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小虫的心脏跳的很快,她明明知道自己只要再往前走个几步,便会被天花板上方的章鱼怪给突然袭击,所以此时此刻,小虫的心情可谓是相当紧张,但是为了能够悄无声息地通过这里,她只有舍身当诱饵了。
抽空回头瞅了瞅斑鸠所在的方向,小虫现在的身家性命就全部交给斑鸠了,如果他的反应不够快,万一自己被章鱼怪给卷走,斑鸠再想救自己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咽了口唾沫,小虫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重新迈开了步子,朝着地上那滩粘液处走了过去。
“滴答。”
这时候,正好有一滴章鱼怪身上的粘液透过通风口铁丝网的缝隙,滴在了地上,小虫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她这边刚走到通风口的下方,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头顶处有响动。
若不是为了将章鱼怪给引下来,以小虫的反应速度,她这会儿早就已经拔出了左轮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对准了通风口就先射几颗子弹再说,不过谁让她现在的身份是“诱饵”呢,所以只能在察觉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依然要保持着缓慢朝前走的样子。
“啪嚓。”
也就一瞬间的功夫,通风口处的铁丝网便被一条触手给迅速挪到了一旁,那条触手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声从上方探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勒住了小虫的脖子。
好在小虫早有准备,她虽然不能拔枪反击,却好歹是抬起了自己的一对胳膊,用两条胳膊撑在了脖子的外围,这样即便章鱼怪卷住了自己,小虫一时半会也不会被活活勒死,最后窒息而亡。
然而令小虫没有想到的是,这头章鱼怪的力量还挺大,尽管小虫已经使出了十成的力气,却还是阻止不了章鱼怪触手在渐渐收紧,这也过去了没多长时间,小虫就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
说时迟、那时快,躲在后面转角处的斑鸠一刻也没敢放松警惕,他的注意力全程都放在小虫的身上,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小虫那边会出现什么危险。
本来斑鸠的意思是由自己去当“诱饵”,然后由小虫在这边远距离放放枪就好,可小虫说得很有道理,她说枪声势必会将附近的其他实验体给吸引过来,更别提是榴弹发射器了,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还是由她来当这个“诱饵”比较好。
斑鸠没有什么理由去反驳小虫,便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从小虫开始向前走去,一直到现在,斑鸠期间连眼皮子都没有动过一下。
一见天花板上方的章鱼怪上钩了,斑鸠连顿都没顿,握着手中的狗腿弯刀就冲了上去,按照他和小虫商量好的,这会儿斑鸠应该不去管其他的事情,首先将章鱼怪从通风口里拖下来才对。
但斑鸠怕小虫支撑不住,被章鱼怪的触手给勒出个好歹来,因此他上来没有去拽章鱼怪的触手,而是顺手将狗腿弯刀对着触手挥了一下,想要以此来令章鱼怪松一松自己的触手。
谁知斑鸠也就轻轻地用狗腿弯刀碰了碰章鱼怪的触手,结果他都没感觉到什么东西呢,章鱼怪的这条触手便彻底断了开来,整齐的切口甚至没在第一时间流出鲜血。
如此一来,小虫脖子上的压力顿时消失,可这也意味着章鱼怪可以迅速收回自己的触手,逃之夭夭了。
小虫之所以肯冒这么大的危险,为的就是要将这头章鱼怪给弄死而不让它逃脱,否则逃脱了的章鱼怪很可能会向其他的实验体发出警报,这是小虫十分不愿意看到的状况。
只是斑鸠砍断章鱼怪触手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小虫傻愣愣地看着正缓缓从自己身上脱落的章鱼怪触手,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再往后该怎么做了。
不止是小虫,连断了触手的章鱼怪都忘记了逃跑,以至于它还在天花板上探着个脑袋,保持着向下张望的姿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触手已经被人给砍断了。
这就给了斑鸠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
……
纵身一跃,斑鸠趁着上面这头章鱼怪愣神的机会,他上去一把就抱住了章鱼怪那断了半截,却还有一小段露在通风口下方的触手,而且这么一抱住,斑鸠可就再也不想撒手了,他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就是要将章鱼怪给拽下来。
让斑鸠这么一折腾,章鱼怪这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它首先想的是干掉这个胆敢砍断自己一条主触手的人类,但下一秒又想到既然对方能够如此轻易地砍掉自己一条主触手,岂不是意味着对方拥有着杀死自己的能力?
既然人家能弄死自己,自己还是不要强行装这么一波的好。
于是章鱼怪就想要把自己那条断了半截的主触手给收回来,斑鸠能让它称心如意吗?当然不能了,所以章鱼怪再拼了命地往后收触手,斑鸠则在下面拼了命地扯它的触手,双方你来我往,都在咬着牙拼力气呢。
章鱼怪的身体上满是那种湿哒哒、黏糊糊的透明液体,斑鸠越抓越有点抓不住了,他不断地改换双手去抱章鱼怪的触手,却只能是让自己的身体粘上更多的粘液。
眼瞅着章鱼怪就要脱身,斑鸠急中生智,冒险腾出了右手,抡起狗腿弯刀,对准了章鱼怪的这条触手的正中就是一刀劈下来,锋利的弯刀刃口几乎毫无阻拦,就将章鱼怪的这一条触手给从中间划开成了两条。
脸上满是章鱼怪的血液与粘液,斑鸠的鼻子里都进了一些,所以他现在连口气都不敢喘,因为一喘气就会把那些液体给呛进气管里,憋着这么一口气,斑鸠用双手拽住了章鱼怪的两条触手,总算勉强维持住了目前的局面。
……
“哇!”
斑鸠还没来得及招呼小虫过来搭把手,上面的章鱼怪就把自己的大嘴一张,对着斑鸠的脑袋就喷出了一大团黑漆漆的墨汁,这股墨汁是又腥又臭,斑鸠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好悬没被直接呛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