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于石碑上的爱经不起风雨的洗礼,而藏于心中的受能经受岁月的摧残。那残留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爱如同陈年老酒一般,时间愈长,而愈发浓烈,永远醇香。
在这冰天雪地里,远远走来四人,细看之下,一人着一身黑袍,将全身包裹。风猛烈吹动他的衣衫,很让人怀疑那袍内是否真有实体。另一男子着一身青色长衫,衣衫朴素,甚至有寒酸。旁有两女子,都是素妆打扮。这四人的打扮初看之下似寻常人家,但细审其步伐,所过之处在厚厚的积雪之下竟不留下任何脚印,这份轻功,十分骇然。
最后,这四人来到了雪莲山脚。
梁欢颇为感触地对柳香香道:“三年前,你背负着我来到这儿,自从你留给我那张纸条后,我一直怀疑我们还能否再见面。想不到三年之后,我们又聚于此,不得不让人感叹时光荏苒了。”
柳香香淡淡道:“那时为了候选的需要,以及你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还请你勿怪。”
“别介意,我没有任何责怪之意。来,我带你去见一件物什!”罢,梁欢拉着柳香香直朝山腰奔去。
苏静茹望着梁欢与柳香香亲密无间,不经意间又想起了那个男子,一别三年了,自己为了他不惜沦为绽放者,三年后他还能记得我吗?她胡思乱想着这些,亦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银罗望着三人离去,又望了望身后潜伏的诸人,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行。不一会,梁欢带着柳香香飞奔至山腰那块石碑前,他气喘吁吁,弯腰支膝。稍许,他指着那石碑道:“还记得这块石碑吗?记得那时你带我来到雪莲教,途径此石碑时,在上面刻下了我们的名字。三年的风雨侵蚀,虽然将其有所磨损,但那份坚定的爱意在我心底却愈发清晰。那时你告诉我要多读书,我谨遵汝教,今日虽未大成,却也有就,算不负你所托吧?”
柳香香走到石碑旁,手抚碑壁,仔细看去,三年前所刻之字依稀可见,那时的梁欢还只是一个孩,而现在却成熟许多。拥有了一个可以值得依靠的肩膀,大仇得报,诸多变故,让她一时百感交集。遂伫立于石碑前,默默无语。
“妍儿!”梁欢搭住柳香香的肩头,含情脉脉道:“刻于石碑上的爱经不起风雨的洗礼,而藏于心中的受能经受岁月的摧残。那残留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爱如同陈年老酒一般,时间愈长,而愈发浓烈,永远醇香。”
柳香香抬头,深情地了头,道:“我也是!”
梁欢将其搂入怀中,轻声道:“那我们走吧,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有我在你身边,我是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的!”罢,梁欢搂着柳香香的后腰,一步一步朝雪莲山走去。
雪莲宫赫然跃入眼帘,梁欢等人正欲入宫时,两个雪莲教徒陡然出现,横剑于众人跟前,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银罗走上前去,道:“吾等为贵教好友,此番前来,有要事与贵教主商量,望通行则个!”
二雪莲教徒相视之后,均了头,其中一人道:“请诸位在此稍等片刻,待我去禀报我家主人!”罢,那人飞快而去。
“什么?宫外有四人欲见本座?”雪莲教主皱了皱眉,问道,“这群人不请自来,恐怕心怀不轨,你可知他们着何等打扮?又是什么来历?”
“启禀教主!”那雪莲教徒恭敬道,“来者共有四人,一男子着黑袍,看不清其模样,另一男子较为年轻,着一身青色长衫,而另外两人则是本教中人,即已经消失三年的苏静茹和刚离教不久的柳香香。”
“什么?苏静茹同柳香香?她们还没死吗?难道她们已经绽放?”天霞仙子大惊,既而眼皮跳了数下,似预示着某种不安。也许是多年前的担心即将成为现实,她蛾眉紧蹙,在室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道:“她们两人此刻同来,又有何目的呢?”
“教主!诸人尚在宫外等候,你看是否请他们?”雪莲教徒声提醒道。
雪莲教主止步,道:“先让他们入第一苑落英缤纷内就座,我稍后便来!”
“是!”雪莲教徒得令,勿勿而去。
雪莲教主走出苑外,望了望后山头的师祖祠堂,口中喃喃自语道:“雪莲教今日恐难逃此劫了!”深思片刻,他高喊道:“雪莲圣使荀梧欣百里闻寒冰容听令,立刻召集众雪莲教徒,随我入落英缤纷会客。”
当银罗正品尝着雪莲教的名茶“暖心”时,天霞仙子率众雪莲教徒浩浩荡荡而来,银罗立刻放下茶杯,目视着天霞仙子的到来。
“雪莲教主!”银罗见天霞仙子到来,遂站起来行礼。天霞仙子扫视了一下来人,视线在柳香香及苏静茹的身上停留片刻,目光交接之下,欲言又止。最后又将目光落于银罗身上,道:“阁下不请自来,请问所谓何事?”
银罗笑了笑道:“请问雪莲教主,可还记得你的二位徒儿?”他指向柳香香和苏静茹道。
天霞仙子冷冷道:“这两个人本是吾教中人,怎么,现在已经归顺于你了?”
“并非如此。”银罗淡淡道,“她们二人已经绽放了。”
“已经绽放?”此语一出,众雪莲教徒一片哗然,议论纷纷道:“她们竟然已经绽放?”
天霞仙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沉默片刻道:“那你的意思是?”
“江湖素闻绽放者性格残暴,择人而食,但鲜有人知绽放者正是一个个雪莲教徒因妖力失控而引起身体的急剧变异所致。雪莲教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尽可能地将绽放者屠之,以混淆世人视听,博取好的名声。却孰料近年来绽放者数量剧增,已经到了无以遏制的地步。雪莲教自感实力不济,为保存实力,不得已之下,只能弃绽放者于不顾。雪莲教徒的扩充间接导致绽放者数量的增加。一直以来,这些绽放者虽出于雪莲教,却不被其认可,只好四处漂泊。吾见而怜之,遂将这些流浪者召集,期待有朝一日能为其正名。既然雪莲教徒与众绽放者同出一脉,所以在下想,你们雪莲教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将其重新纳之?”银罗娓娓道。
不置可否,银罗的一番话言之有理,天霞仙子的脸色微变。雪莲教一直不被江湖人士所认可,冠之以魔教之名。这些年为能给雪莲教正名,她们极力屠杀妖魔,众江湖人士见其在斩妖除魔一道中甚为卖力,为江湖及百姓的安危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名誉有所恢复。倘若今日收纳这些绽放者,无疑是将一盆脏水往其头上扣,那么多年来的努力也白费了。雪莲教主沉吟片刻,方道:“阁下虽言之有理,但自吾圣教建教以来,教中门徒虽于世人无功,却从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众所周知,绽放者以人为食,为世人所恶。本座若纳之,恐怕有污吾教千年盛誉。所以阁下的提议,恕本座无法以接受!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