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依旧是颔首说道:“奴婢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现在在凤鸾宫当差。”
听说是郝若初的人,薛子荣不免多看了媚儿两眼,本就对媚儿的容貌有所注意,再加上是郝若初的人,薛子荣又转身正面看着她,甚至伸手抬起媚儿的下颚,看着一张可谓是上等姿色的容貌,薛子荣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标志的一张脸,做下人真是可惜了。”
媚儿心里是一万个开心,但是她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谢荣妃娘娘夸张,比起您的绝色,奴婢实在是惭愧。”
“走,陪本宫去那边看看。”薛子荣依旧是抬头挺胸的一副傲慢的架势,她在深宫这么多年,对于形形色色的人心,她已经见的太多太多。
至于媚儿这种有几分姿色,却又五路出头的人,她既能无缘无故的主动来搭讪,无非就是想找个出头之日,当然,她在郝若初身边,若是能出头,恐怕也等不到再来找她。
郝若初四处转悠了一下,她没想到薛子荣如此下苦心,不但把秋子园收拾的宽敞利落,且还移植了不少奇异花卉,看来她是想高度表现一番。
不过她是不在乎这些表现的机会,况且她刚刚当上皇后,总不至于把她废了,给薛子荣来当,如若真会这样,她恐怕根本坐不上这个皇后之位。
漫不经心的游逛了好一会,郝若初四处找了找,又回头问道:“媚儿去哪了?”
媚儿恰好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她一边走来,一边询问道:“娘娘,您是找奴婢吗?”
郝若初一脸惊奇的说道:“你去哪了,怎么好半天不见你?”
媚儿一脸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她总不能说是奉承薛子荣了,所以她变向的说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没事,怕你走丢了。”郝若初倒也没什么在意,而是又自顾自的朝里面走去。
媚儿又跟上去,好心的说道:“娘娘,这里刚搭建完毕,怕是还不够安全,您还是远离着点比较好。”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郝若初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游逛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提不起的情绪,是来自于哪里。
“娘娘,奴婢看着那边还不错,不如咱们去那边看看吧。”媚儿指着一个方向说着。
“好吧。”郝若初也就随着她走了过去,她看着四处有棱有角的搭建,别说古代人的建筑,确实是巧妙,短暂的数日,竟能搭建出这么一座宛如宫殿的室外宫殿,换做是现代人,也不见得能做到。
“娘娘...”郝若初还在没心没肺的观看,哪知突然的一声叫喊,她愣是后知后觉的反应,却已经躲不过横空砸下来的木柱。
“娘娘小心。”明霞火速的上前推开郝若初,那木柱还是不偏不移的砸了下来,只听郝若初‘啊’的尖叫了一下,她和明霞都双双倒地。
因为被砸中额头,郝若初晕乎乎的直翻白眼,翻了两圈,她还是晕了过去,明霞也被砸的不轻,趴在地上,愣是不能动弹。
“娘娘...娘娘....”这时宫人都纷纷扑了上去。
萧瑾晟得知郝若初受伤后,他放下手中的政务,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只是不确定伤情,他还是有些小小的担心。
因为还没有苏醒,郝若初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旁的易呈墨,正在精心的为她把脉查看,媚儿等人,也都紧张的候在一旁。
看着一张绝色的脸庞,精致到几乎完美的五官,易呈墨竟情不自禁的多看了郝若初两眼,他又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额头上鼓起的一个大包,还残留的血迹,将纱布渗出隐约可见的血丝。
这时殿外传来对萧瑾晟的敬语,正好易呈墨收手起身,萧瑾晟走进来时,他已经是紧张的问道:“呈墨,皇后她怎么样了?”
易呈墨退在一旁,很是恭敬的拱手的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伤势不轻,且是击中头部,估计要昏迷上一阵子。”
萧瑾晟眉头一蹙,他还是有些紧张的说道:“朕问你,她可还能醒来?”
“这个...”易呈墨稍稍为难犹豫了一下,他也不全是不敢保证,只是更想试探一下萧瑾晟的反应,于是他又沉重的说道:“请恕微臣不敢断言。”
“什么叫不敢断言?”萧瑾晟有些激动的说道:“不就是被木柱碰了一下嘛,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萧瑾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紧张,但是他最本能的反应,就是不能让郝若初有事。
易呈墨可以说是萧瑾晟自小的友伴,虽然易呈墨年长萧瑾晟几岁,但是他们都是一个学士院里的学生,更确切的说,他是萧瑾晟的陪读。
易呈墨又认真的说道:“皇上有所不知,且不说那根木柱的重量,单凭伤及脑部,足以让人致命,况且娘娘被伤的是靠近太阳穴部位,所以触动比较大,一时恐怕还不能有结论。”
对于萧瑾晟,易呈墨也算是再了解不过,几乎很久没有再看到他这般紧张的在意过一个人,易呈墨有些好奇,那位传言中的傻后,到底有什么样本领拢获萧瑾晟被尘封的心。
萧瑾晟相信易呈墨的医术,如果连他都对郝若初的伤势束手无策,想必其它太医,更是无计可施,但他内心的不安,却无处可发,正好几名宫人都颔首在一旁,他气恼的嗔声说道:“岂有此理,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皇上赎罪,奴婢等该死。”几名小宫女都纷纷,兢兢战战下跪颔首在地上。
萧瑾晟却丝毫不解气,所以他还是严声说道:“如若皇后有何不测,朕要你们凤鸾宫全部陪葬。”
众人愣是大气不敢吭一声,心里却都是为郝若初祈祷,有人是真心不希望她有事,当然也有人是担心自己的陪葬。
易呈墨帮郝若初开好药方后,萧瑾晟送他一起离开,两人走在园子里,看似是君臣,但是他们都没有感觉到拘谨。
“呈墨,你跟朕说实话,皇后的伤势,到底是意外,还是...”萧瑾晟欲言又止,因为他不想把真相说的太直白,但是他相信易呈墨能理解他的话意。
易呈墨倒并没有萧瑾晟那般严肃,他反倒是淡和的说道:“请恕微臣斗胆,敢问皇上是在担心皇后娘娘的伤势,还是在担心其中会有人在故意陷害?”
萧瑾晟看了他一眼,如若不是易呈墨这么一问,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两者之间,他承认首先担心的事郝若初,毕竟她是一条人命,其次当然也少不了这件事的蹊跷点。
萧瑾晟和易呈墨之间,倒是也不太过分避讳,于是他心切的催促道:“你就别跟朕绕弯子了,赶紧说说你的观点。”
易呈墨也听说了了事发经过,虽然没有直击现场,但是建筑的木柱,通常都用在顶部,如果木柱莫名脱落,就意味着整个建筑都将崩塌,可郝若初遇到的偏偏就是一根木柱倒下,可想事情不符合常理。
但是易呈墨没有多做分析,他相信萧瑾晟会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于是他回归严肃的说道:“娘娘的伤势确实令人担忧,更确切的说,是后怕,如果当时不是宫人替娘娘挡了一下,恐怕娘娘早已命归黄泉。”
萧瑾晟当然也分析得出最常理的状况,而且他得知郝若初出事后,他还特地前去事发现场看了一下,但是那砸下来的木柱,已经被抬走,现场只留下一滩血迹,而已经搭建好的临时殿堂,并没有任何垮塌状况。
萧瑾晟有些忧重的说道:“朕不相信这件事纯属意外或巧合,只是没想到,有人这么急着对皇后下手。”
易呈墨见他一脸惆怅的表情,想来他也是分析出了其中的关键,为了不让他过分担忧,于是他又半开玩笑的说道:“看来这位倾国倾城的皇后,是真的让皇上动心了。”
萧瑾晟看了易呈墨一眼,他却无奈的笑了一下,对郝若初动心,他是丝毫没有感觉,只是不希望她初进皇宫,便早已不测,况且她只是个智障单纯的傻孩子,如果因为他的缘故,造成她伤亡,他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萧瑾晟一边走动起来,一边有些伤感的说道:“朕的这颗心,早已经随着多年前被冻结,此生怕是溶解不了了。”
易呈墨看着他那抹孤寂的背影,他也跟了上去,且边走边说道:“先不要那么悲观,世事难料,不定哪天出现一个再次让你心动的人。”
萧瑾晟停顿下脚步,他微微养着头,眼神中充满了回忆中的恍惚,许是沉浸在回忆里,所以他黯淡怅然的说道:“心动谈何容易,朕几乎快忘了那种感觉了。”
易呈墨用余光瞟了萧瑾晟一眼,他也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放下,你还能重拾那种感觉。”
“放下。”萧瑾晟稍稍停顿了半响,他才深深的暗叹了一声说道:“谈何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