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同意了联姻。
安藤守就和稻叶一铁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家督的嘱托。王元刚才拒绝瓜分织田家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次联姻会失败。毕竟,王元和织田信长有私情的事情,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王元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解决心中难题的方法。
“还请大人明示。”
“安腾君,你有一个叫做竹中半兵卫的女婿,是不是?”
安藤守就有些惊奇,半兵卫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王元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心中疑惑,但他还是回答道:“是的,大人。”
王元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让他作为陪臣,不知可否?”
“这个,您的要求,需要本家家督的同意。”安藤守就显得有些为难,让半兵卫去王家,不是他所希望的。
竹中半兵卫,是美浓国不破郡菩提山城城主,竹中重元的儿子。竹中重元身体一向不好,他死之后,竹中半兵卫很有可能继承城主之位。安藤守就让半兵卫做他的女婿,也是想要在斋藤家中,拉拢一个可靠的盟友。
稻叶一铁与安藤守就是政敌,对于能够破坏安藤守就的计划,他显得非常热心。他立即道:“大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向家督禀告您的要求。”
“那就有劳稻叶大人转告了。”王元向稻叶一铁表示了感谢。
……
“陪臣?竹中半兵卫?”
听过安藤守就与稻叶一铁的汇报,斋藤道三陷入了思考。
王元的要求,也不算过分。这个陪臣,就相当于是一个变相的人质了。不过一般都会选择家督或是重臣的子嗣,王元的选择,似乎有些奇怪。
竹中半兵卫,斋藤道三是知道的。与绝大多数武家子弟不同,半兵卫并不热衷练习枪法刀数等武技,反而喜爱阅读兵法。身为一个武家子弟,却不喜欢练武,他经常被嘲笑为怯懦、胆。
在乱世之中,人们更加推崇的是勇猛的战将,对于这些文弱书生却不屑一顾。斋藤道三自然也不能免俗,因而他对半兵卫的印象并不是很好。现在王元既然提出来了让半兵卫做陪臣,他也就顺口答应了下来。
“斋藤道三,真是个好人啊。”
收到了斋藤道三的回复,王元送了自己的老丈人一张好人卡。他原本还在为如何劝服半兵卫发愁,甚至做好了了抢人的准备。没想到自己灵机一动,事情就如此轻松的解决了。
既然来到美浓的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向蝮蛇告辞了。
“岳父大人,婿在美浓盘桓多日,这就要告辞了。还请岳父大人让归蝶做好准备,我要带她一起走。”
王元之所以要如此做,是因为在诸葛亮的计划中,要让美浓和尾张尽快打起来。他们两家早在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时期,就打得不可开交。只要稍微一撺掇,肯定会再次打起来。
现在王元和斋藤家结成了姻亲,如果两家打起来,他就会处于两难的境地。所以,他要先把归蝶带回三河,这样两家再打起来,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反正归蝶已经远嫁三河,斋藤道三也不肯能再利用她来做文章。
道三沉吟道:“这样做,似乎不和规矩。”
王元直言道:“我对岳父您不大放心,要是您以归蝶为筹码,让我攻击尾张国,我会很难做的。”
“哈哈,原来如此。难道老夫的女儿,比不上织田家的女儿么?所以,你才不同意老夫瓜分尾张的提议么?”
“不,不是您的女儿比不上织田家的女儿,而是您没有夺取天下的实力。”
斋藤道三冷声道:“老夫从一介卖油郎,到如今的一方大名,坐拥美浓60万石领地,如何没有夺取天下的实力?”
王元反驳道:“岳父您坐拥美浓60万石领地,却依旧困守于美浓一地,又怎么会有夺取天下的实力?”
斋藤道三沉默了。
正如王元所,他坐拥美浓这么多年,却依旧无法将实力扩充到美浓以外。美浓物产丰富,商业繁荣,发展速度远超其他地区。然而这些年,他的眼光只落在了尾张之上,和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斗了个你死我活。
王元继续道:“岳父大人,难道在您的眼中,就只有尾张一地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您眼中的天下,也未免太了。换个角度思考的话,您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连尾张都没有拿下,又凭什么去夺取天下呢?”
他又继续补刀:“岳父大人,我看您还是算了吧。安安心心地待在美浓,养养鱼,种种花。至于夺取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年轻人吧。”
道三冷笑道:“呵呵,真是我的好女婿啊。我会让归蝶做好准备的,你就带她离开吧。不过,老夫会亲自夺取尾张,让你亲眼看看,老夫究竟有没有夺取天下的实力!”
“那婿就拭目以待。”
“老夫累了,你退下吧。”
王元告辞离去,心里满是欣喜。诸葛亮交给他的另一项任务,尽快引发美浓与尾张的战争,总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去挑拨信长了。
道三与信长都是聪明人,未必不能看破他的挑拨。只不过,他们两家的仇恨由来已久,也不是能够随便化解的。他们要向外扩张,就必须先把对方干掉,防止对方从背后捅刀子。
王元娶了斋藤归蝶,信长的妹妹现在成了他的人质。斋藤与织田两家,已经失去了结盟的基础。除非信长能够再找个妹妹出来,嫁给道三的儿子。不过以信长那骄傲的个性,就算还有一个妹妹,只怕也不会那么做。
到信长的妹妹,王元才想起来,信长的妹妹不应该是阿市么?怎么会变成了织田香?织田香又是哪里的人物?好吧,既然信长都能变成女的,那她妹妹换个名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三日后,三河国守护王元,迎娶了美浓守护斋藤道三的女儿——斋藤归蝶。
王元让赤兔马跟着队伍走,他则进入了载着归蝶的马车。
归蝶瞪了王元一眼:“夫君,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你现在怎么可以进来?”
王元无耻地躺在了归蝶的大腿上,笑道:“归蝶,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来来来,把蝮蛇给你的匕首让夫君看看。”
归蝶显得有些惶恐,努力地保持着平静。“夫君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在父亲身边,安排了忍者监视?”
王元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问道:“我听武家的女儿,在出嫁时都会被赠与匕首,用来防身或是自尽。难道你的父亲,没有送你匕首么?还是,并没有这种法?还有,我监视你父亲干什么?”
归蝶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暗道:原来是我想多了,夫君并不知道父亲送自己匕首的含义。
她摸出怀中的匕首,交给王元道:“没想到夫君身为明国人,对我们岛国的习俗还挺了解的。妾身还以为夫君知道父亲送我匕首,是因为派了忍者监视父亲呢。”
匕首很锋利,散发出阵阵寒意。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王元突然问道:“归蝶,你真的会用这把匕首,刺进我的胸膛么?”
归蝶刚刚平静下来的内心,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夫君他,果然是知道的。
轻轻握住归蝶颤抖的双手,王元轻松地道:“归蝶,不要紧张。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如果有一天你真这么做了的话,那只能明我这个夫君太失败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征服,又如何征服天下呢?”
他停了一下,又继续道:“至于蝮蛇嘛,我还不屑去监视他。不过根据他的为人,我猜他一定对你过,要你在他攻入三河的时候,杀了我来制造混乱。看来,我是猜对了。”
归蝶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夫君真是慧眼如炬,父亲确实过这样的话。不过,这把匕首到底会不会刺进您的胸膛,就要看夫君的表现了。”
“哈哈,这种事情是根本不会发生的。”王元充满了自信,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蝮蛇啊,他并没有攻入三河的实力。”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王元非常好奇地问归蝶,道三的儿子斋藤义龙,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还是如同传的那样,义龙其实是土岐赖艺的孩子?
归蝶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冷冷道:“夫君,您所的,亲身并没有听过。还有,父亲现在也算是您的长辈了,希望您能够尊重他。”
王元也知道他的行为有些过头了,只得收起了好奇心,讪讪道:“归蝶,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好么?我这不是为岳父大人的家业担心嘛。”
归蝶听到王元向她道歉,心中不出的受用。她只是作为联姻的筹码嫁给王元,也不期望王元会对她多好。现在王元主动向她道歉,至少明他很在乎自己。想到这些,她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夫君严重了,妾身不值得夫君低头的。”
王元坐起身来,轻抚着归蝶的脸颊,柔声道:“归蝶,你是我的女人了。在我的心中,向自己的女人道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应该知道,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助我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只懂得唯唯诺诺的花瓶。”
归蝶的眼中闪现出了一抹光彩,坚定地:“妾身明白了,妾身会竭尽所能,帮助夫君的。”
“嗯,这才是我的好夫人,聪明睿智的战国第一夫人。”
归蝶抬起了头,眼中的光彩愈发明亮。
“战国第一夫人么?那夫君你呢,战国第一人么?夫君的心,还真是不啊。”