿,但我辈修行,自然明白盛衰有道,循环不息之理,修士也好,门派也好,都有不得志,潜伏困顿之日,坚持下去,自有飞龙在天之日。”
这番话说的极是漂亮,感动的江掌门都差点热泪盈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控制起伏的情绪,不停的认同点头。
紫阳真人说完这些后,又看了看三阳宗一行八名弟子,特别是看到南宫无忌的时候,眼神微动,但还是掩饰过去,目光最后落在成云帆身上,又带着教导口吻说:“成小友,我家小女脾气素来直爽,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江掌门及众人还在诧异,紫阳真人此话何解,莫非成云帆又和紫阳真人的女儿也扯上了关系,眼神中流露出迷茫、探究之色。
成云帆听此,知道这掌门怎么什么都知道,连这么小的事都过问,作为这么一个大宗门的掌门,不累么?却也只得连忙回话说:“前辈多虑了,些许小事,不值当的。”
紫阳真人听此,点点头,甚是满意地说:“天色不早,也不虚留你等,后会有期。”
挥挥手,转身又去招呼别家告辞的宗门。
江掌门这才招呼众人上了方舟,启程返回宗门。
那袁晴儿踏上方舟的时候,又瞪了一眼成云帆,冷哼一声:“惹事精,爱出风头!”却被袁成凯硬生生的拉走。
成云帆见他这么说,心里真是不爽又无语,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刁蛮的“仙二代”,竟一路上处处看自己不顺眼。
成了,惹不起,还躲不起?
待回了宗门,离袁阳峰远远的就是,见了此女,装作不认识,绕道便是。
李长风也看出成云帆的无奈,只好拍拍肩膀,劝慰道:“袁阳峰的人,跋扈点太正常了,以后少打交道就是。”
成云帆点头道:“是啊,惹不起还躲不起。”
两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回房休息。
回去的一路倒也安稳无事,甚至觉着办完事,一切都很顺当,心情也不错,自是感觉飞舟的速度也快乐不少。
不过半日,擦着夜色,三阳宗的修士回到了宗门。
江掌门在言明贡献点数和报酬日后自会补上后,就吩咐一行弟子各自回洞府,各自休息。自己也一路匆匆的回了掌门大殿,先后和林师弟、那冰窟中的师尊说了此番送礼的经过。
“这小子,倒也胆大,又运道不错。”林问天笑道,“要是我,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要看人家纯阳的不传道经,也是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才如此莽撞。”
“可不是吗?”江掌门带着后怕神色的说,“当时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再听了旁边千珍商会的人嘀咕,才明白这小子的举止有多乖张。就是不知道他要那经书何用,又怕是给宗门惹了大祸。”
“哪倒不会!”林问天语待分析的说,“你没看凤鸣真人都把令牌给了他,一定程度有意保他筑基前无恙。”
听林问天这么一说,江掌门也深觉有理;随后,冰窟之人也是这么以为。
至此,江掌门才算彻底对这事放心了,不再去思虑如何善后、提防的问题。
如此说来,成云帆在筑基前,只要不是主动招惹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犯什么天大的过错,一般不会有人敢主动害他性命,一旦这么做了,就是冲撞了凤鸣真人,打了纯阳剑派的脸。
成云帆,不知道自己在不自觉中多了一张护身符,但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成为他的一张催命符。
只是,他还浑身不觉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