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智一哆嗦,见到孔瑞的神色因为孔瑞化妆的缘故,看起来怪怪的,但眼神却突然严厉起来,连忙申辩道:“当然是真的。”但他心里知道,自然还是发虚。
孔瑞将那几张纸放在桌上,又把弄起那锭银子来;段智故作镇静,又端起茶杯来,却偷眼看了一眼孔瑞和他手中的银子,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段智不禁浑身冷汗直冒。原来孔瑞一边看着他,一边居然把手中的银锭一会儿团成球状,一会儿又压成饼状,眼中透着一付看透他内心的不屑神色。
段智知道不好,他是情报贩子,知道若有假情报若被人当场识破的话,那极有可能是有杀身之祸的,而眼前此人把银锭当做面团一样揉搓,取自己的命还不是就像捏死一只蚂蚁简单?而且还不被发现,更要命的是他的眼神已经显示出他已经知道了这是假情报的样子,自己就是想逃似乎也没有机会,不定马上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但段智毕竟在这个灰色地带打滚多年,也有些急智,马上就跪在孔瑞面前道:“大哥。。。大爷饶命。的只是偷了一次懒,下次绝对不敢了。”
“你真的当我不知?你给了我几次假消息?”孔瑞冷笑一声道。
“两次,不,三次,真的是三次。大爷饶命。”段智面如死灰,不住磕头道。
“你现在有什么最值钱的情报?”孔瑞见差不多达到自己的目的,便问他道。
“大爷是想要哪方面的?”段智听孔瑞这么问,马上就知道应该是有了一线生机,马上就问道。
“哪方面的都行,你先出来。”孔瑞冷哼了一声道,他自然知道,一般一个地方情报界最值钱的情报那一定是当地最高军政官员的行动安排方面的消息,但他却泛泛地这么一问,希望乘着那段智已经被吓的魂不守舍的时候出有价值的东西。
嚅嚅嗫嗫了半天,段智才道:“好像近期猊訇人有些兵马调动,但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个回答自然不会让孔瑞感到满意,当下便冷哼了一声,正准备又吓唬他一番,逼迫他一番看看有没有其它收获,但孔瑞却突然想到这段智这些天应该是从自己手中骗了不少银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也没有去多打听些有用的消息。便依旧吓唬他道:“这个也需要你去打探?是不是这个也能够卖给我一百两银子?”
段智想到已经从这人手中骗了二三百两银子,都被自己吃喝嫖赌花去大半,现在就是要还给他也是没钱,只好道:“这位大爷,的哪里有这个胆子?只是这几天天天帮您找些鸡毛蒜皮的消息,的确没有打探些什么最新消息,您就再给我三天时间,的一定将这里最新、最值钱的消息给您找出来。”
见目的已经达到,孔瑞也不跟他啰嗦,就又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将它捏扁之后扔在地上对段智冷森森地道:“你要是还不老实或者想逃跑,这就是你的下场!”
一见到孔瑞居然把这么大一锭银子都给捏扁了,段智马上就吓傻在那里,连忙道:“不敢,不敢。”
孔瑞道了声:“三天后,此时此地。”便出门走了。
见到孔瑞离开,段智也一下瘫软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实际上,孔瑞也只是狠狠地吓唬了段智一顿,毕竟打探情报不能全部依靠梁方,同样也需要依靠这些本地的情报贩子,而且这些人毕竟都是地头蛇,不定会有什么惊喜的;而这几天他要做的,就是要多在梁方身上下功夫了,想到此,孔瑞就想着需要和梁方取得联系了,便决定先离开悦来客栈,在其它地方落脚之后再来找他。
孔瑞刚回到悦来客栈,就见到了一名年轻人在柜台上打听一个叫“林瑞”的人,孔瑞一听是在打听自己,连忙仔细一看,原来却是范永杰,孔瑞眼下已经化了妆,不好上前相见,就急忙先回到了房间,刚去掉了妆扮,就听到范永杰在门口敲门问道:“林兄弟在吗?”
原来,范永杰和范福回到了家中后,就将这次前往清水镇时所发生的事情向范鼎陶汇报了一番,也专门提到了孔瑞的两次相救。
范鼎陶为人也十分聪明,马上就猜到此次猊訇人突然放开那一带的管制的确就是个大阴谋,也多少猜出猊訇人应该是有一个很大的行动,而此次对矿谷的这些手段只是这个大行动的一个分支而已,但对他猊訇人的下一步行动却毫无头绪。
而这孔瑞对范永杰的两次相救,就更让范鼎陶摸不着头脑,难道这是一个针对他们范家的一个阴谋?否则也不会这么碰巧,连续两次相救范永杰后,他居然也一起来到了遂都;而且这林瑞还是一名修炼者,想要对付他简直就是不可能,还不如想办法如何知道他的具体想法和计划。
但家族中所有人对猊訇人两次劫杀范永杰和范福却都是极为不满,而且更可气的是这些猊訇人使用居然冒充别人的卑劣手段,尤其是对猊訇人的残忍手段更是感到十分气愤。
范永杰虽然并不怀疑孔瑞的行为,但对父亲的话还是言听计从,当下也就先不和孔瑞联系,多过几天再看看孔瑞到底是如何动作;而范福也依照范鼎陶的要求,通知旗下所有的商号都要心从事,多多打探各种消息,尤其是遂山矿谷方面的事情更是重中之重,毕竟范鼎陶还是十分看重这次的生意机会,希望后面有朝一日能够一举扭转当前的困局;而且范鼎陶对猊訇人的看法又有了不少变化。
不想过了将近半个月,范鼎陶和范永杰也没有等到孔瑞前往登门拜访,这父子两个就又开始犯嘀咕,若是孔瑞有什么针对他们的阴谋,为何却一直按兵不动?
范鼎陶老谋深算,想到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叫了范永杰来对他道:“永杰,你和那林瑞有半个月没见了吧,不如你前去拜访一下他,请他到家中一叙,然后为父再来仔细观察他一番。若是能够探出些口风,那对我们也是有莫大的好处,若是能够让他在家中多住些日子就更好,我们也多些机会了解他一些。”
范永杰自然是听从父亲的安排,便马上出门向悦来客栈而去。范永杰一见孔瑞便道:“林兄弟,实在不好意思,这些天家中事情甚多,愚兄直到今天才来拜访。”
孔瑞淡淡一笑道:“范兄客气了,应该是弟前往拜访范兄才是,还劳范兄亲自过来。”
二人客套一番后,范永杰四下看了看孔瑞的房间,就对孔瑞道:“林兄弟,看来这悦来客栈的环境还是不错,不知道兄弟有没有想法换个环境,在愚兄家中住几日如何?也好让愚兄略尽地主之谊。”
孔瑞本来就打算要离开悦来客栈,现在见到范永杰来请,也就顺水推舟,更可以在他家中探探他们的口气,看看能不能帮助矿谷中人联系到生铁的出路和买进食盐、布匹的渠道,当下便对范永杰道:“也好,兄弟也正好想换个环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前去叨扰范兄一下。”
见孔瑞答应下来,范永杰心中反而咯噔一下,口中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走,正好家父也在,家父这几日都在惦记着当面答谢兄弟对愚兄的救命之恩。”当下二人也不多耽误,便出门离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