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顿时明白了柳香香为何如此生气,他破涕为笑,道:“那好,从现在起,你永远也看不到我在你的面前再流下一滴眼泪。”他将眼泪拭干。
“你还是走吧。”柳香香叹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见面,你就要让我离开?”梁欢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咆哮道。
“那你给我一个留在我身边的理由?”柳香香冷冷道。
“因为,我爱你!”梁欢大声道,“你知道这几年,我活得有多么痛苦吗?”
“爱我?你你爱我?”柳香香笑了笑,“可是,我并不爱你。”
“如果你不爱我的话,为什么要冒着生命之险去救我呢?”梁欢问道。
“只是为了风雪之城你救我的一命之恩。”柳香香淡淡道。
“仅此而已?”梁欢冷冷问道。
“仅此而已!”柳香香道。
“呵呵。”梁欢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柳香香对梁欢的笑有些莫名其妙。
“就算你不爱我,那又如何?”梁欢道,“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他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
柳香香沉默了良久,她叹了口气,方道:“我们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只要我们彼此相爱,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梁欢大声道。
“现在的我已经绽放,只是一个妖怪,一个会吃人的妖怪!”柳香香突然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窝,狠狠道。
梁欢从来没有见过柳香香如此生气而又痛苦,在这一瞬,他终于明白了柳香香的心意。他抚住柳香香的双肩,认真道:“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一样会受你的,至死不渝!”
“你?”柳香香一时为之气结,她很想举手给梁欢的固执一个教训,但见梁欢如此痴情,她似乎有些妥协,遂道:“现在你可以这么,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们不是一路人,当你见到我因为饥饿而不得不以人的内脏为食时,你会为你现在的决定而后悔。”
梁欢见柳香香如此截决,也开始冷静下来。如今的柳香香已经绽放,如她所,已彻底成为了一个妖怪。扪心自问,他真的就能接受吗?他不禁想起了紫扬与吴莲梦的故事,他们的结局是否在向他预示着什么?如果和柳香香真的在一起,是否会重演他们之间的悲剧?他的内心开始纠结而痛苦。
“怎么,现在就开始后悔了吗?一时的意气用事,只会酿成惨痛的后果。醒醒吧,别胡闹了,好吗?傻孩子。”柳香香略带嘲讽地笑道。
梁欢默默注视着柳香香,迎向他讽刺的目光。突然,他将这个女人紧紧搂入怀中,轻轻贴上了她的唇瓣。“就算你是妖,那又如何呢?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此而已!”
柳香香默默闭上眼,任凭梁欢疯狂的热吻,两行清泪刷刷而下。
“对不起,柳香香姐!我——”见柳香香落泪,梁欢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柳香香淡淡道。
梁欢从未见过柳香香落泪,也许这一次,他真的闯祸了。遂抱歉道:“对不起,刚才是因为我一时冲动,所以才——”
“你先出去吧,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柳香香重复道。
“我知道了。”梁欢了头,“如果你有所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见柳香香不再理会自己,梁欢遂知趣地默默走出石室。
灰蒙蒙的雾气在山间缭绕,幻化成各式形状,群妖之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妖气充盈。而那个女子的绽放,更增添了梁欢内心的悲伤。
“雪莲教徒一旦绽放,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了吗?”他在内心不停反问着自己。
他于不远处的林间漫步,以舒缓内心的压抑。同时也想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和柳香香之间的事。这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不由得惊呆了。只见一具巨大光滑的青石上,缭绕的雾气渐渐凝聚成了一个人的模样,如幻如梦,飘摇不定。最后那团雾影,竟然缓缓飘向自己。
“这群妖之山,果然妖人众多,变化非凡了。”梁欢望着雾影,忍不住赞叹道。那团雾影亦笑了笑,道:“渺渺林间,蒙蒙雾中,徒有一人悲伤,却是何故?”
梁欢不禁一愣,“你又怎知我悲伤?”
雾影道:“难道不是?”
梁欢紧紧注视着雾影,忽道:“看来你的到来,并不是突然。怎么,是兽神大人安排你来的?”
“兽神大人?”雾影一愣,既而笑道:“茫茫众生,独吾一人往矣,何其惬意,为何受他人之唤。你的兽神大人,我不认识!”
“哦?不是他?”这一下,梁欢有些糊涂了,虽然这群妖之山无比广袤,但麒麟王于各处设兵,此人的到来如入无人之境,且其模样大异寻常妖类。此人到底是何来历,又有何居心呢?梁欢一时大为不解。
“罢,你找我到底所谓何事?”梁欢单刀直入,直奔主题道。
“果然是痛快之人了。”雾影拍手赞道,只不过他的拍手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我从你的眼中眼可以看出,你的悲伤与痛苦是为了一个女子。”
梁欢笑了笑,“对于我,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显然,他已经觉察了此人的来意。
“请你不要误会。”那人见梁欢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我只是在想,或许我能够帮助你做些什么。”
“帮我,怎么帮我?你又知道我需要哪些帮助吗?”梁欢接连问道。
“她好像已经绽放了吧?”雾影问道。
这一次,梁欢并没有显出多在的意外。“是的。”他了头。“怎么,你可别告诉我,你能令其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梁欢略带一丝嘲讽地问道。
“也并非没有办法。”那人对梁欢的讽刺毫不介意,遂淡淡道。
“什么,你是?尚有可救之法?”梁欢闻之,不禁大为激动。如果眼前之人不是一片雾影的话,他肯定会冲上前去紧紧握住他的双手。
“也许有一个方法可以尝试,但不一定完全奏效。”雾影继续道。
对于梁欢来,一线希望足以让他信心倍增,“你快,是什么方法?”
“雪莲教徒的本质在于借助妖力来提升自身的战斗力,他与绽放者的区别在于,如果把融于其体内的妖力比喻成一种病的话,对于雪莲教徒而言,这种病在于肌肤。而绽放者,则是病入骨髓了。”
“有道理。”听雾影如此一,梁欢觉得有几分可信,“我承认,你的观很是新颖。”
雾影了头,继续道:“病在肌肤,我们只需加以控制,便不会危及生命。病在骨髓,常人谓之司命之所属,只得坐以待毙了。”
“不错,雪莲教徒体内的妖力如同一种病,愈发加以利用则病愈重,对于你的这一,我很是赞同。”梁欢了头。
“既然是病,那就有法可医。”雾影故意轻描淡写道,“只不过这种病的救治之方,世上无人能会,所以世人常谓之为不治之症。”
“何以救之?”梁欢问道。
“古人有人活可脱胎换骨,人死尚可借尸还魂,更何况病只是在骨髓,这种救治之法我倒是有一个。”完,雾影故意停了下来,含笑注视着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