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抵达的那十几头“B1”型实验体援军,只是让这边的两头“B9”型实验体感到有些棘手而已,那么接下来出现的第二支“B1”型实验体援军,就足够让“B9”型实验体感到头疼了。
于是场上“B1”型实验体的数量,一下子从二十多头上升到了将四十头,——整整四十头“B1”型实验体,瞬间便将这条通道给挤得满满当当的,此外,斑鸠还注意到通风管道内仍然有一双双眼睛在向下张望,看样子还有不少的“B1”型实验体援军在上面没下来呢。
这下场上的状况就整个儿地调转过来了。
“快,咱们趁着现在快离开这里。”
斑鸠还在那观察着前面正在对峙的“B1”型实验体和“B9”型实验体呢,忽然觉得有人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斑鸠回头一瞧,小虫已经对着他连续使了好几个眼色。
到了现在,斑鸠才想起来逃命要紧。
……
眼瞅着“B1”型实验体的数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想,“B9”型实验体也不是没长脑子,它俩知道这会儿再不跑,待会真要拼起来,自己未必能够从这么多的“B1”型实验体身上讨到好处。
大家出来都为了混一口饭吃,不到必要的时候,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被人拼命玩,——当然了,“B9”型实验体并没有什么裤腰带,但这句话用在这里还是挺合适的。
所以一见情况不妙,被大群“B1”型实验体分隔在两边的“B9”型实验体,压根不再逗留,在互相对了一个眼神之后,竟然十分没有骨气地掉头就跑了,哪还有刚才耀武扬威的样子。
“B9”型实验体这么一跑,刚打算趁乱偷跑的斑鸠和小虫一回身,登时瞅见了数十道来自“B1”型实验体的目光,小虫看斑鸠又在那发愣,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了斑鸠的后背上:
“还看什么看!赶紧跑啊!”
……
由于“B1”型实验体援军的出现,原本和“B1”型实验体们当了一阵子“同一条绳上蚂蚱”的斑鸠与小虫二人,现在跟“B9”型实验体又成为了“同一条绳上蚂蚱”,这是斑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跑在了最前面的小虫,她也顾不上去考虑前面是什么地方了,但是小虫明白,甭管前面是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假如她和斑鸠要是稍有停顿,指定就得让后面追来的“B1”型实验体给撕成碎片,再有滋有味地吞掉了。
斑鸠和小虫跑得快,“B9”型实验体跑得却更快。
这头没受多少伤的“B9”型实验体没有去跟同伴汇合,——事实上中间隔了这么一大群“B1”型实验体,它们俩已经决定分开逃跑了。
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速度,如同一座小山般的“B9”型实验体甩开了四条腿,拼了命地狂奔起来,很快就超过了斑鸠和小虫,一马当先地闯入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至于“B1”型实验体,它们跑的就更快了。
要知道这些“B1”型实验体不仅能够在地上快速爬行,它们甚至还能够在墙壁上爬出同样的速度,因此在“B9”型实验体转身逃跑的一瞬间,就有几头“B1”型实验体借助着墙壁,窜到了“B9”型实验体的背上,这时候正在那里撕咬着“B9”型实验体呢。
由后背传来的剧烈疼痛让“B9”型实验体逃跑的速度骤减,也亏得它跑得慢了一些,才刚刚超过了斑鸠和小虫,便又被这两个年轻人给反超了回去,否则后面追上来的那些“B1”型实验体咬的就不是它,而是斑鸠和小虫了。
就像一条被群蚂蚁缠住了的大虫子,“B9”型实验体实在是无法甩脱身后的“B1”型实验体了,情急之下,“B9”型实验体的凶性也彻底爆发了出来,它奔跑的同时猛地将身子往墙上一撞,差点将半边墙壁都给撞塌了。
虽然强烈的撞击让它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巨大的惯性却将它背上的“B1”型实验体尽数甩在了墙上,有几头“B1”型实验体当场骨断筋折,死在了那里,其余的被撞了这么一下也不好受,反正几乎所有爬到“B9”型实验体背上的“B1”型实验体,都在这次撞击中受了程度不一的伤。
然而“B1”型实验体的数量到底是太多了。
……
前边攀上“B9”型实验体身体的“B1”型实验体被撞下来不少,尽管如此,后面还有更多的“B1”型实验体趁机追了上来,纷纷跳到“B1”型实验体的后背之上,更有甚者干脆绕到了前方,仗着自己这边数量众多,便想要跟“B9”型实验体来个正面对决。
这就是典型的膨胀了。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B9”型实验体怎么说也要比“B1”型实验体高出好几个等级,因此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想要跟“B1”型实验体正面对决的几头“B1”型实验体,便一个接着一个被活活咬死,残缺不全的尸体更是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鲜血四溅。
不过其余的“B1”型实验体也趁着这个机会,又狠狠地从“B9”型实验体的身上啃下几块鳞片血肉来,——双方之间你来我往,彼此都恨不能立刻将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这条通道已然变成了修罗场。
这种场面是小虫最希望看到的,她就是盼着“B1”型实验体和“B9”型实验体拼个两败俱伤,而且最好谁都不要注意到她跟斑鸠,“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好的。
……
蓦地,有什么东西颤动了一下。
甩开了身后“B1”还有“B9”型实验体约莫一百来米,正在全力奔跑中的小虫忽然浑身一哆嗦,她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紧跟其后的斑鸠没刹得住闸,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身上,两个人当即抱成一团,摔成了滚地葫芦。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斑鸠摸着自己差点被摔脱臼了的下巴,“你看这一下把我给摔的,差点都破了相了。”
小虫没有理会兀自喋喋不休的斑鸠,她扒着斑鸠的肩膀站起了身,回头望着自己和斑鸠来时的方向,——依稀之间,有阵类似于海螺被吹响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呜……”
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