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血之圣书。
在血族中,该物件的地位相当于基督教和天主教的新约、旧约。
按照血族自己的传,莉莉丝是第一个创造圣书的,她创造了十三圣书,不过并没有完整的由她创造的圣书遗留下来。
elder们的一致怀疑是,圣书应该在第三代手中,十三个氏族的由来,与之有着密切的关系。而现在遗留的不完整的残片,都是拓印的。
至于如今传承的《不朽的血之圣书》据是该隐在挪得时制作的,具体封印着什么样的力量和知识,谁也不清楚。
这圣书属于所有血族,不过具体由卡玛利拉的议长保管,血族社会中流传的也是拓印本。
伊森从桌上的物品筐里随手拿出一张人皮的拓印本圣书,往桌上一丢。“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修炼的?”
血之圣书就一张,据是由古老的吸血鬼把自己背部的皮肤挖下来制成的。
光是这一条,就漏洞百出,莉莉丝创造了十三圣书,那就得自挖皮十三次,合着是位有严重自虐倾向的货色啊?
而且传也了,力量和知识是封印在其中的,不是写在上面的。
实际上拓印本就能反应出原本,上面就是个很抽象的画面,具体也没法描述究竟是根须、还是匕首、还是脊骨的印痕、又或什么图腾,周围星星,不想星辰、也不想星云、分布也没有特别的规律可言。
难听,这纯粹就是个形而上的脑洞,你看它像什么,那就是什么,观摩这东西修炼,不是活见了鬼了?
弗洛里安也是尴尬,可血族社会就是这么一代代传下的,可看伊森那模样,对其的态度就像是看一坨屎。
“这种东西,除了浪费活人的背皮,唯一的意义就是错误的引导。”
弗洛里安心翼翼的问道:“您的意思是,血族应该遗弃掉一些鄙陋,就像人类扔掉陈旧过时的认知和技术一样,去修习更有效、更正确的提高超凡能力的方法?”
伊森当然不会上这种当,他笑道:“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观和看法,而不是提倡和鼓励什么。而且我自己都在怀疑,虽然同是血族,但我跟你们或许并非同出一系。”
伊森的后半句话,将弗洛里安惊到了,不是十三氏族的血族,这可非同可。虽然有这种非正常手段制造出来的血族,可从根源上,必然似乎利用到了某个血族的源血的。
所以,可以没尊长,没血系,不知道自己算是第几代,哪个阵营,以及氏族、家族,但却无法否认出身根源。血族就是血族,莫非还有……
弗洛里安突然想到了希太氏族,这个中立氏族遭到整个血族社会的猜疑。他们从未加入到任何一个阵营。
卡玛利拉的氏族成员结构一直相对稳固。撒巴特全盛的时候也是六个氏族,独独没有希太。
希太是个有着群体信仰的氏族,他们相信自己起源于赛特,古埃及的夜与黑暗之神。
当伊森自己可能与血族并非系出同源,弗洛里安很快就想到了希太氏族和他们的信仰。
他问道:“殿下,您觉得,您是……希太……”
伊森摇头,“我不太清楚,我之前了。我的记忆并不完整。我之我们不同,是因为从技术角度看,你们简直就像是野人。这个差异比现在英法葡西等国的人看新大陆的土著的感觉还强烈。上次我们见面,没有这么强烈,是因为那时我的源血还没有完全苏醒,洛顿的记忆对我影响比较大,而随着我恢复,这种强烈的差异感就出来了。”
不理会面露尴尬的弗洛里安,伊森喝了些酒,继续道:“你们应该清楚,血族从elder的第五代开始,成为了一个专以人类为基础的世代体系。而玛士撒拉以上,并非人类,只是类人形态的生物。”
“以物种来,玛士撒拉是人类所的正统超自然生物,黑暗子民,而后来的人类基础的,其实是混血。从环境适应的角度来看,人类的祖先为了适应新环境而改变了自己,舍弃了非凡的部分,而他们也的确由此赢得新世界的最佳适应性,成为了数量最重的一个智慧群体。这是放弃固守非凡的酬劳,也是代价。新的时代,是一个属于平凡者的时代,远古的神话纪元,上古的超凡纪元,以及再后来的平凡纪元,每个纪元都有属于自己的主角。”
弗洛里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伊森又喝了些酒,继续缓缓的:“每个纪元,都是有过度的,不是喀嚓一下就转换了。上一个纪元叱咤风云的主角,在新纪元时,已经衰落凋零。甚至苟延残喘。新纪元的宠儿才是蹒跚起步,还远看不出在未来的峥嵘和强大。这时候,就有承上启下的存在出现,介于真正的超凡和平凡之间。这就是血族,或者,自第五代开始的血族。”
“血族就是人类的见证者,血族甚至靠着悠久岁月积累的经验,充当了人类的指引者。人类现在已经如同每天驶往新大陆的船只,扬帆而行,乘风破浪,血族已经有了年老而过时的态势,享受人类的文明成果,一如老迈的父母享受儿女的赡养。惧怕人类越来越犀利的武器,就像老人对新鲜事物的不习惯和抵触。”
“实际上,当血族将创造的权力、劳动的权力完全交给到人类手上,自己只坐享其成。就已经决定了血族的未来趋势。从指导到依附、从台前到幕后、到失去唯一的指导资格,黯然退场。”
“卡玛利拉,就是在顺应这个大势。就像放手让年轻的儿孙们折腾的老农夫,起码还能够赢得年轻人们一定的尊敬和情感及物质的回馈。”
“而撒巴特,则是死抓着昔日辉煌不放的,守着过失的那些东西,认为那些就是绝对正确。歇斯底里的表达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
“这就是你们。卡玛利拉、撒巴特。至于其他中立氏族,不过是目光短浅、得过且过的流浪汉、或干些粗陋营生、以及偷鸡摸狗的混混,还有那些干脆脱离主流社会,跟其他半野兽的黑暗生物有的一拼,渐渐走向蒙昧和衰落的。”
伊森到这里,把杯里的酒一口饮尽。“回去把我刚才的话,告诉卡玛利拉。让那些议员、议长,明白我是怎么看他们,看血族十三氏族的。相信他们也会跟你一样,明白我们彼此的差别在哪里。去跟他们,没有什么永生不死,众神的纪元,活几万年也是易事。超凡的纪元,或几千岁也是寻常。沾了超凡的光,就以为自己是永生不朽,不过是肤浅和无知。他们的灵魂在腐朽,他们的源血在败坏,他们应该都感觉到了,他们终究会一睡再不醒。血族也会退出纪元舞台。”
“所以,不必急着从我这里获取什么,利益、技术,这些他们这么多年已经不断的在从人类那里拿了。我甚至知道已经有人类学者参与到如何解决血族的重大生理问题中。我要,这样的做法还不如茨密西氏族的那些疯狂研究者。至少他们下意识的做到了让灵活保持活跃,可以腐朽的稍微慢一。”
这次弗洛里安来访,双方交流最有价值的部分,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伊森的嘴炮直接突破天际,将格调拉倒了种群存亡的高度。弗洛里安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当然,一些他此次来的最基本的试探,也从伊森的嘴炮中知晓了。
这位新晋的,来历神秘的血族,根本就看不起十三氏族,无论是卡玛利拉、还是撒巴特,又或中立氏族,全都不放在眼里。
这就是一个很鲜明的立场了。
其他诸如私交、伊森对黛夫妮的那责任感,处理亨利·科斯廷及其后裔,都只是细枝末节。
的确是细枝末节,但生活就是由细枝末节组成的。
这天天光放亮之后不久,苏恰瓦的街头有一队队士兵边走边大声宣告,今天正午,就在子爵城堡前,前些日子作恶害人的血族将被处以极刑。
这件事毫无疑问引起了人们的私下热议,毕竟在这之前,普通民众是不知道伊森在子爵府的那番嘴炮的。
人们虽然议论纷纷,但热烈相应,将自己心中情绪表达出来的,其实并不多。
这里的人们常年生活在血族等黑暗生物所制造的黑暗恐怖的笼罩之下,这里也不是社会发展、思想先进的大西洋沿岸。这里是摩尔达维亚,一个奥斯曼帝国的附庸国、一个农奴制还没有被完全驱除的大公国。
在这样的一个国家,人们对压迫和苦难已经习惯,人们有追求美好的心思和动作,但绝不会去热烈响应什么正义得到伸张之类的事情。他们只是求生活能更安稳,能不那么艰辛,能凑合活下去,再多就是奢望了。
而主在城市里的人们,眼界更开阔一些,愿望也更高一些,他们追求幸福,想办法让自己和家人过的好一些。
但他们也明白黑暗生物的威胁被彻底从生活中驱散就是个梦。很多人都认为,这不过又是一次黑暗生物之间的倾轧和厮杀,失败的被拿来邀买人心,同时宣告胜利者的威严,如此而已。
所以,到了中午,真正来开行刑的并不多,场面显得有些冷清,甚至就连死难者的家属,好些都不愿意来捧这个场。
是,亲人死的挺惨,可活着的还要活着,他们很担心白天看了行刑,晚上就遭到报复。
类似的事并非没有先例,那些莽撞的血猎,当众绞死黑暗生物,大快人心,可转手被绞死的就是他们自己,以及那些欢呼声最高、鼓掌最响的人,而且死的极惨。
伊森料到了这种情况,也不觉得人们不响应,多么没面子。
倒是那位子爵,如今格外讨好伊森,面对这种情况替他鸣不平,表示要让人们全来参加。
伊森摆手:“这是个自发的事。我给死难者一个交代,同时也是个自己一个交代,跟正义什么的无关,之后你帮我立个公告牌,把这个事情明。这就是我的一次公告,我,阿鲁卡多,在此宣告,冒犯我的将得到惩戒,尊敬我的将得到宽待,效忠我的将得到庇护。”
之后不久,亨利·科斯廷及其后裔就在日光的照射下焚烧成焦枯的渣。
伊森特意抽取了他们的灵魂,用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光芒与黑暗碰撞的湮灭之术,瞬间将这些灵魂挤爆,那效果,就仿佛爆炸了超巨型的烟花,光芒之璀璨,即便是在白昼,也让人感到心神摇曳的震撼。
这还是视听效果,而且是人类的。以这里为中心半径大约150公里区域的所有血族,都感受到了灵魂共鸣,深切的体会了亨利·科斯廷等人死时的痛苦是多么的极端,哪怕只是一瞬间,但在刹那永恒的效果下,也绝非是一个残酷就能形容的。
随着这次灵魂大爆,这个地区所有血族的乖乖闭了嘴,不管之前有没有怪腔怪调、冷嘲热讽,这时都很沉默。
阿鲁卡多的威严,他们已经深刻感受到了。
之前不够直观,甚至1对4个玛士撒拉级别的强者都从容获胜,逼得对方不得偷袭之后不久便迅速远遁才体面收场,这样的威名,都不是很能够让一些血族成员有所触动。可现在就不同了,包括血亲王、elder,都明白了帝王级的威压以及超乎寻常的战斗技艺后杀戮手段的可怕。
血皇阿鲁卡多的名号,在这一地区的黑暗世界被叫响,并迅速的蔓延传播。
布达佩斯的血亲王嘉顿、卡玛利拉调查组的诸位elder,虽然乘兴而来,结果局势变化太快,最后都没能获得一次跟伊森畅谈的机会,可还是将其恐怖和强大的形象带回了西欧,使得整个血族社会,尤其是卡玛利拉的血族,都知道了有这样一位特殊而恐怖的存在,在东欧的那片荒瘠土地上,冉冉升起。
甚至,血皇的名声,随着其过于传奇的经历,很快就漂洋过海传到了新大陆。
一时之间,‘血皇’、‘阿鲁卡多’成了血族社会最热、最时髦的名词。对很多黑暗生物来,48年的冬天,差不多就是在这两个单词的热议中结束的。
这股风潮为伊森带来了名望的扩大,也带来了麻烦和困扰。
而伊森则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他自从日光行刑事件之后,就一头扎进跟撒巴特的分批物资交割及财产清中,当然,还有继承特拉西瓦尼亚大公乔治二世赠给他的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他再次发挥恶搞天赋,将定在瓦特拉和肯普隆格两地直线中端山区的伯爵城堡,命名为暮光之城。
同时,面向黑暗子民信众的教会名字也定了名,就叫黑暗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