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若不欲类于常人,理当特立而独行,那些人情世故,繁文缛节,只不过是统治者禁锢人思想的枷锁罢了。
尧骨细看了看柳香香的神色,见其目光茫然无神,绝无常人般的炯然之色,遂道:“之前我曾对你过,她失去了一魂二魄,即使醒来,也会异于常人。今番观之,果不其然!”
“敢问先生有何解救之策?”梁欢忙问道。
尧骨摇了摇头,歉然道:“恕老夫无能为力!”
“先生,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梁欢执着尧骨的手大声道。
“要知道,她能醒来已经是万幸了,你应该知足才是!”尧骨道。
梁欢的眼中露出一丝绝望,他无力地放下了手。“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梁欢心有不甘,喃喃自语。
“也许有一法可以一试。”尧骨见梁欢如此悲伤,忽道,“不过,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成与不成,只可以一试!”
“先生请讲。”梁欢的眼中重现光明。
“据我多年同灵类接触,发现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人的三魂七魄可以相互吸引。也就是,若其念足够强大的话,原本逃离的魂魄是可以召唤回来的。”
“召唤回来?此话当真?”梁欢惊喜地问道。
“我话,并无把握,犹可一试。”尧骨抱歉道。
“只要有希望,我便会努力,强大的念力么?”梁欢有些不解地问道:“作何解?”
“就是最能激发她内心强烈感触的人或是物。”尧骨解释道。
“最能激发她内心强烈感触的人或是物?”梁欢望着有些“发呆”的柳香香,仔细思索着,“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的眸中便潜伏着一种莫大的仇恨,而据我所知,她之所在加入雪莲教,也是被这种强烈的仇恨所驱使。这种仇恨皆因为丁颖被女孩晏薇所杀。若能让其激发强烈的领略,丁颖将是最好的选择。也就是,我可以带着她去见丁颖生前之∠∠∠∠,m.◆.c¢om
“也许可以吧。”于一旁的雷蒙这时也了头。
尧骨望了望二人,又望了望柳香香,站了起来,道:“老夫要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了,所谓凡事不可勉强,量力而为吧?有时候不满足于现有的,往往连现有的也会失去!”
“先生所言极是!”梁欢亦站了起来,还施以礼。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恕不再多陪,多保重!”尧骨和梁欢又一番客套之后,飘然离去。
雷蒙目送尧骨离去,转向梁欢道:“相比于银罗的唯利是图,他的这位师兄倒是有几份人情味了。”
“是了,他和我虽无过命之交,严格的只有数面之缘,但每次总能出手相助,其气概如此,非一般人所能及,着实让人钦佩。只可惜他生性古怪,且喜邪煞之所,让人难以相处。”梁欢有些遗憾道。
“那又如何?现在的你不也是冠以绝情者魔血之称吗?”雷蒙笑道。
“是了,人活一世,若不欲类于常人,理当特立而独行,那些人情世故,繁文缛节,只不过是统治者禁锢人思想的枷锁罢了。”梁欢感慨道。
“好了,收回你的感慨吧。,你有什么打算?”雷蒙望向梁欢。
“如今唯一能令其有所感触的当属雪莲教,除了丁颖,或许她的师父寒冰容亦能令其想起些什么了?”梁欢道。
“是了。”雷蒙了头。
“你呢?兽界繁忙,加之近日来怪事连连,你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吧?”梁欢问道。
“我在想,如果如你所,萧靖梁真为银罗所用,唯一令我们意想不到的藏身之所便是?”
“雪莲教的第八苑枯木逢春?”梁欢恍然大悟,“不错,谁又能想到此时的他极有可能在他的故居呢?”
“所以,我决定同你去一趟雪莲教,同时,我也希望能见她早日恢复。”雷蒙伸出了手。
“好兄弟!”梁欢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发出由衷的感激。
雷蒙拍子拍梁欢的肩头,笑了笑,嘱咐梁欢应当多加照顾柳香香才是。
龙渊帝于室内来回踱步,他仔细思考着颜儿提出擒拿梁欢的计策,但因事关桐儿的终生幸福,他迟迟难以定夺。
“父皇,如今妖魔猖獗,我武林江湖正道人士无不人心惶惶,若能一挫魔军之锐气,对我正道将是莫大的鼓舞了。”龙希颜力言道。
“此理我自然知晓!”龙渊帝停了下来,坐于一椅上,示意龙希颜也坐下。龙希颜遂顺从地坐于其旁。
“只是事关桐儿的幸福,她生性倔强,有时候连我也拿她没办法。更何况——”龙渊帝叹了口气,“更何况我有愧于她的母亲,她一直耿耿于怀,对我颇有成见,所以我担心——”
“父皇,你乃一国之君,当以大局为重。如今魔军气势如弘,若一再纵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攻入我皇城,届时龙氏家族江山不保啊?”龙希颜力言道。
龙渊帝不禁怫然,用力拍了一下椅臂,道:“我龙氏江山,又岂是如此轻易便拱手相让?”
“孩儿失言,还请父皇息怒!”龙希颜见龙渊帝发怒,恐然道。
龙渊帝罢了罢手,怒气稍平,道:“我知道你一心护国,方有此番言论,父皇不怪你!”
“谢谢父皇!”龙希颜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连声道。
龙渊帝闭目,沉吟片刻,又道:“此计并非不可,但若桐儿心甘情愿,倒可一试。”
龙希颜听闻父皇如此言,知其定有所计较,遂问道:“我知父皇谋略于胸,愿洗耳恭听。”
“诱敌深入,瓮中捉鳖,以假乱真,委曲求全。只是,这样未免太苦了桐儿!”龙渊帝长叹一声,“只希望她能够理解。”
“父皇,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您的一片苦衷的。绝情者魔血,不可不除!”龙希颜坚定道。
“当初的云龙十少呵,文科状元,他的文章我们可是有读过的。可惜呀可惜,如此英才,却误入歧途!”龙渊帝连连摇头,有种不出的遗憾。
“父皇,那桐儿的婚礼?你选于何日?”相比于对梁欢的仇恨,龙希颜更心急于一了冯俊才的心愿,以堵住他的口。
“我过,让其心甘情愿,作为父皇,待与其长谈之后,方可定夺!”龙渊帝见龙希颜如此心急,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好像很着急了?”
“魔军一日未除,孩儿寝食难安,待挫其锐芒,孩儿愿请军直捣魔穴,一扬吾皇之雄风!”龙希颜昂然道。
“有志气,果有为父当年之风!”龙渊帝满意地了头,“好了,去吧,此事我自会和桐儿商议,你还是用心练剑吧。龙氏的太虚剑法练到极处,足可毁天灭地,区区魔师,又有何惧?”
“毁天灭地?”龙希颜望着父皇满情期望,惊愕之余只觉热血沸腾,“请父皇放心,孩儿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龙渊帝了头,“时候不早了,你早休息吧,我也有些困倦了。”龙渊帝着,伸了伸懒腰。
“孩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龙希颜见状,在行过宫礼之后,恭敬退于殿外。
龙渊帝望着龙希颜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感觉心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言。
夜风不断吹动帷帐,龙渊帝感觉有些凉了,于是披起一件外衣,来回踱步后,驭风向龙希桐的住所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