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渐泛白,宋总管看着还在继续喝酒的君默语,心里也非常心疼自家主子。她就像不明白了,明明两个人相爱,为何还要有这么多波波折折呢?
叹了一口气,宋总管还是决定打断君默语的伤感,上前低头道,“皇上,天亮了。”
君默语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她竟然不醉,脑袋里一遍又一遍闪现着凤舞眼中的恨意,心里越来越惆怅。
“天又亮了?”君默语呢喃道,谁说的借酒消愁,她喝了那么多,怎么感觉越来越清醒,心里的伤口也越来越大,现在想想,或许,她真的没有用心爱过凤舞,不,她怎么会没用过真心呢?如果没用过真心的话,那为何心里面是这样痛呢?只是,她的心里分开成很多块儿,一时忽略了他而已,可是,不是说心分成了很多块儿吗?那么,为什么整个心都疼得那么厉害呢?
呵呵,说来可真可笑,她的心里面装进了太多的人,一个人的心怎么可能会装进这么多人呢?
“走吧,宋子,将东西收拾了,别让几位后君知道。”君默语站起身,一如往常地交代道。
“是,皇上。”宋总管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应道,说实话,她们家主子心里背负地太多,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紫瑾最高贵的女皇陛下,她竟然如此多情。帝王多情,自古以来都不是好事儿,可是,无论如何,这样的帝王总是有了些人情味儿,也是好的。
“宣莫雨嫣和越芸进宫来见朕。”君默语留下这一句话,就向御书房走去,或者,一切事情也该好好查查了。
“是,皇上。”
天才刚刚泛白,房间里面还没有完全亮起来,而此时御书房没,君默语没有点灯,将自己疲惫的身子埋进软榻上,君默语脸色苍白,额上豆大的汗珠沿着白皙的脸颊上流下来,没入发丝中。
君默语有些苍白地扯了扯嘴角,呵呵,看来胃病又犯了,自从凤舞上次离开鬼刹门之后,她就喜欢上了喝酒,喝完之后,胃疼病就留下了病根。
缓了好一阵子,疼痛终于好些了,君默语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向外面呵道:“来人。”
御书房外面侍候的宫人推门进来,向君默语低眉请安,“皇上,有何吩咐?”
“叫人备水来,朕要沐浴。”君默语闭着眼睛,没有看来人,淡淡地吩咐道。
“是。”
等宫人们将水备好之后,君默语挥退了他们,衣物也没有解开,直接跨入水桶中,闭眼疲累的靠在桶壁上,好一会儿,才解开衣带,将身上粘稠的汗水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你去叫芍药过来。”君默语坐在软榻上,向御书房奉茶的侍儿吩咐道。她突然记起芍药似乎前些天被她派去陪着紫翊回娘家了,貌似她给紫翊一个月的时间,这时间还没到呢,怎么昨日她就看见芍药了?
“是。”那侍子福了福身应着,就退下去了。
君默语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想,然而,心里却压抑万分,有些惆怅。
“皇上,芍药到了。”外面的声音响起,君默语连眼皮都没有抬,淡淡地叫了声:“进来吧。”
“奴侍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芍药闻言,推门进来给坐在软榻上的君默语福身请安道。
“起来吧,”君默语睁开双眸,看着他淡淡地应道。
芍药站起身,他知道君默语叫他的意图,“皇上叫奴侍来可是要问贤君之事?”
“嗯,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朕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君默语蹙了蹙眉,斜睨着芍药,淡淡地说道。
“皇上,这……”芍药记起贤君所做之事,无论如何在君默语跟前也无法说出口,毕竟,有哪个女子愿意听到自己的夫郞背着自己去做那些事呢。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有什么事儿快说。”看着芍药为难的神色,君默语有些不耐。
“皇上,贤君去,去见了薛郎中。”芍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君默语,见她并没有动怒的意思,这才送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听说薛郎中前些日子不慎掉入河中,感了风寒,如今在榻上养伤,贤君自小就与薛郎中亲近,这次听闻薛郎中病了,难免担忧。”薛郎中是紫翊的表姐,而且从小就与紫翊关系甚好,只是,此次薛郎中掉水而已,紫翊表现的也太夸张了,芍药不说,君默语也知道其中定有猫腻。
“风寒?呵呵,芍药,看来这宫里的人也是时候出去一些了。”君默语闻言,心里明白,紫翊也算是大家公子,进宫之前肯定是受过专门的礼仪教习的,紫翊此次谎称想念父亲向君默语请假,这可是欺君之罪。那他竟然冒着如此大罪,只为去看薛之汣一眼,倒是用情至深。如此,她干嘛要拆散人家有情人呢?
“皇上……”看着君默语不在乎的神色,芍药无语了,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啊,那可是后君与外臣私通啊,给她脑袋上戴了一顶绿幽幽的绿帽子啊。芍药想不通他家皇上如此平静。
“那为何没到时间就回来了?”君默语不理会他一副便秘的模样,淡声问道。
“这,奴侍不知道,好像两人因为什么吵架了。”芍药回想着说道。
“吵架了?”君默语挑挑眉,有些意外,她听说两人关系不是一般好,这次是因为什么而吵架了。看来,她也是时候去看看这位贤君了,顺便开导开导,毕竟,情人之间吵吵闹闹也是常事儿。
如果此时知道自家主子心里的想法,芍药肯定会暗呼君默语脑袋被驴踢了。
“恩,你先下去吧,今日午膳就摆在翊心宫吧。”君默语想了想,淡淡地向芍药吩咐道。
“是,皇上,只是今日早膳……”
“不用了,”君默语喝了很多酒,如今脑子里疼得厉害,她根本就没有胃口。
“是,皇上。”芍药知道近来烦心事儿多,君默语这几日都吃得甚少。虽然他也挺担心君默语的身子,可是,他知道他说了也没用。
等到芍药走了,她传召的那两人还没到,君默语一手支撑着下巴,透过窗户看着没有一丝白云的蓝天,陷入深思。
紫宓这两日没有什么动静,那么这次下毒到底是何人下的?四王?还是后宫的人?为何唯独对水墨轩下毒?难道是因为皇嗣?还是其他的什么?
一个个问题蹦出来,让君默语感到万分头疼。
“皇上,御史大人和越将军求见。”君默语懒懒地窝在软榻上,眉头紧蹙,想事情想的正入神儿,就听见外面的宫人的喊声。
“恩,让她们进来吧。”君默语没睁开眼睛,她一夜未眠,这会儿眼里有些肿胀难受,不想睁开。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被宫人领进来之后,向君默语行礼。
“免了免了,都坐下吧。”君默语还是没动,眼睛也没有睁开。“这次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查清楚这次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君默语心里压着气愤,沉声道。无论下毒之人是谁,她君默语一定要让他后悔。
“是,皇上。”两人低头应道,这次下毒,不仅伤了凤后,还伤了皇家子嗣,此事关系重大,也不怪君默语如此气愤。
“还有,查清楚乌皇的居处,朕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她忽然记起有这么一号人,怎么把他忘记了,凰女传说,到底是什么传说,竟然让他们为了一个传说,打破了海陆两地的多年来建立的默契。
“什么?”莫雨嫣大惊,乌皇竟然来了紫瑾皇城,什么时候的事情。
“如你所想。”君默语没有任何表情,“此事事关重大,你二人记清楚了,不可打草惊蛇。下毒之事可以明查,但是,乌皇之事,只能暗访知道么?”
“是,皇上。”两人慎重的应道,她们也明白君默语的意思,打着查下毒的幌子,暗查乌皇的行踪。说来,这乌皇能耐可真是大,七彩阁和鬼刹门查了这么多日,都没查出来他的居处,以鬼刹门和七彩阁如今的实力,竟然查不出一个人的行踪,传出去,谁信?
“恩,你们下去办事儿吧。”君默语再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对于这两人的办事能力,她也是放心的,只是,查出乌皇的居处,可能很难,只不过所有的事情,只要有了破绽,总会水落石出的。
打发了那二人,君默语疲累地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明明觉得特别累,但是,她准备窝在榻上睡会儿,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清醒异常,自从那天凤舞流产以后,她睡着的时候,大多数时间能看到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她真的很怕看到那样的凤舞,所以,如今睡一个好觉都是一种奢侈。
叫了宫侍拿来了些冰块,敷在眼睛上,感觉眼睛里的灼痛的感觉稍微缓和了一下,这会儿,宋总管也处理好事情回来了,君默语这才起身,叫了宋总管,向着翊心宫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