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犹太人的局来的太多了,因为杨潮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啊,是真的吗?”
他看到了列宾所画的油画,他小学课本上学到的内容。
犹太商人阿龙·帕图申斯基让杨潮品鉴他的收藏品,这幅画就足够震撼杨潮了。
“经过鉴定是真品无疑,是一个俄罗斯贵族卖给我的。”
杨潮点点头,历史改变的面目全非,一个俄罗斯贵族逃到这里,将这幅画带过来不足为奇,然后因为经济困难,将画变卖,就更顺理成章了,这个犹太人不至于欺骗自己,除非是他认错了,否则拿一幅假画来炫耀,本身就是一件丑闻,对帕图申斯基这样的一等犹太商人来说,也是没面子的事情。
帕图申斯基是伊市的犹太商人领袖之一,而且在中国也有投资,在哈尔滨建了一座面粉厂,而且他很有艺术天赋,在哈尔滨的犹太商人中组建了歌剧团,担任团长一职。
要不是杨潮挡住了苏俄,帕图申斯基在原本的历史上,现在应该流亡在哈尔滨,成为哈尔滨犹太人领袖之一。
因为有中国背景,十年前就在哈尔滨有投资,所以他有理由,也有一定的关系跟杨潮牵线搭桥,事实上,他能联系上杨潮,就是通过一个东北商人联系上的。
“帕图申斯基先生的收藏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杨潮不吝赞美道。
这货收藏了大量的油画,其中不乏珍品,光是列宾这样的大画家的画作就收藏了两幅,还有大量的珠宝首饰,西伯利亚也是出产宝石的地方,犹太人又擅长制作首饰。因此伊市的首饰行业还是很有历史的,不过无一例外都是犹太家族在经营。
对那些钻石和各种红蓝宝石组成的首饰,杨潮并不感兴趣,因为他想要多少都能自己弄出来,可是油画这种人类创造出来的东西,他就没办法弄出来了。因为这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珍贵在画家的灵感上。
俄国油画水平跟西方相比虽然单调,但是在某些领域还是很深刻的,比如列宾的作品,放在同时代的欧洲范围内,都是相当有地位的。
“呵呵,杨先生果然很有品位。”
帕图申斯基赞扬道。
杨潮摆摆手:“你不用抬举我,这玩意我真的不懂。”
杨潮这不是谦虚,因为他真的不懂。他的成长只是普通农村人家,虽然吃得饱穿得暖,可是真的没有条件接受艺术培训,他连水彩画都画不好,更不用说油画了,因此他虽然可以从书本上学习到系统的商业知识,经济理论知识,有能力经商发家。但面对这种需要长久浸淫其中才能熏陶出来的贵族品位,他就真的差远了。就好像他喝不出红酒的年份,喝不出茶叶的产地一样,他就是一个没有品位的俗人。
如果不是小学课本上学到过列宾这幅画,他才不会认识这幅画是什么玩意呢。
“杨先生说笑了。”
帕图申斯基笑道。
杨潮笑道:“所以啊,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玩意,我是真的不懂。不过你这几张画倒是提醒我了。你认不认识画家,帮我们夫妻画一张肖像。”
杨潮刚才看到了几幅肖像画,其中一幅无名女士的肖像,画的挺漂亮,杨潮想到奥丽嘉身为女沙皇竟然还没有人给她画过肖像画。这对宣传极为不利,应该画出来,然后做成版画,印刷的全世界都是。
他们两夫妻一起画出来,宣传一下俄罗斯跟中国人的结合,也是好的吗,给西伯利亚的俄罗斯人看,也给西方人看,方便将来中国夺取世界霸权,主导世界的时候,被西方民族主义者抵制。
“当然,在下确实认识一些画家,只是并不太出名。”
帕图申斯基笑道。
杨潮笑道:“不碍事的,帮我们画过之后,就出名了。”
杨潮真是这么想的,后世中国美术家教育说19世纪的俄罗斯和法国是绘画艺术的两大高峰,为什么?因为这两个国家强大呗,拿破仑、沙皇,主宰了欧洲大陆半个世纪。
绘画的技艺当然是有区别的,可是只要上了档次,能不能出名,其实全靠机缘了,张大千学画时候的涂鸦放到后世也能卖到天价,而不出名的作家,哪怕画的再好,也无人问津,艺术品市场,本就没什么理性好讲。
帕图申斯基笑道:“那好,我帮您联系一下。”
帕图申斯基联系了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年轻的犹太女人,一个年轻的,长得很漂亮的犹太女人。
“你是画家?”
杨潮问道,眼前的女孩显得太年轻。
“我叫萨拉,见过陛下!”
女孩向女沙皇行礼道。
“见过杨先生。”
“你多大了?”
奥丽嘉很好奇女孩的年龄。
“18岁了。”
奥丽嘉很吃惊:“18岁就是画家了?”
萨拉有些怯场:“回陛下,我学过画,在日本学过画。”
杨潮好奇道:“在日本学的绘画,是西洋油画还是传统绘画。”
如果是日本传统绘画,其实就是学自中国的山水画之类的。
“都学过。”
萨拉是另一个犹太富商家庭的女孩,她们家族在中国日本都有生意,先是在天津英租界女校学习,后来又到了日本学习,艺术天分十分出众,最关键的是漂亮。
“那好啊,那就用日本传统画的技法来画吧。”
杨潮笑道,奥丽嘉也笑了,她对这些都无所谓,只是打发贵族的无聊时间而已。
萨拉有些紧张道:“可是,可是我没有带毛笔。”
奥丽嘉顿时有些遗憾。
萨拉更紧张了。
杨潮笑道:“不碍事的,画油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你总得打底稿的,就先素描吧。回去后在画成成画,油画和东方画都画一份,也许你可以东西结合,创造出属于你的流派呢。”
萨拉赶紧点头,然后打开她的工具。有画布,还有一张装裱好的油画。
“这是送给陛下和杨先生的。”
萨拉有些慌张的将油画递过来。
杨潮接过一看,正是那副《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帕图申斯基竟然舍得把这幅画送人。
看来犹太人正在试图巴结杨潮和沙皇宫廷啊。
而这个巴结,并不是像罗斯柴尔德家族讨好欧洲王室是为了开展生意,而仅仅是为了自保,仅仅是希望在目前俄罗斯贵族中出现的越来越高涨的反犹浪潮中自保而已。
“好吧,开始吧。”
杨潮说道,奥丽嘉点点头。然后两人都摆正了姿态。
奥丽嘉穿着十分传统,经典的俄罗斯盛装,还拿着权杖,带着王冠,而杨潮同样传统,一身中国长衫,十分素雅,以挺拔的姿态站在女王身边。青色的长衫露出白色的袖口。
萨拉准备好后,画起素描来就十分专注了。仿佛忘记了身份上的差异,忘记了平民和女王,忘记了俄罗斯和犹太人,眼前只有铅笔和画板,眼中只有白纸和描画的对象。
女沙皇的书房中很安静,只听得见铅笔画过画纸的沙沙声。
“陛下。画好了。”
许久,萨拉停了下来,恢复了那个谨慎的犹太少女,怯生生的站在一边禀报。
奥丽嘉和杨潮对视一眼,很有兴趣。似乎想要去看一看。
杨潮拦住了她:“草稿素描有什么好看的,要看等全部画好之后在看,不然没有神秘感了。”
奥丽嘉点点头。
“你告退吧,画好后尽快拿给我们看。恩,我们会支付你酬劳的。”
奥丽嘉说道。
萨拉连忙道:“很乐意为陛下效劳,不需要给我酬劳的。”
奥丽嘉轻笑:“那可不行,亚历山大沙皇曾经不等列宾花完《哥萨克答复奥斯曼苏丹》就出资三万多卢布买下。给画家的酬劳,是对艺术的尊重。”
奥丽嘉回答的很得体,萨拉却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要管沙皇要钱?
“哈哈,你先回去吧,下次我去取画。就去帕图申斯基家里取吧,三天后能画好吗?”
杨潮给她解了围。
萨拉忙道:“我尽量画好。”
“好吧,我送送你。”
一直送萨拉走出王宫,一路上聊了聊,才知道这女孩的经历复杂,在天津待过四年半,又在日本待了三年多。
她的轨迹也说明了犹太人在东方的迁移历史,随着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通,他们的商业网已经扩散到了东方。
一个遍布世界的商业网,才是这个民族最厉害的地方。
走回王宫,奥丽嘉板着脸。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犹太女孩了?”
这是吃醋了。
杨潮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儿。我对爱情一向忠贞。”
奥丽嘉哼道:“忠贞?那你说说朝鲜女人是怎么回事?”
金九两个侄女的事儿都被奥丽嘉发现了,这不科学啊。
杨潮装模作样:“什么朝鲜女人,我不知道啊。”
奥丽嘉哼道:“朝鲜外交部发来的电报,询问要不要送她们过来。”
见隐瞒不住,同时奥丽嘉又不明真相。
杨潮立刻做恍然大悟状:“哦,是那两个朝鲜姑娘啊。是这样的,他们是朝鲜首相金九的两个侄女,贵族小姐吗,上次我去朝鲜,她们说很向往西伯利亚,我就顺势邀请她们了,没想到他们还记着,外交活动吗。”
“是吗?”
奥丽嘉狐疑道。
杨潮汗颜,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上了背着老婆偷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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